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月亮從薄雲層裡微微透出些許的微光,張風凌坐在旅館外的花園長椅上,靜靜的看著夜空,思索著事情。這時,他聽到了沙沙的聲音,便微微轉過頭看向來者。
林倩玉走了過來,在張風凌的旁邊坐下。張風凌說到:「你應該早點休息,明天開始就不會這麼好過了。」林倩玉微笑說道:「你不也還沒休息嗎?」張風凌呼了口氣,道:「我可跟你不一樣,這種生活我早已習慣了。」林倩玉問到:「你這五年,下了多少墓呀?」
張風凌搖了搖頭:「不記得了,也沒多少次吧!但卻經歷了不少鬼門關呢。」林倩玉說道:「這一次,你沒把握嗎?」張風凌答道:「我下墓,從來都沒有把握過。」林倩玉不解地看著張風凌,問:「你難道不害怕?」張風凌呵呵笑了幾聲:「怎麼可能不害怕,我超害怕的。但都是為了生活嘛,還是得去的。」
林倩玉又問道:「那你當年為什麼要離開家族,明明在家族裡你能拿到的資源不少呀!」張風凌笑說道:「資源!在外流浪的日子,才是真真實實的資本。等這次下墓,你應該就能感受到了。」
張風凌停了一下,說到:「你問得太多了,還是早點休息吧!」說完便站了起來,往旅館裡走去。他一走進旅館,就見曹火殷站在柱子旁,於是便走了過去。曹火殷說道:「你確定你能確保她的安全?」張風凌搖頭:「怎麼可能,這樣的墓我自己能全身而退我就想偷笑了。」
曹火殷說道:「剛剛收到情報,政府似乎也派人了。」張風凌挑了眉:「政府?他們能派誰呀?」曹火殷答道:「馮民!」張風凌愣了一下,臉上神情稍微地變了一下子:「是他呀!看來還有談判的空間!」
曹火殷自然是發現了張風凌的變化,問道:「你和他有過節?」張風凌聳聳肩:「算有吧!之前比了一場比賽,他輸了。估計他應該挺不爽的。」曹火殷嘆了口氣,道:「你的事還挺多的!」
張風凌拍了拍曹火殷的肩膀,笑到:「這不是還有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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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一天清晨,張風凌等人便來到了山林裡,避開了當地的居民,畢竟這個墓有可能攸關於當地人的信仰,所以盡量的不要讓當地的人知道。張風凌發覺到了林倩玉今天都緊緊跟著自己,把徐明載晾在了一旁。
張風凌一笑置之,這時,曹火殷停了下來,查看了周圍。張風凌也跟著看了一下周圍的情況,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一個山腰,而在這裡,卻是可以清楚地看見,山體在一處分差點分離,兩邊的山包圍了一個看似不起眼,體積相較於周圍小的山峰。
曹火殷說道:「眾星拱之勢,雲覆之,而底無水……」他看向了王晷跡,王晷跡隨即了解了曹火因的意思,於是從背包裡掏出了一隻軍用鏟,展開之後用力地往地面的土地插入,挖起了一鏟的土。張風凌湊了過去,見王晷跡挖出的土裡,竟然一半呈現黑灰色的。
王晷跡說道:「真他奶奶的,還真是冥土呀!」徐明載問道:「這冥土是什麼東西?」曹火殷說道:「簡單來說就是在墓裡的土,被挖出來後就會稱之為冥土。也就是說,那個墓的深處,有被人動過!」張風凌思索了一下:「所以這裡離要下的墓已經不遠了……」
突然,身後傳來了林倩玉的尖叫聲。張風凌等人連忙轉過身來,見林倩玉跌坐在地上,一道人影非常快速的搶走了林倩玉的背包,略過徐明載,往另一邊的山下跑去。還沒等徐明載反應過來,張風凌對曹火陰說道:「先看好他們!」隨即急速地追了上去。
王晷跡連忙到林倩玉身邊把她扶起,一邊吐槽道:「我去的,你到底是不是個爺們,搶著頭先嚇愣了!」他說的人,就是剛剛傻在一旁的徐明載。徐明載反駁道:「我那只是沒注意,我……才沒被嚇愣呢!」王晷跡正還想罵人,曹火殷拉住了王晷跡,王晷跡怒說道:「老曹,你別攔我,他媽的真的是……」
