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晨光微弱,朦朧的陽光灑在寧靜的村莊上。村民們正開始他們平凡而安逸的一天,小孩子們在街道上奔跑,笑聲回蕩在空氣中。村莊被高大的城牆環繞,這些城牆似乎守護著他們的安全,隔絕了外界的危險。
一個年青的男子躺在草坡上,身邊有堆砍了半天的木柴,閉著眼享受舒適的自然風。
「艾倫,艾倫,該回家了。」一把溫柔的女子聲叫道。
男子睜開眼,看見女子手執滿載鮮花的籃子,緩緩地往他走上來。他微微一笑,起來把木柴整理好,背在身上就下坡走向女子。
女子親吻了艾倫,說:「艾倫,回家前,我們先去一趟阿比該的家,今天在市場遇到她,她造了麵包,叫我去取。」
艾倫點頭道:「嗯,她不是才剛生了孩子嗎?就急不及待要忙著了。」
女子笑道:「你知道阿比該的,她總是要四處奔波。明天婦女會的義賣,我都故意不通知她準備工作,她也要造麵包給我們,看來照顧小皮特也不夠她忙碌。」
艾倫道:「嘿嘿,皮特外出工幹,阿比該大概一個人太悶了吧。」
兩人拖著手,一路往小鎮走去。小鎮地方不大,風景優美,建築精細,沒有特別的景點,距離最近的城區大都會區有半天馬車車程,故很少外人到訪。鎮上住著不到三百人的人口,大都以務農為生,也有各種工匠和廚師,居民一般都比較融洽,每逢節日都有熱鬧的慶祝活動。
不消一會,兩人已走到一間小屋前,屋內的人在窗內看見他們,立即開門。
「艾倫、瑪莎,進來吧!」
艾倫邊走邊說:「阿比該,很精神呀!完全不像剛生了孩子的。」
阿比該笑道:「皮特一直不讓我離開椅子,他一去工幹,我就自由了!」
瑪莎進入客廳裏,從籃子拿了幾束鮮花,把窗邊花瓶的舊花換掉。又道:「阿比該,你就該聽聽醫生說,傷口未痊癒就不要四處跑。」
阿比該道:「沒有啦,我這幾天只是去去市場就回家,沒事的。對了…艾倫,你要不要看看小皮特?」說罷,就往房間走去。
轉眼間,阿比該抱著一個男嬰,走向艾倫夫婦。瑪莎輕輕接著,微笑望著他。
艾倫睜眼說道:「瑪莎告訴我的没有錯,小皮特跟皮特真的一模一樣!」
阿比該掩著一半臉,說:「這個對我說來也不知是不是讚美,為甚麼不是長得像我呢?」
瑪莎目不轉睛的看著小皮特,說:「太誇張了吧,小皮特明明就很可愛,看看他臉頰,漲卜卜的。」
阿比該道:「哎呀,每個嬰兒都是這樣子,到你也生了……」她急掩著嘴,也趕不及收掉說了出口的幾個字。只見瑪莎立時雙眼通紅,但臉仍向著小皮特掛著微笑。
「對不起,瑪莎!我不是故意的」
瑪莎沒做聲,只輕輕點頭。艾倫拍拍她的肩,對阿比該說:「別在意,我們知道你無心的。」
阿比該卻急得快哭,攬著瑪莎再次道歉。瑪莎輕輕把小皮特交給她,強顏歡笑的說:「好了啦,生不到孩子的是我,你一臉哭樣幹甚麼?快點給我麵包吧,我還要回去準備明天婦女會的工作。」
阿比該一臉內疚,把小皮特放回房內,就把幾袋麵包交給了瑪莎,又邊道歉,邊送他們到大門。瑪莎安慰了她,就離開大門。
艾倫回頭說:「別放在心上,阿比該。除了丈夫,瑪莎不會生任何人的氣。」阿比該才竊笑出來,著他幫忙再安慰瑪莎。
艾倫急走幾步追上妻子,一手把她摟近自己的胸膛,瑪莎沒說甚麼,把頭也靠過去。沿路上,兩個人並肩走在石板鋪就的小路上,行人稀少,只有偶爾經過的小販推車發出輕微的吱吱聲。遠處的燈籠搖曳著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他們前行的方向。
他們不需要言語,彼此的存在就是最大的安慰。二人又經過一家小茶館,裡面傳來輕柔的琴聲,優美的旋律讓人沉醉。兩人駐足片刻,靜靜聆聽,然後繼續前行。
突然,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打破了這份寧靜。地面開始顫動,鎮上居民們驚慌地走出屋外,試圖了解狀況。幾個火球在天上劃過,火光籠罩了整個小鎮,居民們抬頭望去,只見城牆破了一個大洞之外,也有濃煙火光冒起。
小鎮瞬間陷入了恐慌與混亂之中,喊叫聲此起彼伏。燈火通明的街道上,能看到驚恐的面孔在四處張望,試圖尋找親人和朋友。
