性幻想 - 面對

　　「吱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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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手機放在桌子的震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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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機的主人聽見了，卻像是沒聽見一樣，注意力絲毫沒從眼前發光的螢幕移開，手往前伸的狀態看起來也沒在思考，只是跟隨著本能握起筷子，夾起洋芋片放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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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孔一縮，似乎看到什麼吸睛的畫面，快速放下筷子，嘴上「咖滋咖滋」的咀嚼，食指迅速連按了幾下鍵盤，將影片的進度條倒回幾秒前，再看一次角色之間有趣的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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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包零食尚未完食，進度條已見底，也沒自動跳出下一集，剛夾了一小疊薯片的思安嘴巴沒停，疑惑的用滑鼠點開集數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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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連載中。」皺起的眉頭和略顯煩躁的嘆息表示她入坑前沒看清楚的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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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等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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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很快調適好心態，查看固定更新的星期，發現明天正是新一集上傳的日子，嘴角再度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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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筆電改隨機播放著音樂，還意猶未盡的思安拿起手機上網搜尋關鍵字，打算看看網上的大家對於這部新劇的分享，這才發現半小時前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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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羡予。

　　他傳了個影片，後頭補了則訊息，簡短的寫「正式開錄前的暖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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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點進短片，舞台中央，燈光打下，中心正是羡予，一群人跟隨著音樂節拍圍繞在旁鼓譟，慫恿羡予在節目開場前就秀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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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羡予原先步上舞台時，步伐整齊沉穩，看起來速度不快，但長腿邁步，其他人要跟上其實還是得加快步伐。不帶笑時，漂亮的臉上冷漠顯凶的神情使得整個人顯得更加靜態且不容侵犯。但在這群舞動的人群之中，卻也未有絲毫無法融入的違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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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選手們慫恿羡予來場非彩排中的表演，除了喜愛比舞的良性競爭心態，其中也不乏有認為區區藝人，無法與專業舞者相比而想看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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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好壞，在眾人的目光之下羡予仍然自在，即使他們對自己保持什麼樣的想法他皆大致了然於心，依然絲毫不在意的模樣，也不介意這突如其來的要求，大方的示意音控隨意放首曲子，這舉動也引起新一波歡呼聲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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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樂放下，羡予流利的滑步繞了舞台一圈，拉近的距離炒熱現場氣氛，同時也像使了幻術一般使群眾不約而同地完全靜音。

　　氣場全開，即使只是簡單的律動也充滿質感，耳朵辨認音樂節拍，抓好節奏，在動真格之前挑逗卻節制的扭腰，知道有些人會惡意攻擊他中性曖昧的外表，以此刻意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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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禎動作的線條乾淨俐落，遊刃有餘的模樣讓人誤以為這一切非常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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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靜且冷淡的臉龐盛氣凌人的散發著帥氣又性感的費洛蒙，直至接近結尾，羡予捕捉到拉近的鏡頭淺淺一笑，反差感使得殺傷力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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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的特寫羡予盯著鏡頭，令思安嘴角一抿，感覺就像是被本人在現場盯著一樣，明知道不會，但還是怕被鏡頭的人讀出心思，對視也莫名的有罪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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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啊…他幹嘛傳這個罪惡的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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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將手機螢幕朝下蓋在桌上，無言的盯著手機背面，不到三十秒又將手機拿起，默默重播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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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第二遍，思安點進又跳出聊天室，思考了一下，由衷的讚美，回訊息寫道「很好看」，還補了個卡在獵奇與可愛之間的擬人蘋果比讚的貼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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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嘆了口氣，她正打算解除筆電音樂的暫停，發現首頁跳出新的短影片，正是羡予剛剛傳給自己的那部影片，腦袋轉了一下，笑出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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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自己這裡是有訂閱的搶先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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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將頁面跳回與羡予的聊天室，突然想到什麼，點擊釘選的訊息，點開其中一條連結，登入網站後查看訂單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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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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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將筆電關機，拿起手機、錢包跟鑰匙，放進掛在牆上的帆布小單肩包，從衣櫃拿出平常常穿的薄外套，套上後掛上包包，走到玄關，用腳趾拎起放在鞋架上的拖鞋，放到地上時發出「啪搭」的聲響，迅速且簡單的準備過後就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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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要去附近的超商取貨，是從羡予推薦的網站中訂購的伴手禮，幾天後輪到她要去拜訪對方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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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選擇障礙，加上思安覺得這份禮物十分慎重而猶豫了許久，拖到了現在。