曹火殷說道:「有人過來了!」王晷跡說到:「那不就是老張回來了唄!」林倩玉開口說道:「可是……是一群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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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風凌緊緊地追著那人,他心想道這人不簡單,在這深山老林裡竟然腳步不減,如風疾馳的跑著,要不是自己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恐怕早已被甩的十外八千里遠了。
張風凌隨手扯下了一段樹枝,直徑的朝那人的射去。只見那人一個側翻,閃過了樹枝,而張風凌這時看清了這個人的臉。張風凌眉頭一蹙,跨一箭步躍上樹幹,一蹬腳直衝那人,同時一掌推出。
那人來不及遠離,只能雙臂護在胸前,抵銷張風凌的掌擊。那人被張風凌逼退了幾步,站穩腳步的同時,張風凌落地說道:「我剛剛還在想說,究竟能有誰有這般的腳上功夫。還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榮幸與盜聖這般競速。」那人抬起臉,是一位面目清秀的男子。
盜聖笑了一聲,說道:「別說什麼盜聖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叫我的本名吧!」張風凌微笑說道:「是呀!你竟然隱退了,還當了政府的人,對吧!」盜聖笑了一下,道:「確實呀!我是當了政府的人,不過呀,我倒不想與你們四大門派為敵。」
張風鈴靠著樹幹,說道:「你當然不願和我們為敵,畢竟你也見識過我們的實力,甚至,你還打算與我們合作!」盜聖道:「你還是一樣,總能把事情看得那麼透呀!」張風凌漬了一聲,吐槽道:「不過你也真夠不要臉的,你竟然去搶一個女孩子的背包,比以前還更賤呢!」
盜聖聳了聳肩,道:「我不搶她的,你怎麼可能會追過來。」張風凌擺手說道:「誒,別說了,我不是那樣的人哈!」盜聖說道:「你既然已經知道我的目的了,那你的答覆呢?」
張風凌說道:「我是沒差,不過可能還要跟我隊伍的其他人說一下。」盜聖點頭:「那行,你們先留在原地,我帶我的人過去。」張風凌答應,又說道:「嘿,把背包還來唄,目的都達到了。一個女孩子的背包,裡面還是有她一些物品的。」盜聖哈哈大笑,把背包都給了張風凌,說到:「你可別在回去的路上獨自欣賞哈!」張風凌呸了一聲,轉身趕了回去。
正當張風凌快回去的時候,聽到了王晷跡的罵聲。張風凌悄悄地靠過去,聽見王晷跡說道:「你奶奶的,仗著你們人多是不。我告訴你,我王晷跡可沒在怕的哈!」隨即,有一個張風凌聽著熟悉的聲音說道:「死胖子,上次我兄弟被你打的事情我還沒算賬,小心我現在就宰了你。」
張風凌聽了後偷笑了幾聲,心想:「這小子長能耐啦!」他繼續的觀察,他見曹火殷壓根子沒想幫胖子的樣子,看來其實根本不需要擔心胖子。緊接著兩人便同時的出手了。
不要看王晷跡被大夥兒嘲笑是胖子,實則上他的胖完完全全地幫他的功夫加上了幾分。只見王晷跡每一出手,都是非常強勢的氣息洶湧而來,即使對方閃得過,也會被他那兇猛的氣勢逼退了幾步。
不過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雙手穿戴著搬山的特別手甲,竟能與王晷跡硬碰硬。張風凌見時機差不多了,就在二人同時出手的時候,一蹬躍出,空中翻了一圈,同時抓住了兩人的手,輕輕地向兩邊一推,兩道有力卻柔和的力量讓兩人都退了幾步。
王晷跡罵道:「奶奶的,又哪個王八蛋找死了!」而搬山的則是退了幾步,待他站穩後定睛看清來者,臉上的神情變成了驚恐,忙說道:「大哥,怎麼是你呀!」王晷跡被曹火殷敲了一下之後,發現來者竟然是張風凌,也連忙說道:「嘿嘿,老張呀!我剛剛說的話,你就當個狗在叫。」
張風凌微笑地對王晷跡說道:「胖子,我呢,往往會把我身邊的狗呢,一把一把的掐死!」那眼神之凶戾,嚇得王晷跡直冒冷汗。轉過頭,看著那搬山的人,笑著說道:「怎樣,陳維英,過了幾個月,不認識我啦!」
那人笑道:「怎麼可能,我大哥我怎麼會不認識!」搬山為首的人,便是搬山門派的少族長,陳維英。全部的人這時有些跟不上節奏了,來的這個人究竟什麼來頭,能與摸金和搬山兩者之間自如的交涉。王晷跡說到:「哎,原來是自己人呀!也怪我出口都不經大腦的。」
