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終結的末日錄·天端之際 - chapter 8 第二次天端之戰

視點-1 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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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

我們沒有浪費任何時間，迅速交換彼此的情報，好讓我們掌握最全面的資訊。

「現在的情況是，我體內存在著創造、調和、破壞和肅清這四種力量……但創造、調和和肅清的力量的強度遠遠不及自身的破壞之力……就好比讀心，這是個相當依賴創造之力的能力，由於我創造之力的強度較低，只能窺視一般人的心靈，對角色施放就會相當吃力……」我詳細地把醫院的遭遇和肅清者的話告訴了司，司也向我講述了我昏迷期間所發生的事，其中更有司戰鬥的高光時刻。

司說：「你就真的完全不考慮把我吃掉嗎？只要最後是你贏的話，理論上可以用神的力量做任何事情，包括復活我，不是嗎？」

「但比起調和之力，我更需要妳……特別是在這樣的鬧劇中，妹妹生死未卜，我……沒有妳不行啊……」話說了出口，我彷彿變回了那個很喜歡哭訴，處處被司呵護的小男孩。

「真的是……總有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啊……」

「至少不是現在……」

「沒錯，至少我們先搞清楚一些事情……例如……」司想了想問：「關於那個讀心術……可以對自己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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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意識到我覺醒了靈魂方面的能力。

我張開靈魂的眼睛，我發現周圍散發著龐大的黑色光芒，一直延伸至容器的外層。看清一點，那是帶點透明的黑暗，透明意味著什麼呢？另外，也有一面黑白混合的牆壁，我的靈魂視線被其拒之門外，湧現的記憶告訴我，這面牆壁叫「混沌之壁」，在那背後，便是創造者的領域了。

突然，我從牆對面聽到了一把令我厭惡的聲音：「要嘗試打破那面壁嗎？」這顯然是一把女聲，但卻和創造者的聲線十分相似。

「創造者？」

「不對，我是放任者……聽過我的大名嗎？你會混淆我們，大概是因為我是基於他之前一個已經死掉的人格而被創造出來的。」

「但你就是之前那個破壞世界調和的角色吧？」我想起肅清者的話，心中十分興奮，她是來幫助我的嗎？「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並非是我的原意，是創造者對我的設置，當然他終究沒能壓制住我的覺醒。其實，我想他早已經預料得到，但他沒有別的選擇，破壞世界的調和需要極其龐大的力量，而力量的積累無可避免地越過了奇點而產生質變，這種質變便是——自由意志的誕生，這讓我從他的附屬人格躍變成獨立且自由的放任者。

那時候，我加入了破壞者的陣營反抗創造者，我在最終決戰中被創造者吞噬後，破壞者成功打敗了創造者而贏得天端之戰，只是我和創造者都沒有死透，以這種姿態穿越時間來到創造者的靈魂深處。

可惜的是，為了不被創造者發現，我抑制了力量的恢復。現在我的力量有限，作為一個誕生於創造之力的人格，我需要你的創造，之後我也會和你站在同一陣線，這就是我的請求，也是一個你無法拒絕的條件。」

「但……具體上，我要做些什麼？」

「具體等你能駕馭好創造之力再說。現在你需要知道的是，當我打破混沌之壁後，天端之戰會被立刻觸發，你可以選擇戰鬥，那邊的他會和現在的你一樣都是靈魂的狀態，殺掉他就可以了……當然，他也能對你做一樣的事……靈魂世界裡的戰鬥從未有過，所以我不知道勝算，不過你的優勢是，一旦發現打不過，你可以隨時用調和的力量修復混沌之壁，終止戰鬥，據我所知創造者自身沒有打破混沌之牆的手段。接著，你只需要等待力量成長，在適當的時候把創造之力傾注給我就好。」