　　如果這時忘記取貨再重新下訂的話可能會來不及，因此這幾天一直都很留意貨況，但前陣子都因為追完劇正無聊的她好巧不巧在今天發現了新番，一時之間太入迷，下午才想起來這件事情。

　　該慶幸是連載中的作品，如果是已完結的，思安有極大的可能會一集接一集，從頭連續追到尾，等到兩、三天全部追完後才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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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學學區附近的租屋處生活機能都還算是方便，走路不到十分鐘就到了便利商店，沒有直奔櫃檯，她先到冰箱，抱了幾罐無糖豆漿跟打折中的黑咖啡，結帳時順道領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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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意間滑到網路上的短影片有人推薦這個喝法，看成品的顏色的確不錯就嘗試了一次，沒想到一試成主顧，最近早上都固定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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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店員邊結帳時，思安從單肩包中拿出另外一個摺疊成方的帆布袋，攤開後把瓶罐和包裹收進去，將找錢收回錢包時，察覺店員似乎還盯著自己，抬頭看了下，果不其然對上他探究又欲言又止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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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覺告訴思安，她似乎是作為羡予的女友被認出來了，她禮貌性的微笑點個頭，胡亂的把錢塞進錢包後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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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回家的路上，她不禁有些懊惱，想自己會不會是意識過剩，剛才的反應會不會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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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勞的煩惱著，不知不覺就走回了租屋處，留意附近有談話的聲音，是一男一女在樓下聊天，思安經過時稍稍加快了步伐，不知道是因為這樣才被注意到，還是本來就被發現，走上樓梯時，思安察覺理應漸遠的說話聲卻跟在自己後頭，趁著拐樓梯的轉角時側頭看了下，發現他們真的走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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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應該只是剛好住在同一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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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如此想著安慰自己不要反應過度，但他們的竊竊私語在略顯狹窄的樓梯間迴響，即使降低音量還是聽得特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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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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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就是啊。是啦，之前那個主持人因為問話太白目所以被炎上的直播不是有吵了一陣子的新聞嗎，新聞一直冒出來，我就看了完整的影片，對她的臉記憶很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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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蛤？還是看人家正才看完的？少說也一個小時的直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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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就普妹再好看一點而已啦。不知道羡予為什麼選她，應該還有更正的可以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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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剛才她經過你還一直盯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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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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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把瀏海還有旁邊的頭髮撥到前面，試著遮擋自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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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感覺應該滿有錢，怎麼住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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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不是也大學畢業沒多久？可能還沒退租吧。——不過怎麼跟沒跟羡予同居？應該會比較方便吧，“各方面”來說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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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從背後看看起來沒什麼反應，可能是這樣他們的嘻嘻哈哈越來越不受控制，講話尺度也逐漸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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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尷尬的是這棟建築物的結構向上向下的樓梯就只有邊邊的這一條，總共也才六樓，加上不是很新的公寓，所以也沒有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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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沒有勇氣回頭往下走，但繼續往上走就會被他們發現自己確切的房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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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二樓的一半，思安趁著處於視線死角，小心翼翼的加快速度，一步跨兩個階梯，恨自己穿拖鞋出門，還要夾緊腳趾避免鞋子發出「啪搭啪搭」的聲響。趕在他們上來之前再次拐彎，之後邊小跑步邊回頭確認他們還沒上來這一層樓，單手從單肩包掏出鑰匙，匆忙的轉開後風一般的鑽進家裡，在關上門的最後一刻放慢速度，小心翼翼的不發出「咖搭」的關門聲，鎖上喇叭鎖後才鬆開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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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裡還拿著帆布袋跟鑰匙，墊腳貼近貓眼，看了一分鐘他們都沒有經過，再經過快五分鐘才經過門前，推測他們是走上去上面的樓層發現不見她的蹤跡才又下來找，應該是不知道自己住哪一層樓——只知道是住三到六任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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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默默後退，卸力的坐在玄關，單肩包從肩膀滑下，腳趾頭超出拖鞋的前頭勒出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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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的大學四年幾乎都是在這裡度過的，即使只是幾坪大的小套房，但也是第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空間，初嘗獨立的感覺，她一直以來都很精心佈置與維持。不僅僅是已經住慣了，也對於這處處充滿生活痕跡的小窩有了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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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長時間累積下來，東西也是滿多的，搬家一定很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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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看來是要找房子了，要找一間有管理室的公寓之類的才行。

　　還是，真的就照爸爸說的搬回家，反正也不是非得住外面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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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冰的咖啡罐流出的冰水已滲透帆布袋，思安與之接觸的肌膚感受到涼意，回過神，趕忙將包裹拿出來，檢查了下，還好只是弄濕了點外包裝的紙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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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拎著拖鞋到浴室清洗手腳，簡單洗了下鞋子後靠在門邊晾乾，低頭整理放在玄關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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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定前一天。

