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度的冷氣仍帶不走室內糾纏的黏膩與炙熱，沈暨斕的舌頭糾纏不休地纏繞住唐躍擎的，剛剛特意吃的薄荷錠的味道在彼此的口腔間擴散，不只嘴間的激烈共舞，連下半身激烈的律動也顯示著沈暨斕這人的興致有多麼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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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躍擎視線迷濛的望著面前的人，對方的眸色在染上厚重的情慾色彩同時，平時就隱約可見的那絲惡趣味更加明顯，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感到深處被重重的一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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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刻意的突襲有些招架不住，唐躍擎情不自禁的悶哼出來，雖然只是極其微小的一聲，但仍被沈暨斕精準的捕捉到，一瞬間，內心的成就感與破壞慾起了化學反應，隨後成了一發不可收拾的情慾，沈暨斕加速了下身的抽動，試圖讓對發出更多悅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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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唐躍擎這人就是在床上也和平時一樣不聲不響，要不是能感受到他的體溫與唇舌間的回應，沈暨斕真的會以為自己在和人偶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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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唐躍擎偶爾的失控才難能可貴，這會讓沈暨斕確切真實的體會，不是只有他一人在這場性愛中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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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感覺興致特別好啊。」為了不讓自己露出更多的失態，唐越擎難得在性愛中開口，然而話才剛吐出，敏感點又被狠狠撞擊，不過這次他咬牙頂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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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只能一次嘛，當然要做好做滿。」沈暨斕一隻手邊撩起瀏海，一隻手拂上眉角那處今天沒能順利碰到的傷痕，午休下來便憋著的鬱氣突然就得到了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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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陪我的，對吧。」沈暨斕這句話既像是問句又像是肯定句，像邀約又像是挑釁，但他清楚不管是哪種，唐越擎都會同意他的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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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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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面前的唐越擎只是愣了幾秒，隨後便勾住沈暨斕的脖子吻了上去，這是一種默認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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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個人真是……令人欲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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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對方一起達到高潮時，沈暨斕不住地這麼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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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射出來後還不過幾秒，還沒來得及感受下賢者時間的餘韻，床頭邊唐越擎的手機便發出輕快活潑的鈴聲，瞬間打散了一室的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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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設的鬧鐘，怕錯過時間。」在沈暨斕充滿問號且無語的注視下，唐越擎淡定自如地伸出手關掉鬧鐘，還不忘評價：「不過你還真準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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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果今天沈暨斕沒掌握剛好，即使雙方都處於快高潮的興奮狀態，只要鬧鐘一響，這人仍會及時抽身，然後毫不留戀地丟下句：「抱歉，時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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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麼誇張也不……不對，正因為是唐越擎才有可能這樣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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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暨斕頓時產生了劫後餘生感，還好自己及時結束了這一回合，不然好好的做愛結尾卻用右手收場也太悲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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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方面而言，你真的很厲害。」沈暨斕摘下保險套並熟練地打了個結，同時對唐越擎的謎之操作發出無奈的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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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謝謝？」唐越擎完全沒注意到沈暨斕的壯烈的心情起伏，腦子還有些迷濛的他順口回了句，沒去深思對方話裡的涵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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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在誇你……算了……沈暨斕本來想說些什麼卻止住了，他明白唐越擎的某些執著，說也不會有用，何況他就是對對方這些古怪的地方感到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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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不是對這人越來越沒輒了，想到這，沈暨斕順著高潮的疲倦感攤在床上，卻意外對上唐越擎的視線，他披著件襯衫撐在床頭，儘管神色依舊平靜卻能讓人察覺到他有話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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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老實說沈暨斕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搞得有些猝不及防，畢竟依照對方以往的個性和習慣，完事後會一言不發地去浴室沖澡，溫存之類的事幾乎沒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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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斟酌用詞，又像是猶豫怎麼開口，唐越擎的嘴唇張張合合後，終於聽他吐出了句：「……你剛剛撩起瀏海的時候，很帥很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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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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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就這樣。」眼見唐越擎說完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後就慌忙著想下床，沈暨斕迅速抓過對方的手腕，一瞬間視角對換，他們的體位又回到了剛才最激情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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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越擎有時說話很直白，有時又喜歡彎彎繞繞，極端到了極點，但這並不妨礙和他已有多次負距離接觸的沈暨斕在幾秒內猜出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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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沈暨斕瞇起雙眼凝視身下視線游移的唐越擎，準確無誤地說出對方的想法：「該不會是以為我欲求不滿，又對自己沒辦法滿足我感到抱歉，所以想說點好聽話來彌補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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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暨斕感受到握著的手腕微微一震，很明顯猜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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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暨斕懊惱地長嘆了一口氣，恨鐵不成鋼地說：「先撇開我根本沒欲求不滿，我說你！真的有好好上健康教育嗎？真正美好的性愛，是建立在雙方合意的情況，一旦一方說不願意就必須停下來，沒有什麼誰為了誰必須委曲求全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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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唐越擎被自己說到一楞一楞的，沈暨斕輕輕地彈了下他的額頭詢問：「聽見了沒？這是很重要的事，給我好好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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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回過神的唐越擎輕輕揉了揉被彈的額間，緩緩說：「聽見了，我只是沒想到，有天居然會被你科普健康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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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以置信？」沈暨斕輕笑了一聲，躺回到剛才的位置，但卻沒有鬆開唐越擎的手腕：「很遺憾，這可是我做愛的基本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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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是那時候你拒絕了我的一時興起，我們也不會有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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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暨斕的思緒飄忽到過去的場景，察覺到握著的手腕微微一動時，他才回神發覺自己還握著人家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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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要去沖澡了對吧？快去吧，不然要來不及了。」想了想，他又補充道：「還有我真的沒欲求不滿，這次做得很開心，但如果你還想讓我更開心，可以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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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有說完，是因為嘴已經被輕輕堵上，被那柔軟的雙唇用青澀不成熟的吻技覆蓋僅僅不過五秒鐘，沈暨斕卻聽見了自己心臟清晰跳動的聲響，劇烈幾乎要將胸腔撞開，沈暨斕感到一陣暈眩，唇瓣的溫度彷彿流進了血液，再經由血管滑進了下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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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可以嗎？」唐越擎的眼神帶著一如既往的認真，沒有任何一絲嬌羞與無措，就好像他真的只是為了讓沈暨斕開心才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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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是這直率到不行的感情，讓沈暨斕難以招架，他有些狼狽地推開對方，催促道：「快去洗澡！主唱大人是想要遲到嗎？」同時不動聲色地用被子遮住半勃的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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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讓你開心點了嗎？」沒得到回應，唐越擎不依不饒地不肯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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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很想直接進行第二回合讓這傢伙體會下他有多「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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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開心！所以快去洗澡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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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暨斕乾脆直接背過身，不再直面這名難纏的對手，好在對方沒有繼續糾纏，沉默了幾秒後，說：「那我先去洗澡了，你離開的時候記得幫我鎖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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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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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們的固定流程，唐越擎因為有事總會先離開，所以鎖門的任務會交給完事後會休息一陣的沈暨斕，但這是唐越擎的家，他們明明不是情侶關係卻能做這種交付信任的工作，明明不是情侶但這一切卻彷彿已成了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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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也許是昨天熬夜打電動和中午沒小睡的關係，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沈暨斕真的感覺到睏意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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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眼迷濛間，他想起午休和損友們提起的「被一見鍾情」，聽起來那麼荒唐、玄幻，卻是真真實實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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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另一名當事人的作證，只要凝視唐越擎那雙從一開始便寫滿了喜歡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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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誰也不能說，這場命運般的鬧劇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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