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深愛的那位您。
老師好。
三十分鐘不長,只夠我將您的名字記下。依稀記得您的聲音宏亮,剩下的回憶鬆散……忘了也罷。對於沒有要真心在這學校活著,認識老師,自然不是什麼重要的事,隨意裝個恭敬而已。
三天不長,只是感性萌芽,幾細絲毫末細絲,悄悄紮根在這片校園的一隅。一面服從在您的威懾,一面將那些反差,輕輕鐫刻在我身體裡最微不足道的骨頭——我在這裡第一次真心微笑,是您尷尬時偷偷吐舌。那是全然的威嚴對比出的稚氣。
三週不長,但夠好感鑽出土壤伸展,也夠我漸漸將上一位的斷訊,漸漸沖刷、淡出——好像沒有那麼在意了,愛而不得,也不過這樣吧……。開始希望接近您,聊聊天,說出我的故事,尊敬之外伸出的信任觸手。我想喜歡都是這樣開始的,不溫不火、不轟烈,不過是放心交付自己的脆弱,賦予她保護和傷害的選擇權。
那幾首情詩不長,不過三行到三十行,不過三十字到三百字。只要想著您參雜在直率中的溫柔,那些詩突然很容易寫。就好像看著晚霞溫潤的橘,那都是遙不可及的、最可愛的風景。
三個月不長,只是夠愛意蔓延至全身,所見、所聞、所寫,那些美好的形容詞,都是您的影子。已知我愛您,但畏懼在愛意中嘈雜。卻抹滅不去的,不甘讓情感蒸發的低沈厚重。只不過是想推一把懦弱的自己,勇敢把當下給您。三個月的創作,不只三十幾篇,愛也不只停留在三十幾度。那些作品中未明示的「妳」是我踰矩的妄想。
三年不長,應該也成了不常。或生,或死。我不是在地獄為罪名煎熬,就是在高二升學的霧霾濃煙中迷航。能想像,當時的對話框生了蛛網,那些不長停滯在無盡的已讀……
三十年不長,約是我們之前的鴻溝,世代截然不同、迥異的過活、在不同的溝壑一落千丈。三十年怎會不長、怎會常,這一生的差距,這長的不是走向您的路,而是您成為妳的路;這常的不是聯繫,而是在腦海裡的位置,彼此想起的不常。
三百年不長,不長、不常,這都早已不曾。我沒有能名留青史的才氣,更沒有轟烈感人的經歷。可是,到時候您可不可以是妳?
我好想補一句誓言——下輩子我會再找到妳,再追那份沒有寫完的愛戀。
老師,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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