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租了一間凶宅 - 第1章腳步聲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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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腳步聲

張方子

Aug 20, 2024

106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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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學習，讀完中學我就出來打工了。

白天在一間餐廳當服務員，工資一萬出頭，勉勉強強夠自己用。

晚上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小單間裡，衣服也不脱，整個人撲倒在床上，累得什麼都不想做。

明明我才十八歲，為什麼已經沒有了生活的動力？

‘吱呀’、‘吱呀’⋯⋯

天還沒黑透，隔壁的房間裡已經傳來床板晃動的聲音，伴隨著若有似無的喘息聲。

我一把拉過枕頭，蒙在自己的頭上，煩躁的內心忍不住咒罵：“天殺的狗男女，不分白天黑夜地幹著那點齷齪事。”

又破又舊的唐樓一點都不隔音，不管隔壁在做什麼，都聽得一清二楚。

喘息聲越來越重，床板晃動得也越來越激烈。

我哀嘆一聲，跳起身衝進浴室，打開花灑，任由冷水淋透全身，聽著嘩啦啦的水流聲，這時我的腦子才感到一絲的清醒和快意。

搬來這裡已經好幾天了，還沒見過隔壁的情侶長什麼樣，小年輕還是中年夫婦？

有時深夜會聽到隔壁傳來女人低聲哭泣的聲音，隱忍、壓抑的啜泣，卻從沒聽過他們爭吵和說話聲。

我不了解女人，不懂她為什麼哭。

十八歲了，我還沒談過一次戀愛呢。

有時候躺在床上也情不自禁地會幻想，幻想初中暗戀的女同學、女老師，幻想黃色電影裡的女優，甚至偶爾也會幻想隔壁的那個女人。

但也只是意淫一下罷了，以我現在的處境，自己都快養不活了，哪裡還有閒情逸致去談戀愛。

雖然我沒有談過戀愛，但我也知道哄女孩子是要花不少錢的。

倉促地洗了個冷水澡，我光著身體躺在床上，眼睛呆呆地看著天花板陷入沈思。

隔壁已經安靜下來了，他們是不是也正赤身裸體地躺在床上？他們會聊些什麼話題呢？

我性格孤僻，很害怕和別人說話，特別是陌生人，就連眼神對視我也會感到不知所措。

但人畢竟是群居動物，我也不例外，自己一個人偶爾也會覺得孤單。

所以我經常會自言自語，這是一種大腦下意識的行為。

比如吃東西，我會不由自主說：“嗯，不錯。”、“如果再加點辣椒就更好了。”、”冰箱裡好像有瓶辣椒醬。”、“嗯，這樣就完美了。”、“嘿嘿，不愧是我。”⋯⋯

諸如此類無意識的喃喃自語。

我忽然打了個冷顫，不知是因為光著身子比較敏感，還是窗外吹來的微風，讓我的皮膚感覺到一陣涼意。

像是有一隻柔弱冰冷的手，在我的身體上輕撫而過。

“簡直是精蟲上腦了。”我暗罵自己。

然後趕緊扯過一旁的被子蓋在身上，千萬不能著涼感冒了，不然看醫生又得浪費幾百塊錢。

就這樣，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只是一瞬間的事，我又醒了過來。

我感覺身體特別沈重、特別睏，眼睛半瞇著，用盡全力也不能完全睜開。

恍惚中，我似乎聽到床邊有人穿著拖鞋來回踱步的聲音。

是誰？

我忽然想起，房間不應該有別人在，一瞬間我的內心感到毛骨悚然，掙扎著想起床，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動不了。

完了，不是強盜就是惡鬼。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房間裡是否真的有人，但耳邊確實能聽到清晰的拖鞋聲。‘吱啦’、‘吱啦’⋯⋯

