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霧如紗，輕輕地覆蓋著整片大地，四周的景物被朦朧的霧氣輕掩，景象如夢似幻，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冷意。
顧珣祁坐在窗台上，手指不自覺撫過書頁，目光卻似是在望著宮外逐漸散去的霧氣。遠方的霧氣被初升的日光逐漸驅散，但顧珣祁的心中的迷霧，卻越發迷茫且無法釐清。
他低頭，感覺到空氣變得更為清冷。房間裡悄無聲息，只有那輕微的呼吸聲，像是細雨打在窗台上，緩慢又輕柔。顧珣祁微微轉身，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熟悉的身影上。
此時，床上的人似乎夢見了什麼，嘴角悄然揚起一抹笑意。顧珣祁凝視著那安靜的面容，心中不由得微微一顫。那是他最熟悉的模樣，大概也只有在他面前，陸湛青才會展露這樣的表情。
顧珣祁忍不住揚起了嘴角，在外總是一絲不苟的陸大將軍，唯有在他眼前，才會露出這樣無防備的神情。
然而，昨晚那句話卻像一顆石子，無聲無息地落進了顧珣祁的心湖，激起了層層漣漪。
「我們之間到底算什麼？」
煩悶無法抑制地湧上心頭，顧珣祁感到一陣窒息。他下意識地站起身，腳步輕而緩，像是在逃避某種深不可測的情感。他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撫過陸湛青額前的碎髮，動作小心翼翼，如同對待一件易碎的寶物，生怕吵醒了熟睡中的人。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9tjoF4n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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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或許，至始至終不清醒的人都是他。
顧珣祁低聲嘆息，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陸湛青帶著那樣的眼神，看似脆弱，充滿不安，卻又彷彿早已明白自己所問的問題永遠都不會有答案。
但又該如何？顧珣祁緩緩起身，遠方薄霧已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明媚的陽光，照亮了這片寂靜的世界。可他心中的陰霾，卻依舊無法散去。
他甩了甩頭，試圖將陸湛青那雙充滿痛楚的眼神從腦海中抹去，但它們依舊像陰影般揮之不去。顧珣祁輕輕關上了房門，心中一片空蕩，像是什麼都沒有改變。
就這樣吧。還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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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珣祁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至一道清脆的關門聲響起，將房內外的世界隔絕開來。
床上的陸湛青這才緩緩睜開雙眼，指尖在空蕩蕩的床榻上摸索著，冰冷的觸感如預期般襲來。身旁的人，早已悄然離去。
抬手揉了揉額角，那裡彷彿還殘存著顧珣祁指尖掠過的餘溫。他垂下了眼，隨即低聲笑了笑，笑意中透著幾分苦澀與自嘲：「我到底還在期待什麼啊，這一切不都已經昭然若揭了嗎？」
陸湛青支起身，目光落在床邊堆疊整齊的衣物上。這是他們多年來養成的默契——無論在何處，無論彼此多麼忙碌，醒來時，顧珣祁總會為他準備好衣物，從未例外。
可這樣的溫柔又能證明什麼呢？
昨夜那一句無意間吐露出的真心，以及顧珣祁眼中的那抹不解與猶疑，至今仍回盪在腦海。
「這樣的溫柔……我可承受不起啊，我的王。」他苦笑著，指尖輕輕撫過那疊衣物，語氣低沉而輕嘆，「如此下去，我恐怕更加難以斬斷這一縷情絲啊，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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