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的天空,和暖的太陽,一陣陣輕柔的秋風掠過我的髮髻。吱吱渣渣……天空中一對麻雀在自由飛翔,前進後退、向左轉右、高高低低,彷彿從不受限般來去自如。靜靜地躺在他的胸膛上,我閉上了眼,感受著這片平和的時光,享受著這個悠長週未,和我最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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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緊抱著我的他胸膛明顯地擴張了起來,「你的頭髮很香呢,聞起來像藍色鬱金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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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掛起了一個笑容雙眼卻還是閉著,「什麼鬼啦?你連鬱金香是什麼味道都不知道,還說是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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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線如剛睡醒的奶音,「但我看到的就是藍色鬱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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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他的傻話惹我發笑,「亂說一通,連我都不知道鬱金香是什麼味道,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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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撫摸著我的長髮再聞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那由現在起你就是藍色鬱金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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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傻瓜,我用的洗頭水寫的是蒲公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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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他緊緊地抱住我,「那麼我要捉緊你,不讓你飄走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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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躺在他的懷裡,很溫暖,很恬靜,很幸福。我就好像真的變成了一朵藍色鬱金香一樣,被他呵護著。「傻~瓜~我才不會離開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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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默默地相依相偎,時間和未來彷彿停頓了。從半年前起便一直接收預視,預見過無數未來。我試過一個又一個地躲開,又一個接一個的追逐,但此時此刻,未來都好像無關痛癢,因為一切重要的都存在於此,在這個名為「現在」的肥皂泡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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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zel,10年後我們會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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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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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句話,把這脆弱的永恆觸破。無數可能,無盡未來如缺堤般直捲而來。某種感覺一直潛伏於腦海的暗角,一個暗影如烏雲遮蔽思緒的藍天,那不是預視,而是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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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他的懷中轉過頭來看著他。背著陽光,這張俊朗的臉如陽光般明媚。10年?20年?30年?我不想去想像,因為我怕寫在命冊上的未來,怕他的臉會被這團暗影掩蓋。我伸手觸摸他的臉,沿著他的輪廓把他的形狀鑿進腦海。我擠出一個微笑,只想注視著他的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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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一直在一起,不管過多少年。」我吐出這句一廂情願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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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地看著我的雙眼,瞳孔裡閃爍著某種明瞭,「是嗎?那就好了。」他低下頭來,給我送來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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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15分鐘,我們還來得及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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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講,對於Prophet剛才回過神來後拋下的這句話,我有一定程度的保留。這是因為鮮血、內臟,那是她所看到的景象,而在過去眾多的經驗中,Prophet所看見的事總會發生。當看見不只一個未來的時候,她總是會給出幾多個未來,幾多個好,幾多個壞的評價,可是在這次的預視中她卻只吐出了一句「我們還來得及救他」,這實在是不能令人信服的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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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森林跑回城裡,時間已經過了6分鐘,距離Prophet所說的15分鐘後只剩下9分鐘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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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了,就是前面那座公寓!」Prophet直指著約200米外的公寓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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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頭來看著氣喘吁吁地嘗試跟上我們的Julie,我便暗自替她擔憂。應該在這裡兵分兩路嗎?還是應該假裝看不到繼續前進?再說,起初把她一起拉過來真的沒錯嗎?雖然Artisan抱著復仇的心而決定跟上來,但怎麼說,即使是把Julie獨自留在森林也總比跟出來安全啊。怎麼辦?到底應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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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ie,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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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哈……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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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注意到這個問題的Marcus跑到了女生的身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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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如果真的不行便跟我們說。到了的話便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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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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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過頭來,只是一直在眾人的前頭跑著的Plague突然插話了,「Julie你確定懂得怎麼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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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嗯……雖……雖然只是邊走邊說,但應該還是可以的。」摸了摸放在腰旁的手槍,她帶著三分的自信回答那穿著因我的卡牌而偽裝成便服的裝甲的Plag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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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雖然不是最好的準備,但只要能確保傷不到自己便可以了。當然如非必要也別要用到就最好。」他邊跑邊擬定著接下來的計劃,「由於Julie沒有實戰經驗,加上目測公寓裡沒有足夠的空間讓所有人戰鬥,那我們就兵分兩路。很不幸的是,剛才穿著這套裝甲比試已經消耗了我不少的體力,Marcus應該也同樣消耗了不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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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眼角看過去Marcus那方,的確他雖然逞強地前進著,但還是沒法隱藏那勞累的面容。這時,當他看到我的眼神後便似是說著「對不起呢,我又耍孩子氣了呢」般瞇起了粗框眼鏡下的雙眼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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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總是愛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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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待會兒到達了後,Marcus、Julie和我便在地面埋伏待機,Stalker、Prophet和Artisan便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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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ger that,Plague君。」同樣在掩眼術中背上了長鐵錘的熟女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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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朝著目標跑去,最後我們在只剩5分鐘的時間裡來到了三層式公寓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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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最左面的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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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phet所指的那單位亦即是最接近樓梯的那個。就只是抬頭觀看便已經見到白色的木門被打開並露出了一道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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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他已經到了嗎?!焦急了起來,我馬上往樓梯口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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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ker小弟……」突然伸出了手來拉了拉我的衣袖的是那紅髮的熟女,「這樣真的好嗎?明明是被劊子手追捕的人,但就這樣主動地把自己送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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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了頭來,雖然因她這突然感性的發言而感到驚訝,但我立刻便露出了堅定的目光,「既然劊子手的計劃最終也會使我們全都滅亡,那麼不管逃避抑或面對結果都是一樣,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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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一愣的凝視著我的面容,她想了想後便明白了我這話的意思,然後呼了口氣說了句「也是呢」便隨著我們爬著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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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實事實是,把這句話說出的並不是我,而這亦根本不是我會說得出的話。這種英雄主義,正面迎擊強敵並為了大義而犧牲的態度,對於我這種連主動與Marcus成為朋友都不敢,只會瑟縮一角的人來說,根本就如神話故事一般荒唐可笑和無稽。沒錯,真正能把這種話說出的就只有他,就在我們剛遇上Prophet,在一個山洞裡的那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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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劊子手的計劃最終也會使我們全都滅亡,不管逃避抑或面對結果都是一樣,那麼我們不是更應該主動迎擊他嗎?」這是他當時所說的話。但……不,與其要和他對抗而冒生命危險,那倒不如一直躲藏逃跑下去爭取更多存活的時間吧。假如與強大的力量對抗只會招惹自己的滅亡,那麼還是過得一天得一天更加踏實和實在。這,才是我最真實的想法,而這……不都是人類的生活哲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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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跑邊想著,當來到了二樓的時候我便從回憶的汪洋中把自己撈回了現實。這時,剛還在我們後方的Prophet竟然一枝箭的跑到過了我們,來了單位的門前毫不猶豫的推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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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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