腳步聲並不快，慢慢地在床邊來回踱步，不知道想幹什麼。

我的冷汗瞬間就冒出來了，難道這是傳說中的‘鬼壓床’？

不敢看，我索性閉上雙眼假裝在睡覺，對‘它’的存在並不知情。但手和腳都在暗暗用力，想掙脫開那股無形的力量。

‘它’似乎感覺到了我內心的想法，只聽到那拖鞋聲在慢慢地向床邊靠近。‘吱啦’、‘吱啦’⋯⋯

我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害怕得全身止不住地顫抖。

突然，拖鞋聲消失在了耳邊。

‘它’停下了⋯⋯

我的呼吸似乎也隨著腳步聲靜止了，只聽得到自己那幾乎癲狂的心跳聲，我咽了咽口水，不敢想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房間裡卻什麼聲音都沒有，剛才的拖鞋聲彷彿只是我睡夢中的錯覺。

為了驗證我的猜想和那該死的好奇心，我再次微微睜開了雙眼。

“我就知道你沒有睡著。”

一雙空洞的白色眼睛與我對視，‘它’就在我的面前，就這樣死死地盯著我。

我嚇得忘記了呼吸，就這樣一動不動地躺著。

那是一雙沒有瞳孔、只有眼白的眼睛，混濁而呆滯，似乎還暗藏一絲冷笑。

‘它’在研究我。

我嚇得魂飛魄散，想放聲尖叫，嘴唇劇烈地顫抖，卻始終張不開，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絕望地閉上雙眼，我在等待生命終結的最後一擊。

“嘶”

‘它’不屑地竊笑了一聲，笑聲十分詭異，像是蛇在吐信子，我甚至能聞到從它嘴裡噴出的一股腥臭味。

“膽小如鼠。”

我竟然被一隻鬼嘲笑！士可殺不可辱！

我‘咻’地立即瞪大雙眼，決定和它拼命，管它是鬼是魔，大不了一死而已。

再說了，就算是鬼，它生前也是人，我死後化成鬼和它也是一樣的，到時候它還不一定打得過我呢。

這樣一想，我心裡瞬間湧起一股力量，不再害怕這裝神弄鬼的東西了。

然而，下一秒，我竟然真的從床上一蹦而起，手腳、眼睛和嘴巴都能活動自如了。

這時外面天已全黑，房間裡也是漆黑一片，看不清黑暗中有什麼。

‘啪’我迅速打開電燈，房間裡卻什麼都沒有，彷彿剛才所經歷的事不過是一場夢。

此時我還在不停冒冷汗，手腳依然在顫抖，這種恐懼的感覺是那麼清晰，難道真的只是一場夢？

我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抬手拍拍自己的臉，想讓自己清醒些，摸到自己的皮膚一片冰涼，讓我不由自主回想起睡覺前打了一個冷顫。

這房子絕對有點問題！

我看看時間，才不到八點鐘，也就是說我睡了才一個小時不到。

還沒吃晚飯，此時肚子感覺有些餓了，顧不得再細想夢中的情景，穿衣服下樓吃點東西。

這棟唐樓沒有電梯，我住在7樓，每天要來來回回爬好幾次樓梯。

樓道間的暖黃色燈光昏暗不明，只能勉強看清腳下的路。

之前也不曾覺得有什麼異樣，可能因為剛做了這個奇怪的夢，所以此時走在樓梯間我總感覺心裡毛毛的，彷彿身後有什麼東西在跟著我似的。

我的腳步不自覺地加快，最後更是連跑帶跳地衝出門去。

樓道間那種陰冷、壓迫的感覺太明顯了。

我從不是一個疑神疑鬼的人，甚至也沒有什麼迷信思想，但卻無法解釋剛才那種由心而發的驚悚感覺。

下樓後有道鐵閘，我拉開鐵閘，就來到了巷子口，從巷子往右邊走幾十米，才是街道。

巷子的左邊常年放著一個墨綠色大垃圾桶，總是會傳出陣陣難聞的餿臭味。

我像是一隻剛從下水道爬出來的過街老鼠，低著頭去街上尋找今天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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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1章腳步聲

#2 第2章喜得神器

#3 第3章豔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