　　思安一起床，迷迷糊糊的摸到床邊的手機，取消鬧鈴，看到通知，昨晚羡予傳訊息說明天會過來載她。

　　她盯著看了一會，慢慢開機的腦袋想起前幾天的事情，實在不想再惹人耳目，剛起床還沒舒展開的眉頭皺著，思考了會。

　　就算她再怎麼不懂車子，也知道那輛顏色低調但高級的車子在這個區域不常見，擔心增加被發現風險，於是回覆說會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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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羡予跑完預計的公里數，調降跑步機的速度，緩和呼吸的頻率，走了一會，拿起一旁的毛巾，擦去臉上及脖頸上的汗水，按了關機，拿起手機確認訊息。

　　看見思安的回覆，雖然有些擔心，但她主動說要來找自己的感覺還不錯。

　　回傳訊息給她，思安很快就已讀，看來是正盯著手機瞧。

　　對話框一來一往，討論了會當天的安排，當時的時間點羡予應該還在公司，於是決定會合後才一起出發去預約的餐廳。

　　最後他還關心了一下思安的交通選擇，叮嚀她注意安全作為聊天室的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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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晚上的飯局，思安下午開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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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完澡敷面膜，邊再次用手機導航確認去程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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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吹乾頭髮後，換上前陣子網購的連身裙，帶點學院風且修身收腰的設計，米白與淺棕搭配的色系，不會過於正式又足夠休閒適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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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將頭髮綁成鬆鬆的馬尾，簡單保養後上妝。運用大地色眼影強調雙眼，簡單的顏色堆疊成深邃卻不濃重的自然眼妝。最後塗上有色潤唇膏，偽素顏的妝感適切場合。是前幾天特別研究關於眼影的美妝影片學會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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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拔下髮圈，再重新吹了下頭髮，梳順之後，抓起上半部三分之一的部分束成一個小圈，夾上白色的長髮夾，再把髮尾抓鬆抓蓬，確認了下鏡子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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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不會很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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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桌上補妝會用到的一些小物收進包裡，調整藍白撞色單肩小包的鍊帶，再次檢查有無遺漏的物品，最後蹲在玄關，拿出鞋盒，是為了這次特別準備購入的。

　　輕量厚底的樂福鞋，圓頭米漆，上頭還有玫瑰金屬飾扣，氣質又不失性格。

　　今天這一整套衣服、鞋子，關於顏色、尺寸等，都是花了許多時間上網做功課才買下手，也練習試畫了幾次搭配的妝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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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門前，思安透過貓眼窺視外頭，耳朵也機靈的聽著，直至確認沒有任何疑似人類所發出的聲響才走出房門。確實鎖好門鎖，以一副生人勿近的氣場及走路速度快步走到附近的火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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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車站前排隊的計程車第一輛就是女性司機，她關掉手機叫車的程式，小跑步過去，透過車窗點頭示意後很快上了車，邊扣上安全帶邊報上羡予公司的名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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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單幾句對談，司機察覺思安的談話意願不高，也不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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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早抵達，思安下了車進入大樓，與一樓的櫃檯人員告知後，按了頂層的電梯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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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近二十分鐘，思安原本想先在辦公室外面的廳室等，待時間差不多才聯絡羡予，但看來是櫃檯有通知自己的消息，一開電梯門，羡予就在外面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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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思安一對上視線，羡予輕輕的微笑。

　　「還有時間，先來裡面坐著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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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純色打底的白色上衣，薄款的材質隨著動作貼身，隱約能看出他是實在的肌肉棒子。

　　下身是直筒較為休閒的西裝褲，具垂墜感的長版外套其落肩剪裁設計讓整個人有一股慵懶又漫不經心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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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隔了一段時間沒看到本人，羡予外表的殺傷力似乎比平時更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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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點頭，第一次嘗試新的妝造，忽然感覺有些彆扭的她無意識的整理自己，把衣服往下拉，又調了下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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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羡予注意到思安的動作，說：「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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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因突如其來的讚美抬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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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漂亮。」羡予換個說法再次誇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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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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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的眼神，思安稍微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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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需要幫忙嗎？」經過羡予為思安準備的辦公室時，從未拉下百葉窗的窗戶看進去，裡頭還是空蕩的原樣，於是開口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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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呃打算規劃好才一次整理，對，這樣比較有效率。」說完，思安邊說邊自我肯定，乾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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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是壓根忘了這件事情，顯得有些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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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弄再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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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羡予看出來思安在說謊，不過也沒說半句其他的話。他本來就希望思安做自己想做、喜歡做的事情就好。她如果希望，自己可以幫忙；如果中途想放棄或者不想做，放著也無所謂。總之，她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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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羡予想起什麼，停下腳步。

