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莉絲與瑪法達：小貓之死 - #02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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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02

言湘隱

Dec 13,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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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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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無端飄來一陣大霧，瑪法達就和隊友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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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測霧氣是某種傳送門，讓隊伍分散以便各個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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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霧是亮麗的紫羅蘭，摻點冶豔的桃紅，調和而成的陰柔色調，令她莫名覺得有些眼熟，只是它有色卻無味，實在詭異，瑪法達不敢大意，憋著氣往回走，既然有著傳送門的功能，反方向穿越它，或許就能抵達安全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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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走多遠，霧已散盡，她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置身於一條窄巷中，巷口透著微光，彼端隱約傳來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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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道越走越寬，聲音也逐漸清晰，緊接著，光芒乍洩，柳暗花明，一座繁華的都市街景映入她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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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夜間，街道卻越夜越美麗，擠滿了攤商與購物的民眾，叫賣與殺價聲此起彼落，招牌上的霓虹燈恣肆地閃爍，每個人臉上都掛著滿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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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法達愣住，沒想到夢王國內部竟是如此繁榮富庶，這就是菲莉絲．巴特理想的夢中世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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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女性路人捉住瑪法達的右手，把她帶往人潮密集處，瑪法達掙扎地想甩開，對方的手掌卻好似一條滑溜的蛇，冰冷且黏膩，讓瑪法達起了滿身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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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帶往一座舞台，那兒正在舉辦音樂祭，電吉他、鼓聲外加主唱嘶吼的沙嗓，攪得瑪法達腦子一片混沌，旁邊的觀眾卻沉浸在鑼鼓喧天的熱鬧氛圍中，跟著旋律一同搖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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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起來都很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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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瑪法達不快樂，莫名其妙拖她進搖滾區的女性一溜煙就不見蹤影，現在她身邊被一群壯漢圍繞，他們搖擺地相當忘我，導致她完全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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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法達被擠得臉都變形了，只希望歌曲趕快結束，好找個縫隙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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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終了，觀眾興奮地喊安可，表演者也理所當然地朝台下投擲粉末助興，瑪法達行至半途，衣服沾染了幾粒碎末，方才的窒息感再度襲捲而來，她雙腿一軟，險些站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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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她起了疑心，這粉末不具任何刺激性，卻能迅速麻痺神經，顏色也與方才的霧氣雷同，顯然是造夢者設下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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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該如何逃離這圈套？正待思考，忽然聽見身邊有人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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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現在開始，不要再用鼻子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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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警告，又彷彿只是一句日常問候，並不響亮，卻足以壓制各種高分貝噪音，將詞句精準送入她的耳朵，瑪法達遲來地發現那道男聲並不在近處，而是巧妙利用地形與周遭人牆反射，達到千里傳音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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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跟著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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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得好快，分明遠在數公尺外，下一秒，一隻粗糙而厚實的手掌猝不及防覆住了她，暖意自對方的掌心傳來，帶走了盤踞胸口的鬱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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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男人整張臉都被面具罩住，魁梧的身材外罩著黑風衣，頭戴深棕色圓頂禮帽，唯一顯露在外的，只有那雙輕靈圓轉的、如炬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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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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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了一眼逐漸朝兩人位置靠攏的人群，果斷丟下這句話，便拉著她開始往後撤退，他似乎很熟悉這裡的道路配置，專揀多重岔路行走，幾個拐彎，已經甩掉大部分追兵，眼見無人跟來，他在一堵磚牆後站定，悠悠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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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有人類願意聽我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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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人類？」瑪法達被勾起了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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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只是我，你剛才遇到的所有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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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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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男人的答案讓瑪法達不自覺抖了一下：『開玩笑的，真正被造夢者弄死的只佔少數，大部分都是我這種沒有生命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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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沒有生命，為何我聽得見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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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不是聽得見，而是願意相信，在妳之前的冒險者全都把我的話當作耳邊風。』男人低頭凝視她：『妳很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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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法達回想起剛才的情況，內心湧現一股不可思議的感覺，若以現世來衡量，她肯定會認為來路不明的男人比迷霧更危險，但她卻毫無保留地選擇跟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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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沒有答腔，男人自顧自地補充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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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是個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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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有什麼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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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可大了，菲莉絲．巴特相當憎惡精靈族，尤其是女性，她明令禁止任何精靈族女性踏入蓋斯塔比，一步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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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自己毫不費力就進來了？瑪法達摸著下巴，感覺內心的謎團不減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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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菲莉絲肯放行，妳來此有何貴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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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莉絲．巴特身為黑巫師軍團的第四指揮官，是聯盟的頭號通緝犯之一，我此行是為了將她逮捕歸案。」瑪法達拍了拍胸脯，義正詞嚴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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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聞言，兩眼放光，嘴裡激動地念念有詞：『終於、終於⋯⋯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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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法達不解地皺眉：「什麼命中注定？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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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名為奈特麥爾，是這座夢王國中，最無法容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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