「那如果正常和創造者打呢，我可以打贏他嗎？」

「以前的話，勝率為零……但，好像現在的創造者比起以往要弱得多……真是奇怪呢……所以，我也不知道……」

我回到原來的物理世界，向司說明了來龍去脈，諮詢她的意見。

我也說出了我的想法：「肅清者似乎覺得創造者很可怕，明明她力量那麼強大，但卻連和創造者戰鬥都要我的幫助……所以，說不定，這個靈魂方面的戰鬥更有機會。」

「嗯……」司用手摸摸下巴，思考了一會後，她說：「我們知道的有限，這只是賭博……但我傾向組織民眾反抗，和士兵一起戰鬥……當然，這就意味著天端之戰隨時會被觸發。」

沈默了很久，我開口說：「我還是想在靈魂世界與創造者會一會，畢竟我有個優勢，一旦打不過，立即修補混沌之牆就好。」

「果然……可能這是注定的吧……」司雙眼放空，自顧自地說一些我不太懂的話，她沒有解釋，我也不好去問。

「那……我準備開戰了。」

「等等。」司突然上前擁抱我。「現在這樣的情形，我們不知道還能不能見面，請讓我說幾句話……」

接著是好一段沈默，司很少會停頓那麼久，這意味著她的感性部分被觸動了。

「我想說，我們總是生活在限制之中……因為我們受限於物理法則，不能違反重力地在天上飛；因為懷疑論中提出的可能性，我們無法建立一個絕對確定的知識體系；也因為生命的有限性，我們終有一天會死……但正如我一直說的那樣，這並不妨礙我們創造出自己的意義，活出一個有價值的人生……作為一個有限的個體，我們所能做到的只有在絕對的規則和限制下，盡力活出自我，把過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轉變為一個個有意義的瞬間。

所以，無論是怎麼樣的逆境，即使沒有我陪伴在你身邊，請你不要放棄，把人生當成一場精彩的表演，這就可以了。」

我默默聽著司的話，把它們牢牢記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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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進入到靈魂世界，把我的決定告訴了放任者。

她說：「我發動力量後便會立刻被創造者發現，虛弱的我必須立刻逃到你這邊來，暫時不會幫得上什麼忙，所以接下來就是你一個人的戰鬥了。」

各種分明的色彩包圍著她燃起，她舉起斧頭，向前一揮，牆壁泛起了淺淺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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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點+1 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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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裂聲響起，混沌之壁出現了越來越多裂痕，戰鬥一觸即發。還好我早有預料，在遇到能夠抵禦讀心的肅清者後，我便開始著重防備心靈世界的危機。

我告訴折夢現在的情況：「混沌之壁崩塌後，我和破壞者的心靈世界將會連接起來，記憶和思想會在某程度上同步：我思考時，想法也會出現在他腦海中；我記得的事，他也能知道……接下來要再次拜託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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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點-1 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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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之壁徹底撕裂，黑白世界正式打通，中間相隔的不再是混沌之壁，而是被稱為「混沌之屏」的傳送門。

在心靈世界中，物質並不存在，事實往往由意念決定。例如，現在我把自身靈魂的模樣變為人形，這樣的結果並非由我物理操控，而在於我有這樣的想法。

跨越了那條黑白之間的界線後，腦袋湧入了許多來自創造者的記憶，這些主要是他人生的長期記憶。不過，牆壁倒下帶來的除了記憶的同步，還有思想的同步，我努力忽略那些混亂的資訊，集中於我的目標，依循著那股討厭的氣息，尋找他的靈魂。

這個世界白茫茫，但和我那邊的世界一樣，某些地方存在著透明的碎片，只是我為了保留力量戰鬥，我沒有嘗試破壞那些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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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我看到了他。他和我一樣，都以人形在這裡行動，他背握白刃，緊緊盯著我。心中那份怒意再度燃起，但這次我抑制著攻擊他的衝動，向他問道：「為什麼要破壞這個世界？」

