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霄帶著李盛夏,走回拓苑城中的攤販區,他回頭看著李盛夏問道:「沒猜錯的話,妳身上除了那柄短劍以外,應該沒有任何其他可以防身的用具?」
「沒有……」李盛夏回答。
「那方才戰鬥妳還把唯一的武器擲出,這份膽識在下佩服。」離霄微微一笑,說道:「那就先帶妳去認識一下元素咒吧。」
李盛夏跟著離蕭來到一處木屋前,看見木屋上有個看似複雜的星形多面體符號,離霄解釋道:「這個符號就是代表這裡是符令店,裡面有販售各種符令,基本上只有在比較大的城市才有這類店鋪。」
兩人走進符令店,樸鼻而來是一股特別的檀香味,讓李盛夏有種進到廟宇的感覺,眼前掛著各種顏色的符紙,一位駝著背的老人從布幕後走了出來,不是很熱情地說了聲歡迎。
離霄說道:「符令有黑、白、赤、青、黃等顏色,依據上頭畫筆的顏色又分成水火符兩種,細算下來是有些複雜,不過比較高階的符令,一般人是不會使用的。尤其是像白色的咒令,據說只有聖人才知道其畫法與用法,在下也沒有見過呢。」他走黑色的符令前,接著說道:「方才在下所使用的便是黑色的『馭水』令,只要對他喚出咒語,便會出現可以生水的元素石。」
李盛夏上前,取了一張黑色的符令,當她觸碰到符紙時,她感覺腦中似乎有一股電流急速竄過,接著便脫口而出一段她自己也聽不懂的咒語。
離霄聽聞後說道:「原來妳知道馭水咒啊,那是在下失禮了,鯤島也有咒令的嗎?」
李盛夏搖搖頭,疑惑地說道:「是知道有符咒這類東西的,不過……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知道這些咒語。」她看向一旁紅色的符令,稍微觸碰後,又是一股電流感。
「真神奇……」李盛夏喃喃自語,一一碰觸牆壁上的符令,隨後感覺到這些咒文,都像與生俱來般銘記於心。
「雖然我似乎知道這些咒語,不過具體該怎麼像你一樣召喚出水柱,就不太明白了。」李盛夏將黑色符令舉到面前仔細端詳一番。
離霄也取下一張符紙,用雙指夾住,說道:「只要像這樣將符紙夾住面向自己,對它畫顆星並唸出咒語,接著再將符紙轉向前方即可。」他頓了一下後說道:「一般人會用到的就是水、火、土、木這幾種咒令,主要就是緊急防身用,其餘更高階的符令,在下便沒有研究了。」
「感覺滿有趣的,那我也買幾張防身用吧,啊,不過我現在身上沒有銖幣了……」李盛夏有些尷尬地將符令放了回去。
離霄取了各種顏色的符令,說道:「沒事,今天的開銷就包在在下身上吧,畢竟妳一個女孩在外遊歷,還是需要一些防身用具的。」語畢,他將那些符令拿到了櫃檯前。
「謝謝你,等我之後想辦法賺到銖幣,一定會再還你的。」李盛夏感激地說道,並興致勃勃地在店內瀏覽著其他類型的符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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駝背老人慢吞吞地數著離霄購買的符令,接著又用顫抖的雙手緩慢秤著銖幣,離霄則是安靜地耐心等待著。
待老人終於把帳算好,他緩緩地將符令與剩餘的銖幣交給離霄,一面用低沉沉的聲音說道:「和公子一起來的姑娘,不簡單啊……」
離霄伸手接過物品,並回頭望了一眼,只見李盛夏正凝視著店內一處不起眼的角落,那裡有一張白底紅字的咒令。
「這裡就有一張白色的呢。」李盛夏指著咒令說道,而那張咒令彷彿是聽見她的呼喚般,落了下來。
李盛夏接住咒令,接著又是一陣強烈的電流感竄過。
「生死咒……」李盛夏喃喃說道,這是在她腦海中出現的字彙。
老人面色凝重,說道:「姑娘,那張咒令就送給妳吧。」
「咦?」李盛夏驚訝地回頭,說道:「但、但我也不知道這張符咒的用法……」
「這是金符,是會挑主人的,既然它選擇了妳,就代表總有一天妳會用上的。」老人說完後,朝兩人揮了揮手,似乎是要送客。
離霄走到李盛夏身旁,看著那張符令,微微皺眉說道:「這張符令散發著強大又危險的氣息,總覺得不敢輕易碰觸。」
「我、我原本也不想亂碰的,只是它就這樣掉了下來……」
「沒事,就和老先生說的一樣,是它選擇了妳。就和這些咒令一起收好吧。」離霄將適才購入的符令交給李盛夏,轉身朝老人拱了拱手說道:「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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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緩緩推進,金烏西沉,離霄帶著李盛夏找好了晚間休息的客棧,並終於坐下,點了一桌餐享用。