張風凌看了一下,搬山的人數不算少,也有六七人左右,而其中,有三四人的氣勢上不輸自己。他說道:「看來,搬山也挺重視這個墓的嘛!」陳維英說道:「那是呀!你看你們不也讓你出馬了嗎!」張風凌一個擺手,說道:「別跟我來這套,既然都遇見了,按照以前的習俗,如何?」
陳維英說道:「那當然了,這樣也有個保障!」張風凌小聲地說道:「對了,等一下會有政府的人來到這裡,他們也是和我們合作的。」陳維英問到:「政府的人,他們怎麼可能和我們合作?」張風凌微笑說道:「帶頭的人是馮民!」陳維英一怔,道:「盜聖?他現在去了政府那邊?」
張風凌點頭道:「是呀!不過與他們合作也是有些好處的呢!你等一下也跟你們的人說一下吧!」陳維英點點頭,轉身去搬山的人群裡了。而張風凌回過身後,先是把背包遞給了林倩玉,然後對其他的人說道:「我們之後下墓,可以與他們合作。」
摸金二人也是點頭答應,倒是徐明載開口說道:「這怎麼行,張風凌,你難道忘記了我們這次任務不能讓其他的人……」張風凌不耐煩地說道:「徐明載,我請你看清楚現在的情況,我們現在遇上了他們,如果不合作,我們也打不贏他們呀!你該不會是以為自己可以打得贏他們吧,拉倒吧,瞧你那半吊子的功夫,就連胖子三兩下就能揍扁你了!」一旁的王晷跡插嘴道:「嘿,幹嘛拿我來做比較啦!」
他繼續說道:「剛剛來奪東西的,是馮民!」王晷跡驚訝道:「我嚓的,盜聖呀。老張你能把背包搶回來算你屌!」曹火殷看著張風凌的表情,開口道:「他應該是有事要找你吧!」張風凌笑到:「還是老曹聰明!」
林倩玉這時走過來問道:「他就算要找你,為什麼要來搶我的東西?」張風凌頓時愣了一下,說:「或許是你的位置比較好搶吧!」張風凌那心虛的表情,眼尖的王晷跡怎麼可能沒有發現,王晷跡溜到張風凌的耳邊,小聲地問道:「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呀?」張風凌瞪向王晷跡:「胖子,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王晷跡悻悻然地躲到一旁,而曹火殷偷笑了一下,連忙回到正題問道:「所以他是要什麼?」張風凌說道:「他要跟我們合作,一起下墓。」王晷跡說道:「他呀,他要和我們合作。倒是不錯的想法。」在一邊的徐明載卻是暴跳如雷,跟搬山的人合作就算了,為什麼還跟政府的人合作?徐明載說道:「張風凌,你這樣簡直欺師滅祖。」
張風凌冷哼一聲:「隨你怎麼說吧!反正不想死的話也只能跟他們合作了。」徐明載怒聲說道:「你確定他們不會最後倒打一耙嗎?」張風凌冷淡地說道:「放心吧,他們跟某人比起來,信用還是很好的。」林倩玉這時問張風凌道:「可是我們以前也從來沒有跟其他人這樣子合作過呀!」
徐明載搭腔道:「是呀!我們發丘根本沒有和摸金以外的人合作的必要。」張風凌看了一眼徐明載,說道:「是嗎?剛剛要是沒有胖子,你覺得你現在還能站在這嗎?」
張風凌停了一下,呼口氣,說道:「發丘在訓練中所派出來的任務,也都只是老一輩的高手們破解完墓之後再重新修建的。其凶險程度根本不是能跟未知的墓相比的,況且,某些人甚至都是靠走後門的方式過了這些的任務的。」張風凌說話的同時,眼神停在徐明載的身上。
徐明載氣不過,一跨步走向張風凌。王晷跡見狀,想要上去勸架,不過卻被曹火殷拉住了。王晷跡緊張的看向曹火殷,眼神暗示疑問,曹火殷以極小的聲音說道:「他們發丘的事,讓他們的人自己解決。」王晷跡嘆了口氣,也就沒有上前。
林倩玉擋在了二人之間,連忙勸道:「那個,我們現在還是在任務中,別這樣衝動。」徐明載說道:「他這樣子污衊門派,怎麼能如此放縱他。」張風凌擺了擺手,說道:「算了,人家師姐都說話了,我也懶得和你吵了,隨便你吧!反正,跟其他人一起下墓已經是確定的事實了。」話說完,轉身就走到放背包的地方坐下來休息,留下徐明載憤怒的站在那邊。
張風凌問曹火殷道:「老曹,以你們的『分金定穴』,可以找到這個墓的入口在哪嗎?」曹火殷看了一圈周圍,深呼吸一口,說道:「有點難說,這裡的地形讓我有些感到奇怪。這裡為什麼有墓呢?這裡根本就不像是有龍穴的地形,不是個好地呀!」張風凌想了一下,問道:「會不會這個墓真的就只是當地人的墓,他們或許沒有風水的概念呀!」