當然，在物質不存在的心靈世界中，我並不是真的開口問他，我只是把我的想法傳遞給他。

「破壞者。」他傳遞的「聲音」不大，但卻富有穿透力。「那你當初為什麼會揍我呢？」

他的反問出人意料，令我一時之間愣住了。

「因為……」我陷入了沈思，然後帶著愧疚地說：「因為我討厭你。」

他把手提起讓白刃正對著我。「那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可聊的呢？」

我看著他，沒有太多猶豫便一躍而起，從上而下砍向創造者，正式開啟了靈魂之戰。

他從容退後閃開，以白刃應對我的攻擊。過了幾招後，我決定發揮我擁有調和之力的優勢，集中力量於一擊之上。我先拉開距離，然後慢慢把黑波釋放，我邊繼續累積，邊用調和之力融合它們，直到極限的極限。創造者看到了我像是被黑火燃燒的模樣，也開始了蓄力。

幾乎在同一時間，我們衝向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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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強烈的爆炸，牽起整個世界的震盪，也掀起一股餘波把我推往遠方。

我撞向了一處透明的地方，跌坐在裡面的地面。雖然我受了不少傷，但靠著調和之力我很快便恢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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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個想法突然出現：

「感覺到自己的意識，眼睛看到了被觀察物，無味的空氣呼呼地吸入體內，事實溢滿視點。除此以外，我擁有記憶，仰賴著建基於此的認知，作出思考和判斷。

我存在，世界也存在。」

這是怎麼回事？不屬於我的想法突然冒出，而且它們還陸續有來：

「『你會否曾經有種感覺，一切正在不斷重複？』

對方表情複雜，幽幽的眼睛裡迷漫著柔弱和憐憫。

「所謂人生的價值，只不過是人類出於本能為自己創造的謊言，掩蓋存在的荒誕感。」我把內心的想法說出，聲音很淡，但絕對能夠聽到。『事實是，我們沒有活著的理由。』」

由於心靈世界是唯心的，當想法在我腦海中冒出，這裡便變成了那個想法描述的模樣。一個又一個的想法繼續出現，不久之後便來到酷日下的空中花園，之後「我」便出現了。

我終於理解到，這裡是創造者的視點……現在我的感覺就像在看一本極其逼真的小說，不僅能經歷到一切感官，還能接收到他的想法，其中，我就知道了一個令我相當吃驚的訊息——他是不能自殺的。

接著，我在想，人類可以隨意地回憶過去，也可以想像未來，輕易地進行精神上的時間旅行，難道這裡是記憶的庫存嗎？

我走向剛剛撞進來的入口，它的形狀就像一塊破碎的鏡子，色彩卻是背後的白色，顯然它是透明的。

我走了出去後，發現不少透明碎片都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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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點+1 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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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知道我來到了破壞者的視點內。

這裡是都市的夜景。

「夜幕低垂，天色昏暗，看到這個都市人來人往的繁忙後，我知道一切也回歸正常了。」

猶如旁白般的想法冒了出來，它們不是真的聲音，從措辭上看也不像記憶，更不像是當事人的想法。雖然人在思考的時候心聲確實存在，但沒有人會在思考的時候用「夜幕低垂」這樣的成語吧……所以說，這看起來反而是以語言表達出來的記錄，恐怖的是，從其字字分明中，我覺得這並不像是我們潛意識能夠做到的，而是有人在背後整合得來的。

我帶著滿腔疑惑從碎片般的通道跑了出去，跨越混沌之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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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不斷的嘗試，我又來到了一個碎片中。

想法再度冒出：

「我很快知道我來到了破壞者的視點內。

這裡是都市的夜景。

『夜幕低垂，天色昏暗，看到這個都市人來人往的繁忙後，我知道一切也回歸正常了。』

猶如旁白般的想法冒了出來，它們不是真的聲音，從措辭上看也不像記憶，更不像是當事人的想法。雖然人在思考的時候心聲確實存在，但沒有人會在思考的時候『夜幕低垂』這樣的成語吧……所以說，這看起來反而是以語言表達出來的記錄，恐怖的是，從其字字分明中，我覺得這並不像是我們潛意識能夠做到的，而是有人在背後整合得來的。