這時,有人叫喊道:「城牆上的駐屯兵團很多都倒下,有人可以幫忙嘛?」
艾倫應聲前去,把背上的木柴交給了瑪莎。
「慢著!我也要去,我懂得急救。」瑪莎拖著艾倫手臂道。
艾倫凝視著她,片刻又道:「好吧,你要緊跟著我,要是有巨人靠近城牆,你一定要離開。」
於是,艾倫、瑪莎和其他一些熱心的居民急步走往城牆。一到埗,就看見只有四個士兵,無助地搬動砸在同伴身上的鋼筋。居民馬上衝前去幫忙,有作為醫生的,就把隨身藥櫃打開準備。
一位較高階的士兵說:「艾倫,你來了就好。我還要到城牆缺口那邊看看有沒有士兵倒下,你來幫我吧。」
「好的,路易斯!」艾倫夫妻便跟著走。
一行三人靠近被擊破的城牆,破洞的底部剛好足夠兩人通過。他們驚訝地發現,原來這些城牆內部竟然是由密密麻麻的鋼筋構成的。這個場景讓他們震撼不已,從來沒有人見過如此厚實的鋼鐵結構。
在火光的映照下,鋼筋閃爍著橙紅的光芒。這些鋼筋有粗有細,交錯縱橫,編織成一個堅不可摧的網絡。城牆已有過百年的歷史,但每一根鋼筋上都沒有呈現出一點的銹跡。
近看,鋼筋之間還嵌有石塊和泥土,這些石塊顯然是為了增加城牆的重量和穩固性。路易斯驚奇地觸摸著這些冰冷的鋼鐵,他們從未想過,這道熟悉的城牆竟然有這樣複雜而隱秘的內部結構。
他們看到鋼筋上刻有一些模糊的符號和記號,這些可能是當初建造者留下的標記。這個發現不禁令三人心中激起了的好奇,也讓他們感到一絲不安。為什麼小鎮需要如此防禦工事?外面巨人雖然強大,也根本沒有需要如此等級的堅固。這些鋼鐵又是從何而來?
不過他們也不能再考究,路易斯要盡快評估損毀和衡量巨人入侵的風險。艾倫看見牆外有一名士兵躺在血泊中,探頭觀察,確認沒有巨人在附近,便輕步上前。該名士兵應是城牆被破壞時跌下,又未趕及完全啟動立體機動裝置,以致身受重傷但未致死。瑪莎看著,便衝上去,用士兵的刀將長裙切開一大片布,先把士兵出血的頭部包住。艾倫隨即背起士兵,往回牆內走去。瑪莎跟在後面,忽然聽到隱約的嬰兒哭聲。
瑪莎停了步,回到看見再遠處有個大坑洞,還有零星的火光,看來把城牆撞破的東西就在入面。她猶疑一刻,估計自己還是聽錯了吧。再走幾步,嬰兒哭聲音在空曠的地上顯得格外清晰,讓她確信自己沒有聽錯,腳步一滯。
她小心翼翼地朝著聲音來源走去,隨著她逐漸接近大坑洞,哭聲變得越來越明顯。她的心中湧起一股不安與焦急,步伐也變得急促起來。
當她終於抵達隕石坑邊,她看見了一幕讓她無法置信的景象。在那大坑洞中央,有一大件明顯人造的金屬物,完全不同於她或人們所見過的任何物件。它的形狀圓滑,有雙鐵翼,且充滿未見的科技感。金屬物上有個張開的夾鏠,嬰兒哭聲就在那裏發出。
瑪莎戰戰兢兢地走到旁邊,緩緩地打開夾鏠,赫然發現裏面躺著一個小小的嬰兒。嬰兒被包裹在一塊柔軟的布料中,眼角還掛著淚珠,哭聲低弱而嘹亮。她驚愕地瞪大了眼睛,慢慢靠近這個奇異的發現。她小心地撿起嬰兒,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保護欲。她感覺到嬰兒的柔軟與溫暖,彷彿在她的懷抱中找到了安全感,哭聲也漸漸停止。
艾倫那邊廂把士兵背到牆內,路易斯趕緊接力。艾倫回頭一看,不見妻子身影,驚得往牆外跑去。
往火光一看,艾倫驚恐得,嘶吼:「瑪莎!!!巨人!!!」
瑪莎抱著嬰兒,聽到艾倫的聲音,探頭看看。雖然沒聽清楚丈夫說的話,但看到他的肢體動作,背脊立即一陣寒意。一轉身,就一張巨型的臉望著她微笑蹲坐著,眼神慈祥但空洞。七米高的巨人猛然伸手一抓,瑪莎嚇得往後一退,就掉回洞中。
艾倫見狀,不顧一切地往前衝,邊叫喊:「路易斯!有巨人!」
巨人抓了個空,就向下尋找。瑪莎無助地躲到金屬物旁,緊緊抱著嬰兒。巨人一手拿起金屬物,隨手一丢就丟到老遠,瑪莎完全暴露在巨人眼前。巨人正要再伸手抓她,有幾顆石頭打在他頭上。巨人慢慢抬頭看見艾倫在地上撿石頭,一直丟往他,他就站起來走過去。
艾倫大叫:「瑪莎,快跑!」說著就往自己左邊跑去,巨人就跟著他跑。
瑪莎驚惶不已,但心知必須逃走,抱著嬰兒,邊跑邊望著丈夫。艾倫奮力地跑,盡量為妻子拖延時間。巨人不消多久就追上艾倫,伸手去抓,遲鈍的巨人又再抓空,不過這次碰到艾倫的腿,令他撲在地上。
