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麼說?」莊元宇內心震驚,但表面上裝著若無其事地看著占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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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原本的世界過得不是那麼開心,但毫無準備就突然穿越到這裡,還是不免覺得很多事情未完成,內心總存著一點點想法,還是認為自己應該在遊戲裡,隨時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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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代表你生命的絲線從一個未知的空間出現,這是我從沒看過的狀況,所以用了魔法窺看,發現你過去所處的世界跟我們完全不一樣。」占卜師說出閉眼時看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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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看見什麼?」他好奇地問,實在對這些模稜兩可的話存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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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一個很多快速移動的方型物體之間走著,旁邊還有許多我沒看過的店鋪,還有聳立入雲的長型物體,似乎有許多人從裡面走出,這些人們的穿著都跟我認知的不太一樣。」占卜師說出自己看到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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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難道她真的看到我的現實生活了! 他震驚不已,心跳愈來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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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能讓我回去?還是妳就是遊戲NPC?」莊元宇回到占卜師最初的問題,反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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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知曉你口中的NPC是什麼,可惜我不是,但送你『回去』對我來說易如反掌,只是……這是你想要的嗎?」對方再次將問題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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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此時,他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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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這樣反應,她不疾不徐低下頭用類似塔羅牌的牌卡占卜,再次念起咒語,接著抽出一張牌,放在莊元宇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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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牌的圖案是一隻目露紅光的翠綠色青龍、被一道紫色火焰纏繞,龍爪裡懸浮著一顆璀璨寶石,背景裡則有一巨大黑影壟罩,如同伸出手般即將抓住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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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牌卡似動畫一般,忽明忽滅,尤其是紫色火焰的火光變換,時而像火苗、時而如烈焰,彷彿能將青龍及黑影燃燒殆盡,虛幻不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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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這紫色火焰,不確定自己想成為什麼樣子,龍跟黑影是你即將面對的未來。」占卜師把從牌卡上讀出的訊息說出,語氣十分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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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元宇不禁佩服占卜師,幾乎不需要任何對話,就已對自己瞭若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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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你身上看到能改變這世界的特質,但占卜出的未來就像浮光掠影,只有你自己才是最真實的。」占卜師字字珠璣,讓莊元宇摸不著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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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確實想回去原本的世界,但現在這裡有艾雷拉斯、小克、希維與月月,實在無法說走就走,再加上現在被尼圖盯上的狀況,實在很擔心艾雷拉斯,難以割捨的心情令莊元宇欲言又止,遲遲未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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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現在遇見真正能讓我回去的占卜師,該怎麼辦…… 他苦惱到整個眉頭擰成麻花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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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好了,我近期還不會離開福靈古都,如果你想回去就來這裡找我吧。」占卜師給了他選擇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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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這幾天,莊元宇都在認真思考到底要怎麼跟艾雷拉斯開口,既然他主動問了,便是最好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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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遇見可能可以讓我回去原本世界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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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雷拉斯非常驚訝,用力壓住內心彭湃的慌亂想法,覺得自己再不坦承心意就讓他離去的話,可能會遺憾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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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忐忑地牽起莊元宇的手,用溫暖的掌心包覆,斂下眼眸、深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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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唇微啟:「之前跟你提過龍族被滅的事情,當時我才十歲,僅隱約記得傳說中只要吃下龍族人的心臟,就可以獲得至高無上的魔力,甚至能永保年輕、長生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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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人類跟獸族,像發了狂般衝到裂極山裡抓我們,只要被抓住,立刻就被挖出心臟……」艾雷拉斯的聲音顫抖著,相信這樣殘酷的畫面,肯定帶給幼小的心靈極大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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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家主的父親為了保護族人能盡快逃走,化身成龍,跟入侵者對抗,但寡不敵眾,最終慘死刀下,而我的母親為了保護我,用身體擋住刺殺而來的劍……」透過緊握的手,莊元宇感受得到對方正挖掘著自己深埋的痛苦記憶,嘗試將過去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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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跟龍心傳說的遊戲起始設定完全相同,讓他吃驚地瞪大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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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只記得母親抱著我說,十年後的這一天,必須回到這裡,在那棵藍莓樹叢前,會找到改變一切的人。」他的語氣微微轉變,母親告訴他的話,給了自己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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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就是你。」艾雷拉斯抬起頭,用堅定不移的眼神注視著莊元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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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驚訝得睜大眼,看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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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曾懷疑母親,覺得她說的話只是為了讓我有活下去的目標……」他歛眸,收緊握住莊元宇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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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辦法求證也無法做任何改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滅族後的我好似行屍走肉,漸漸把一切感情都封閉……直到遇見你。」艾雷拉斯拉著他的雙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讓他感受到激動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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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改變了我,讓我再次體會與人相處的溫度、看見不同視野的世界。」溫柔的低沉聲線、盛滿柔情的深邃眼眸,凝視著莊元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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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這麼偉大吧……」他害羞地別過頭,耳根赤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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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這些沒有想給你壓力,雖然很希望能留在我身邊,但也希望你能忠於自己,如果選擇回去,我會祝福的。」艾雷拉斯深情的告白,希望能傳達出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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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元宇不捨地看著對方:「你辛苦了……也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請給我一點時間,好好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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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艾雷拉斯點點頭,退出房間,尊重他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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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元宇再次摸著月月,低下頭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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