我帶著滿腔疑惑從碎片般的通道跑了出去，跨越混沌之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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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不斷地嘗試，我來到了這個碎片中。

想法再度冒出：

『我很快知道我來到了破壞者的視點內。

這裡是都市的夜景。

「夜幕低垂

……」

雖然循環的想法沒有繼續冒出，但我知道它會不斷循環下去。可能，情況就像打開照相機對著鏡子看屏幕一樣，屏幕中會顯示出無限個自己。

之後，我離開了這裡，探索了其他地方，然後再次回到這裡，重新體驗一次那些想法。我發現每一次進去的想法都有所不同，隨著我進去的次數增加，會越來越把往後的經歷簡化。

就在這時，透過思想上某程度的同步，我得知破壞者開始來到了附近，下一個回合的戰鬥很快就會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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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點-1 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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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雙手握刃，雙腳交替速踏，繼續向創造者靠近。奇怪的是，我居然在路上感覺到各樣的戰鬥痕跡，這令我不禁警惕起來。

終於，我在遠處發現了創造者……他居然在和放任者打得如火如荼！

我心裡一驚，放任者說過她會在打破混沌之壁後立刻躲進安全的地方，難道她被逮住了嗎？而且戰況不容樂觀，放任者被一方面壓制，她隨時會被殺掉。我慌忙盡全力趕過去，放任者是一個重要的戰力，絕對不能放棄她。

磕擦！

他們打著打著，墮進了附近的一個碎片中，消失了蹤影。

我緊跟其後，闖入那個碎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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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太遲了……放任者的胸膛被白刃刺穿，已經完全沒有了生命了。

對創造者的憤怒再度被燃起，我二話不說便躍了上去，向他卸劈過去。創造者面無表情地把白刃從放任者靈魂內拔出，就要擋住我的攻擊。

然而……黑刃劃破了白刃，直直地砍在創造者的肩膊上。

我很快便理解了，這是放任者的分裂能力，她用最後的力量削弱了白刃的強度！

我決意要把握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把全部的力量傾注上去，把白刃壓下去。創造者用雙手抵抗，想要阻止黑刃繼續陷進他的靈魂，但他的力量並不足以更我抗衡。

最終，黑刃劃過了他的靈魂。

終於……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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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續和突兀的感覺……

遙遠而冷漠的感覺……

「守……」這是司的聲音。

不知何時，我已經回到了那個山洞，坐在我對面的司渾身閃耀著光芒，那是由所有顏色混合在一起的混亂色彩。

我走出山洞，淺淺的白霧在空無一的城市中瀰漫開來，天空佈滿紅霞，這樣的陽光顯得格外神聖，若有若無，若隱若現，像極了神的氣息。

啊……對，一切都結束了……我打敗了創造者，在吞噬完司的力量後，我就能成為神了……

時間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我一直坐在這裡，等待世界慢慢變得透明……

真的就這麼簡單嗎？我有算漏了什麼嗎？這種違和的感覺是怎麼一回事？

已經結束了……再等多一會，我就能恢復這個世界了……

但我好像已經等了好久了……

再等一會吧……

在一切歸於透明後，世界如我所願般開始恢復的程序了。

太奇怪了……那種違和感最終膨脹到令人懷疑的程度。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大概是……那種簡陋感……現實真的會是這麼簡單嗎？我甚至沒有那種……成為神的感覺……感覺十分廉價，就像……就像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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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像些什麼呢？我看著眼前的世界一步步地復原，想不起來那個詞。