　　「我弟不會出席飯局，但他現在也在公司，要打個招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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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有些突然，思安頓了一會兒，而後很快就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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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問題的答案只有一個，她怎麼可能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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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過來這裡。」羡予轉往反方向，看來是要前往另一邊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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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羡予輕輕敲門，裡頭的人應聲之後很快就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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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靖誠的身高與羡予差不多，與之相反，是徹底的短髮造型。相較於羡予較為中性的樣貌、冷淡的眉眼，靖誠長相銳利，帶給人的感覺兇狠且不苟言笑。兩兄弟站一塊，感覺像是不同的兩個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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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等待應門的期間，思安早在心裡默念、模擬好幾次自我介紹的台詞，人一出來，就像是反射性動作，順暢且自然的說出簡單的問候並報上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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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誠認出思安，禮貌性的打過招呼後，為了不留下尷尬的空白，隨意問起他根本不在乎的情報，聊起待會吃飯的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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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其實靖誠和思安在對上眼的那一刻，皆不約而同的想起之前沙發的事情，兩人都因此有些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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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也是當事人其一的羡予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半點尷尬的神情都沒顯露。

　　他其實就只是單純認為這不是一件需要在意和害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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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相帶著一股狠勁的靖誠閒聊起來有一股吊兒郎當的感覺，帶著禮貌又風趣，倒是挺惹人喜歡的，稍微認識、寒暄過後，彼此之間的尷尬已緩解不少。

　　而且似乎還與外表有些反差，是個工作狂，聽見辦公室內傳來電話的聲音，一刻都不怠慢的樣子，打個招呼後就又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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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因為時間差不多，思安陪羡予到辦公室拿一下東西後就出發前往餐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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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思安認為，就連這份尷尬都能化解，接踵而來的難關應該也能夠迎刃而解吧，感到備受鼓勵之時，眼前的景象卻已超越尷尬的境界，內心反倒平靜無波，感覺整個人正在逐漸淡出這個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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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理應到場的四人正二對二面對的坐在餐廳包廂，整齊的樣子看起來似乎很和平，但仔細一瞧，坐在思安與羡予對面的兩人互動的狀態令人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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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不出年齡的強勢美人，與一身頹喪懶廢氣質卻充滿男人味的鬍渣帥大叔，兩人對話的字裡行間處處都夾藏著尖刺，明嘲暗諷的，爭執在平穩的語氣中如火如荼的進行著，讓周遭的人無所適從。

　　——而這兩人正是羡予的父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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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飯局一開始還挺和平，直至話題切到關心兩人的感情進度時，一切都變了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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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要請你教教我，該怎麼說比較好？」聽上去是有些強勢的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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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說他們會自己看著辦，不要干涉？」他用筷子擺弄了一下碗裡的食物，一開口，是穿透力極強、徹底的低音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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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如果說幾句話就是干涉的話，那你寶貴的指教就是叫我閉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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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要這樣曲解意思我也不反對，至少可以讓耳根子清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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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況越演越烈，已經惡化成他人避恐不及的唇槍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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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自知之明的人真的好可怕，到底誰才在曲解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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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羡予的爸爸聽聞，放下筷子，轉頭看身邊的女人，對峙的目光似乎要擦出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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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在對面如坐針氈，拿著筷子，愣是一口都沒動，現場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實在令人食不下嚥。安靜旁觀令人不安，但卻更不能插足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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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羡予在這之前已有告訴思安他的父母早已離婚的事情，但這是在和平且具理性的情緒下所做的決定，而在之後雖然還是時不時會鬥嘴，但家人之間都還是有密切的來往，甚至可以說關係與互動的模式比之前更好、更健全。

　　聽他這麼說，理所當然的邏輯，眼前這是她完全沒設想到的光景，而且這根本不是鬥嘴的程度吧。

　　況且起初氣氛不是很好嗎？卻突然某個契機，「搭」的一聲敲上了開關就瞬間轉換，她甚至還沒反應過來，滿腦子疑惑，不知道他們到底為了什麼而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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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很好吃。」一旁的羡予倒是見怪不怪，以無所謂的模樣完美忽視，往思安碗裡夾了一個高麗菜捲，她卻沒甚麼反應，見她心神不寧的樣子，靠近耳邊說：「不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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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偏頭看他，顯得有些疑惑和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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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羡予笑了笑。