餓了整日的李盛夏感激地拿起筷子,雙手合十說道:「謝謝你的招待,說實話這菜單上的菜名我沒一個認識……在外面都不敢輕易點餐。」
離霄笑了笑,說道:「請安心吃吧,在下也算是挑嘴,點的菜絕對好吃。」
「那我就開動啦。」李盛夏開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離霄看著眼前吃相豪邁的女孩,不禁莞爾一笑,也夾了一些菜給自己,一面說道:「盛夏,妳接下來打算去哪裡呢?」
李盛夏將口中食物吞下肚後,說道:「說出來希望你別笑我,我想要去王都,我想要見到王。」
這個答案顯然讓離霄有些訝異,問道:「為什麼會想要見到王?」
「嗯……怎麼說呢,我必須要找到一個非常重要的人,但我不知道該怎麼找到他,所以想要尋求王的幫助。」由於還不能百分百確認離霄是可以信任的人,因此李盛夏語帶保留,畢竟之前那些村民的反應讓李盛夏明白,面對陌生人,不要太輕易全盤托出會比較好。
離霄思考了一陣後,說道:「要想見到聖人是很不容易的事,在下這輩子也沒有見過呢,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或門道,我想應該是不容易的。」
李盛夏有些氣餒地低下頭,說道:「我知道,況且現在連有沒有辦法可以去王都都不知道,不過,我還是不會輕易放棄的!等明日再開始打聽去王都的方法吧。對了……」她抬頭看向離霄,問道:「那你呢,你是打算去哪裡?」
離霄放下碗筷,說道:「在下似乎還沒有好好介紹自己過,真是失禮了,請容在下正式介紹一下,在下叫離霄,是來自天樞的傭兵,目前是打算去開陽,聽說開陽是個好武的國家,習武之人在開陽都能得到不錯的待遇,在下在天樞是拜在崇星道的門下,自幼練劍,因此……」
「等、等等……」龐大的資訊量讓李盛夏腦袋直接當機,但她聽到了關鍵字,於是打斷離霄問道:「你說你,來自天樞?那不是,另一個國家嗎……」
「是的,天樞是位於最北邊的國家,非常寒冷,我們那種植作物不易,主要是靠開採玉石與打磨玉石維生。不過在下是習武之人,所以才想去開陽看看……」
還沒等離霄說完,李盛夏就激動地站了起來,說道:「你、你的意思是,是有辦法可以去其他國家的嗎?!」
離霄有些疑惑地歪頭,說道:「當然,我們早上不是才見過港口?只要搭船就能到開陽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也有辦法去瑤光嗎!」李盛夏湊到離霄面前,興奮地問道。
「可以……只要從開陽再搭船過去就行。」離霄回答,似乎不明白李盛夏為何如此激動。
李盛夏稍微穩住情緒,坐了下來,喃喃說道:「玉環,原來是騙我的啊……是為了希望我永遠待在妳的身邊嗎……」見離霄似乎很困惑,於是李盛夏將關於玉環的一些事情告訴了他。
離霄聽完後說道:「海上充滿妖物這件事,那位獸人並沒有欺騙妳,一般人也確實無法隨意穿越海上到達其他國家,通常我們搭船前往鄰國至少需要一晝夜,而妖物通常在午後出沒,因此像今天這樣大白天有妖物襲擊是十分罕見的事情。」他停頓了一下後,繼續說道:「只有在每個月的新月之夜,海上才不會有妖物出沒,因此通往鄰國的船,一個月只會開一次。上一次開船是三日前,在下原本是打算搭上那艘船的,不過因為傭兵任務耽擱到了一些時間錯過了船期,因此才先落腳在此處等待。」
「原來,所以只要再等到下個月初,就可以搭船了嗎……」李盛夏緊緊握拳,說道:「太好了,這樣的話,我也不用想辦法去玉衡的王都了,我可以直接去瑤光!」
離霄看著眼前喜形於色的女孩,露出了溫柔的笑容,說道:「盛夏,雖然不知妳為何要去瑤光,但若妳不介意的話,請讓在下與妳同行吧。」
「诶?」李盛夏驚訝地抬起頭。
離霄說道:「對於這個世界,妳還有許多不了解的地方吧,在下可以擔任妳的嚮導。」
「這樣太麻煩你了……」李盛夏雖然很心動,但又不想麻煩別人。
「在下原本就要去開陽,所以是順路的,另外妳到開陽之後,還需等到下一個新月之夜,才能去瑤光,這些日子妳能保證自己不會再遇到像是使用蜃樓術騙人的壞人嗎?多個人帶路總是比較好的。」離霄微微一笑,說道: 「那就這麼說定了,繼續吃飯吧。」
李盛夏思考了一下,覺得離霄說的很有道理,於是感激地點了點頭,兩人相視一笑,確立了夥伴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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