太陽從東邊升起，再從西方落下，這是多麼的正常。

大海像是一面鏡，容納著整篇天空，把紅日吞進肚子裡。

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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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小貓咪，只要你不多嘴，我就把鏡子裏房間的故事講給你聽。首先，你來看：這就是從鏡子裏能看到的房間，它跟咱們的這個房間一模一樣，只不過一切都是反的。我要是踩著椅子站起來就能看到鏡子裏的整個房間，當然，除了壁爐後面的地方。要是那兒也能看見就好了。不知道他們冬天生不生火，也許只有咱們的壁爐裏冒出煙來的時候，那個房間才能冒煙。不過，也可能是假裝的，他們只是想假裝有個火。再有，他們那兒的書也和咱們這邊的一樣，隻不過字全是反的。這事兒我很清楚，因為有一回我把一本書拿到鏡子跟前，他們也拿來了一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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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願意住進鏡子裏的房間嗎，小貓咪？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給你牛奶喝？或許那裏的牛奶根本就不好喝吧。瞧，小貓咪，咱們現在說到過道了。要是把咱們房間的門再開大點兒，就能看到鏡中房間的過道了。那兒看起來跟咱們的過道一模一樣。不過，也許再過去一點兒就完全不一樣了。哦，小貓咪，要是咱們能走到鏡中房間裏去該多好啊！那裏肯定有很多漂亮的東西！咱們假裝有一條進去的路吧，小貓咪。咱們假裝鏡子柔軟得就像一層薄霧，咱們能通過它走進去。嘿，它真的變得像一層薄霧了！要是現在走進去就實在太容易了……』她說到這些話的時候，人已經站到了壁爐架子上，雖然連她自己也弄不明白是怎麽到那兒的。但是那麵鏡子有如一層銀白色的霧靄，真的開始融化了。」

就像那個……夢……

「轉眼間，愛麗絲已經穿過鏡子輕巧地跳進了鏡子裏的房間。」

我大意了，這是……夢……創造者的所創造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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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現在的我不該處於這個奇怪的地方，而是應該以靈魂的狀態身處於已經一體化的心靈世界內。

現時首要做的是不要再被創造者的夢境所騙到，要堅守我的目標，我要破壞創造者的靈魂。心中燃起一陣火。破壞創造者的靈魂、破壞創造者的靈魂、破壞創造者的靈魂……這個熟識的想法繼續纏繞著我，我手握黑刃，不斷向周遭發起斬擊。

周邊的環境開始崩塌，並在一瞬間變成了黑色，只有前方站著握著白刃的創造者。

可惡，明明是多麼突兀，我怎麼沒能發現呢？

「這就是夢啊。」創造者目無表情地說，看來他能夠讀到我內心的想法。

「我已經揭穿了你的夢了。」

「但你還未完全醒過來。」

「什麼？」

「你認為你現在正處於『心靈世界』內，和我進行一場靈魂大戰，是這樣吧？」

創造者的話不著邊際，我完全理解不了。

「嗯，你甚至認為我是創造者……然後，我的設定是要破壞世界，你就是那個守護世界的男主角，對吧？」

「你什麼意思……」我感覺到內心的不安慢慢湧了出來，無論我怎樣安撫自己都無法再保持冷靜。

「我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假的，全部都是你的妄想。」創造者向我傳遞了一幅幅畫面，裡面是另一個我。「真正的你只是個有妄想症的普通人，為了讓自己好過一點，你建構了整個幻想世界……想想看到目前為止的人生——天生自帶超能力，有個愛你的大姐姐，世界的守護者，你就沒有一絲懷疑這只是你幼稚的妄想麼？」

「不……」我不能被他的話影響，我越往這方面想，就會越決定心靈世界內的事實。我大聲呼喝：「這不可能！我還是能夠分清真實和虛假的！」

「一直以來，這都是個不可能的論證，人不可能靠著拉自己的辮子逃出沼澤……你正正運用了這一點，讓你可以一直沈迷在虛假的幻想之中。」

可惡，我開始分不清我自己的想法和他傳遞過來的話，再讓他這樣說下去的話，我遲早會被他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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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此時。

「守！快點醒過來！醒過來！」

司對我的呼喚讓我抓住了這個清醒的瞬間，我立刻離開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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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點-1 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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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醒的瞬間。

時間從靜止中開始流動。

遙不可及的一切開始逐漸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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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守！」