曹火殷說道:「確實應該是這樣,但是這樣冥土也無法解釋呀!」冥土的出現,就讓原本看似簡單的道理變得令人匪夷所思。鳩佔鵲巢,如果是當地人應該也不會幹出這樣的事情,那還有誰會做這樣的事情呢?曹火殷說道:「或許還是要人力大範圍的搜索了。」
張風凌笑說道:「那正好,等政府的人來了之後讓他們去找,反正他們也是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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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馮民帶著政府的團隊來了之後,張風凌暗自慶幸沒有與他們為敵。政府的團隊裡,除了馮民之外,另外還有十餘名的高手,不過這十餘名的高手是負責保護這次的研究團隊。
研究團隊似乎是由中科院的人帶領來的,首要的是一位禿頭老者,好像是一個地理學者的樣子,其他有三個助手,二男一女。一位身材高壯,有一副籃球校隊的氣勢,而另一個卻是枯瘦,感覺就營養不良,形成了懸殊的對比。而那女子,帶著一副圓框眼鏡,看起來就是個乖乖牌的女子。
但是,如果要讓這幾個人下墓?張風凌知道這幾乎是一件神經病的事情,不過這也不是他要擔心的問題,反正只要自己想得到的東西能拿到了,其他的何必在乎呢?
馮民讓他的人去周圍尋找是否有入口,而自己悄悄地走到張風凌的旁邊,問道:「嘿,你有沒有在路上好好欣賞背包裡的東西呀!」此話一出,在旁邊的林倩玉眼光如刃的瞪向張風凌,令張風凌打了個冷顫。
張風凌輕打了一下馮民,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是故意的吧!」馮民嘿嘿笑起,飄飄然的離開了。張風凌頓時感覺身邊一陣陰冷的氣息,他緊張地轉過身,對林倩玉說道:「那個,師姐呀!你得要相信我,我怎麼可能幹出這種事呢。」林倩玉說道:「要是被我發現,你就死定了!」說完,轉身離開了。
張風凌見林倩玉離開了,鬆了一口氣,這時,王晷跡出現在張風凌的旁邊,小聲地問道:「怎啦,你得罪了林姑娘啦?」張風凌嘆了口氣,說到:「不關你的事。」王晷跡突然一副正經、好像是過來人似的說道:「老張呀,要我說,人生中最不該得罪的,就是女人。」
「我呸,我也沒得罪她呀!都是被小人陷害。」張風凌無奈的說道。忽然,王晷跡的身後傳來曹火殷的聲音:「老張,你說政府這次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曹火殷這時不知不覺地出現在了王晷跡的身後,腳步極為輕巧,連張風凌都沒有注意到。
王晷跡被突然出現的曹火殷嚇了一跳,轉身驚魂未定的說道:「我擦的,老曹,你別這樣嚇人呀!」張風凌想了一下,聳聳肩道:「這我也不明白,他們到底想要的是什麼?總覺得不可能只是地質考察這麼簡單。」
陳維英也走了過來,王晷跡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張風凌見陳維英來了,於是問到:「老英,你們這次搬山來的人,實力如何?」陳維英看了一下,說道:「我們搬山這次的人裡,有幾個實力與我不分上下,有三人雖說單獨的能力不怎樣,但要是聯合起來也是不容小覷的。」
張風凌聽了陳維英的描述,看向曹火殷點頭道:「這似乎有點意思。」這個時候,馮民的人回來了,報告說不遠處似乎有一個洞口,很深,不知道是通到哪裡。
眾人過去之後,果見一個洞口,不過這洞口實在有點窄,只能一個人過。但是,裡面究竟有什麼東西,誰也不知道,一個人這樣進去實在危險。張風凌問馮民的手下:「你們還有找到其他入口嗎?」得到的答案為否。馮民說道:「不然我和你先進去看看?」
張風凌看了一下眾人,確實,在這種毫無把握的地方,也許只有身手較好的人先探路為好。張風凌點頭,這裡有曹火殷和陳維英在,基本上沒什麼問題,於是兩人便進入了洞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