　　「真的，快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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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飯桌兩側呈現兩種畫風，一邊認真吵架；一邊認真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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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一桌子的高級日料實在美味，即使一開始有些分心，但忙碌於消化羡予不斷投入於碗裡的食物，思安也漸漸專心於進食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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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她含下一湯匙的白飯，這時話題的中心忽然跳到思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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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所以說你們有結婚或登記的打算嗎？」羡予的媽媽手肘與上手臂撐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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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那個…」思安嘴裡塞滿食物，這個問題也難以給出一個適宜的回覆，她也實在想不出羡予的家長想聽到的答案是什麼。

　　嘴巴還在咀嚼著，但又怕被認為不禮貌，放下湯匙，嘴彎了一個微笑，又瞄向羡予發出求救的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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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出她為難的樣子，羡予還沒開口，羡予的爸爸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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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的事情，在想你們會不會是擔心家長是否同意的問題才沒說……主要是想讓你們知道，不用顧慮這個，按照你們的步調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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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羡予爸爸指的是之前懷孕流產被爆出，還開記者會的事情。

　　事情經過這麼久，兩人除了一開始比較多親密接觸的新聞，沒有進一步的進展。

　　如果是對外不想公開的話倒也是可以理解，但對內也拖到現在才讓他們跟思安見面，不禁推測兩人認為作為家長的他們持反對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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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要盛大舉辦，還是只登記，我們沒意見。」羡予的媽媽隨意的用手撿了片盤子邊邊的切片小黃瓜，發出清脆的咀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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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子的話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子呀？」羡予的媽媽隨口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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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都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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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只是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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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經沒幾句話，兩人又開始鬥嘴，此時思安卻不像幾分鐘前一樣，感覺不到緊繃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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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訴羡予和思安父母是支持他們兩個人的，除此之外，他們似乎沒有別的重點想要傳達。

　　哪一道菜好吃、羡予爸媽彼此嫌棄、生活的近況、哪裡好玩又適合約會、又是羡予爸媽彼此挑剔，有時話題繞到而順口瞭解思安和她家人的情報……等等，後續的飯局完全是閒聊的氣氛。明明是見家長，卻莫名有種與年紀相近的朋友聊天的錯覺，讓思安心情也隨之歡快起來，卻也隱隱有股罪惡感隨之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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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她和羡予的這層關係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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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次來家裡坐吧！」羡予媽媽說著，揮手向羡予和思安道別，而後坐進副駕駛座。車子發動後，還搖下車窗，舉起思安送的禮盒提袋，示意道謝。

　　羡予的爸爸正坐在駕駛座，也透過車窗點頭致意一下即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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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餐廳外走道的羡予和思安目送兩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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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讓思安感到有些意外，她還以為羡予爸媽是分開前來的，沒想到竟然是坐同一輛車，從剛剛走出店外的對話及交接鑰匙的互動可知，兩人去回程似乎還輪流開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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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雖然離婚了，不過正在交往，也很常出去約會。」羡予見思安還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看出她的疑惑，開口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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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消化了一下這關係的定義。

　　「——嗯？那……」既然還喜歡，為什麼要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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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當夫妻時經常吵架，早早就決定在我跟我弟成年之後離婚，之後兩個人好像都有跟別人交往過，但最後還是覺得對方最適合自己，就又複合但不結婚——這種關係也維持了四、五年了吧。」羡予安靜一會，考慮了一下說出自己的想法。

　　「不過感情這種事本來就只要能對自己和對方負責的話，其他人管不著，即使是自己的父母我認為這樣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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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說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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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係的平衡這事誰也說不准，對某人來說崩壞的連結，對於某人來說可能正是適宜的距離。

　　羨予的這一番話提醒了思安很重要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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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瘋的時候不要理會就好，他們其實人滿好相處的——終於結束，心情應該放鬆不少吧？」羡予嘴角帶笑，低頭看思安，真正關心與故意逗弄的成分夾雜參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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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心下來的思安倒是沒發現羨予有逗弄自己的意思，老實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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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要來家裡？」羡予的聲音和方才有些許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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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抬頭，反應了一會，意識到這似乎是某種邀請，再次點頭回應，這次還有小聲但肯定的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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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上，停等紅燈時，羨予隨著紅綠燈秒數的提示以食指敲擊方向盤，稍稍偏頭看副駕駛座的思安，她看著車窗外的景色，比起在思考，看起來更像是在發呆，覺得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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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殊不知，此刻的思安滿腦子都是存有一切證據的隨身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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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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