我猛然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身處於山洞之中，外面傳來不少動靜，這裡被敵人發現了嗎？

沒錯，這裡是現實，意識再次清醒過來，我說：「司！快，快對我用調和之力，我必須先修復好那面該死的牆，分隔好靈魂的兩個領域才能應付這邊！」

「欸？嗯！」司照我說的那樣對我發射調和的能量波，我從靈魂世界現身將其匯聚並發放在混沌之屏，漸漸修復已經破碎的混沌之壁。

而就在此時，我看到創造者的身影正朝這裡趕來，但現在我已經無暇在這裡跟他戰鬥，必須加快修復速度。在千鈞一髮之際，我把混沌之壁修好，把他隔絕在那邊。

接著，我從靈魂的世界回到現實的世界裡，睜開雙眼，發現眼前用於堵住洞口的石頭已然被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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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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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我的腦袋被什麼東西穿過一樣。

在我失去意識前，我發散了黑波。

然後世界在離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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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點+1 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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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醒的瞬間。

時間從靜止中開始流動。

遙不可及的一切開始逐漸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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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在不斷變化，風景在不斷轉換，身體正在不由自主地行動，我很快便推斷出我在折夢裡面。

「我的滅世主，歡迎回到現實。」

我是何時把靈魂轉移到這裡的呢？現在的我就像剛剛做完夢一樣，難以區分現實和夢境，只能拼命整頓有點混亂的思緒，漸漸拾回一度模糊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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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選擇把整段記憶重新看一次，這樣我將會更加清晰。

這是昨天下午的記憶：

在混沌之壁徹底撕裂後，黑白世界正式打通，我便依我的計畫行事。為了防備這種情況，我早已在我的心靈世界裡創造了一處針對破壞者的幻象，為了引誘他來到那個地方，我創造了放任者的幻想，他為了拯救放任者必定會追上我。

當然在那之前，我遊覽了他視點裡的碎片，掌握了他的情報，其中就包括破壞者的現實位置，我把它傳遞給折夢，讓她帶領信徒殺去山洞中。

接下來，我的策略就是拖延時間，為現實的折夢爭取時間。破壞者雖然識破了夢境，但我已有後續計畫，向剛從夢中醒來神智不清的他傳遞各種想法，令他產生混亂，幸運的話便能趁機殺掉他。可惜的是在最後關頭，調和者喚醒了他，讓他逃過一劫。但也正是在此時，手攜帶有我特製的子彈的狙擊槍的折夢和信眾已然包圍了他所在的山洞，他唯有努力修復混沌之壁，停止心靈世界的戰爭，專心應對現實世界的包圍。

我回到現實，逐漸理解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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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點-0 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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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在山洞的石頭被破開。

砰！

一粒白色的子彈在我眼前的空間滑過，向著守的方向破空而行，它像翱翔天空的噴射機，在所到之處留下凝結尾般的痕跡。

時間好像放緩了一樣，我眼睜睜地看著子彈進入守的頭顱，隔了一會帶著血絲出現在另一側。

守被一槍爆頭，進入緩慢的掉落過程。

但是……好奇怪哦……他並沒有倒在地上，他手裡拿著破碎的木杖，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眼睛閃爍著紅綠色的光芒。

我感覺到，那時肅清者的氣息。

「男的殺掉，女的活捉！」一群頭戴白絲巾，手持槍械的人衝進山洞內，包圍了我們。

砰砰砰砰砰砰……

他們向著守不斷開槍，一梭子子彈被打向守的身體，但都只是徒勞無功，被一個自木杖展開的綠盾擋住。

守冷漠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渾身散發著微弱的綠光，如同流星般撞出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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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現場的人逐漸往山洞裡面靠，讓出一整條大路。

一個少女走了進來，她把狙擊槍扛著肩上，任由洞外的夏風把白髮微微吹起，輕撫她精緻姣好的臉龐。

「創造者！」我對著她呼喝，我認得她，她就是那日和我交手的那個人。「我們需要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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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 第二次天端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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