正當巨人要再伸手,一個鉤爪插入他的頸部,巨人還未及反應,一個身影就掠過他頭上,雙刀一揮,劃過巨人的後頸,巨人就倒在地上。來者就是路易斯,他扶起艾倫,著他趕快回去,二人就往瑪莎的方向跑去。
瑪莎看著他們跑過來,一個巨大身影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她尖叫道:「小心!!!」
路易斯回頭一看,喊道:「媽的!剛才斬得不夠深!」便再拔刀,迅速躍起。他試圖掌握城牆上的高位優勢,鋼索一發射,卻被巨人手臂一揮,中途把他截住。
艾倫快跑到瑪莎身邊,回頭一望,只見路易斯已被巨人抓住。他拼命掙扎,但在巨人的手中,他的力量顯得如此微不足道。巨人張開血盆大口,將他送入口中。路易斯的尖叫聲在空中迴盪,隨即被巨人的咀嚼聲所取代。
夫妻兩人第一次目睹了這場巨人獵殺,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他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呼吸急促,雙手微微顫抖。巨人未有停下,大吼一聲就衝向艾倫和瑪莎,男嬰也嚇得大哭起來。巨人手臂一掃,就把兩人打倒地上,男嬰也滾到一旁。巨人被男嬰哭聲吸引,就張開雙手去抓住男嬰,瑪莎奮力嘗試站起,但剛才一擊大概也令她有骨折的狀況,只好流著淚往巨人爬過去。
這時巨人的手停了下,啪嗒兩聲,巨人雙手手掌以不自然的角度向外彎曲,手腕處凸出一個異常的突起。巨人斷了手,就跪著撲向男嬰,嘴巴大張,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咬向男嬰。男嬰竟輕鬆地雙手各自扛住上下顎,接著毫不費地一拉,就巨人的頭撕開一半。
瑪莎這時已分不清自己是恐懼還是驚訝,忍著痛衝前,把男嬰抱走。剛昏倒的艾倫也醒過來,二人倉皇走回牆內,往路邊停下喘氣。
艾倫稍為壓下情緒,看見男嬰在瑪莎手上,便問:「他從哪裏來的?」
瑪莎喘了幾口氣,才道:「不知道…嗄…從天上的火球來的吧…」
「怎麼可能?這是鎮上的孩子吧,我們告訴鎮長發公告吧。」
「不是的…他不可能是這鎮上的人……甚至我也不肯定他是人類……他剛才…徒手打倒了那個巨人。」艾倫聽了一把愣住,想起剛才矇矓中好像看到一個男嬰擋住了巨人的手掌。
瑪莎溫婉地望著男嬰,又說:「艾倫,這孩子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艾倫望望她,說:「噢,瑪莎,不要…」還未說畢,只見她輕皺著眉望向自己,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嘴唇微微顫抖。艾倫輕嘆道:「我們要低調一點,謹慎一點,不要讓別人知道……………我們兒子的能力。」
瑪莎聽到,嘴角漸漸上揚,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然而,被診斷不育後多年來,她心中的情感再也無法壓抑,淚水如決堤般湧出,感受到一種無法言喻的感動和釋懷。
艾倫向兵團士兵報告了班長路易斯的死訊,與居民合力把破洞臨時封住,就匆匆帶瑪莎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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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知情報:
人類在牆內的國度過著舒適的日子已超過六百年,三道牆高達七米,建築在舊城牆的遺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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