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雖遲但到 - 002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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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002

賈櫳

Oct 5, 2024

36

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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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車子的行駛，陸寧感受到身體的晃動，但內心卻依舊如一潭死水般平靜。

她不知道這趟回家是否能為自己帶來一些變化，抑或一切還是會如往常般死寂，毫無起伏。

家裡的一切，母親、弟弟，還有那位不曾再聯繫的堂妹，似乎都與她保持著某種微妙的距離。

每次回家都是這樣，儘管有歡迎她的笑容，有親切的寒暄，但陸寧總感覺自己是局外人，與所有人都隔著一層看不見的膜。

陸寧知道自己應該感受到某種情緒，某種關於回家的期待，或者是緊張，甚至是喜悅。

但她什麼也感覺不到。

車外的街道逐漸變得熟悉，這是她長大的地方，但也是她漸漸變得陌生的地方。

她望著窗外的風景，心裡無聲地嘆了口氣。

車內的空氣有些沉悶，儘管陸瀚開著車窗，微涼的秋風透過玻璃縫隙緩緩灌入，但陸寧依舊感到一絲壓抑。

車子行駛在傍晚的街道上，路邊的行人匆匆忙忙，街道兩旁的店鋪亮起各色霓虹，橙黃的光線在陸寧的眼前一閃而過。

車內的音樂聲很低，陸瀚似乎不想打擾她，只是偶爾掃一眼副駕駛座上的姐姐，臉上帶著些許擔憂的神色。

陸瀚知道，姐姐這些年似乎變了很多，但他又說不出具體是哪裡變了。

從外表看，陸寧依然是那個堅強的姐姐，語氣溫和，行動果斷，笑容偶爾會在她臉上閃現，可是她的眼神卻像罩著一層霧，讓人無法看透。

陸瀚的思緒忍不住回到那天晚上，破碎的花盆，尖銳的對峙，以及桌上的信，還有陸寧那毫無靈魂的眼神，以及她手腕上的……

陸瀚猛的回神，眼神閃過一絲痛楚，隨後不經意問道：「姐，妳在A城的生活怎麼樣？有沒有想在未來做一番大事業啊？」

陸寧看了他一眼，勾起微笑，語氣淡淡的。

「還不錯，至於大事業，之後看看情況吧。」陸寧歪了歪頭，沒有想太多，對於未來的安排，心裡一片空白。

又開了一陣子的路，車子駛入小區，熟悉的景象漸漸映入眼簾。

這裡是她成長的地方，從小在這片狹窄的街道上追逐打鬧，到如今路面上多了許多新修的建築，商店也換了幾家，但整體的氣息卻沒變。

記憶中的片段開始浮現，但這些回憶依舊無法觸動她。

車子停在家門口，陸瀚熄了火，轉頭看向陸寧，臉上帶著些許遲疑，「媽這幾天有點忙，不過她應該會很快回來。奶奶那邊……你去了就知道了，別想太多。」

陸寧微微點頭，打開車門，讓陸瀚將行李箱從後座拉出來。

陸瀚去找停車位，而陸寧轉身踏進熟悉的家門口，迎面而來的是家中帶著些許煙火氣的味道，與秋日的寒涼空氣形成了鮮明對比。

她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卻依然感覺不到心裡的任何變化。

進門的時候，陸奶奶正坐在沙發上打瞌睡，手裡的電視遙控器掉在一邊，電視螢幕上播放著些老舊的戲曲節目。

老人家年邁，耳朵不好，電視音量開得很大，聲音在客廳裡回響。

陸寧放輕腳步，生怕驚動到奶奶，這一幕讓她心中微微動容，彷彿回到了小時候，那時她總是坐在奶奶腿邊，看著電視上的京劇片段。

她靜靜站了一會兒，發現自己甚至無法像以前那樣對這份熟悉的溫暖產生更多共鳴。

「奶奶，寧寧回來了。」陸瀚從她身後走上來，語氣輕柔，卻還是驚動了老人。

陸奶奶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站在門口的陸寧時，蒼老的臉上露出了笑容。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ftKWxiWEU

「寧寧回來啦？快過來，讓奶奶看看。」老人家的聲音沙啞，卻充滿了歡喜。她拍了拍旁邊的沙發，示意陸寧坐過來。

陸寧笑了笑，拉著行李箱走到沙發邊，坐下來，「奶奶，我回來了。」

奶奶的手輕輕搭在她的手背上，乾枯的皮膚顯得格外粗糙，卻溫暖而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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