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意外地好眠。也許是因為動用了不熟悉的個性,也許是因為思考了太多關於往後的對策。但最根本的原因,或許是出在睡在身側的人。爆豪勝己的床榻上不會留人過夜,所以這是未曾踏入的感官盲區。再前一晚,還沒從突然的身體交換中反應過來,所以沒什麼實際的體會。再試了一次之後,才發現身邊有個活體動物伴隨入眠,會是一件多麼溫暖的事。難怪很多人會飼養動物來陪伴日常的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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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昨晚的談話,在那之後,又讓綠谷出久擅自地哭了許久,待他自行恢復了平靜,總算將人推去洗澡。洗完澡後,他又抱著枕頭站在轟焦凍房門邊,像是隻可憐兮兮的小動物,尋求著飼主的允許。在爆豪勝己點頭了之後,才欣喜地爬上了床。明明已經是個成年人了,舉手投足還是帶著點稚氣,這不禁再次讓人覺得有點好笑。爆豪勝己可能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平時不愛笑的他,在見到了綠谷出久以後,即便有著諸多疑點與不便,但整顆心都變得柔軟了起來。他將人圈進了懷中,然後他們就只是依偎著彼此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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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勝己本就傾向早起。早晨的安靜時光能讓他思緒清晰,在神形整合了之後,逐漸習慣了現在的身軀,恢復了原本的生理時鐘,讓他先於枕邊人一步醒來了。他悄然下了床,用昨日買的食材做起了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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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綠谷出久揉著眼睛,出了轟焦凍的房間下樓之後,遠遠地看見同居人正熟練地用單手打蛋。在晨光之中,轟焦凍那半邊白皙的髮絲反射著光線,透出了淡淡的光暈。頭髮中央的分際線上閃耀著另一邊頭髮的紅光。精緻的側臉上有著高挺的鼻樑,下頷線稜角分明,是張不管從任何角度看去,都讓人感到安心順眼的臉孔。
綠谷出久的審美比起一般直男更加悲劇,所以在學生時期,一直都對身邊同學的樣貌沒什麼具體的實感。隨著年紀漸長,才越來越從周圍的人的反應中,捕捉到了一個事實:轟焦凍的相貌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是屬於「好看」的那一邊。
然而,是端正或歪斜,對於綠谷出久而言,也不是那麼重要的事。只要轟焦凍能永遠地陪在身邊,其餘的並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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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轟焦凍不是每次都說他不太會打蛋,怕玉子燒裡面有蛋殼,所以一看到自己,就會纏著人央求幫助嗎?然後在自己面對鍋具的時候,轟焦凍又會從身後環抱著,雙手或嘴唇一陣亂碰,讓做事變得困難。但今天,他的打蛋手法,看起來根本是專業廚師級的。這又是轟焦凍裝笨的一種情趣嗎?相處了這麼多年,綠谷出久也能夠分辨出來對方的一些小心思了。但是,同居人的身上,還是有著許多令綠谷出久感到不解的地方,只是一直以來都裝聾作啞,這樣也比較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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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今天忙。沒辦法坐下來一起好好吃早餐。」同居人迅疾地在流理台前作業著,行雲流水地讓人看不清楚他手上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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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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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真是太有效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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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你現在在做什麼?」既然吃過了,就代表早餐已經做好了不是嗎?那現在又在做什麼?綠谷出久困惑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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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當啊。」在忙碌於料理的人,眉毛似乎抽了一下,不過可能是錯覺吧。爆豪勝己原本是打算在綠谷出久睡醒之前就搞定好這一切,以免漏出破綻。他看到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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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涼了就蓋上。記得帶去學校。」一邊將一人份的早餐與飯盒放到餐桌上,脫下了身上的圍裙,一邊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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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谷出久看著豐盛的早餐與午餐,有點傻住了。在平日的早晨做炸豬排?這是什麼賢妻良母?
轟焦凍是知道他愛吃什麼的。料理這件事,轟焦凍也並不是做不到,但他就是有點懶。能夠買現成的,就會花錢解決,比較想把時間拿來膩在一起。
或許是因為昨天自己表現得有點失控,轟焦凍只是如同往常變著一些花招,來安慰人罷了。這樣想心裡就會寬慰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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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出門了。」急匆匆地經過了綠谷出久的身邊,如同存在感極強的一陣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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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爆豪勝己卻察覺到了綠谷出久一瞬間的呆楞,而停下了腳步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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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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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路上小心。」綠谷出久有些僵硬地綻放出一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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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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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自動鎖上發出細微的喀噠聲,再次觸動著綠谷出久的心。懷疑的種子一旦佈下,任何一個舉措好似都會被放大檢視。他很想去忽略,但層疊的疑惑卻不斷增幅,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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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焦凍總是在出門的時候會過來吻別。但他今天卻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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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與轟焦凍共同經歷的過往,交往至今已經第七個年頭了。正好是從大學畢業的那年開始的吧?是因為這個數字不吉利嗎⋯⋯
從做料理、做便當的舉動看來,對自己的呵護與愛意應該是存在的,但是其他的愛情表現又不同於往常。會願意讓自己爬上他的床,但又似不願發生擁抱以上的更多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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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詭異,很像錯置的一場夢境。但是口中偏甜調味的玉子燒、還有熱騰騰的炸豬排,又是那麼切實地存在。
是不是只要明白對方不會離開,就該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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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你今天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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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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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勝己一邊用腳踩著敵人的背,一邊不耐煩地回答,手上不忘緊拉著束帶,讓帶子狠狠地嵌進了敵人的手腕肉中,讓人連聲哀嚎抗議著,但理所當然地沒人要理他。
轟焦凍一如所料地與身邊的人維持著不冷不熱的關係,周邊的同事算是下屬也算是後輩,事務所內的人都與他保持著禮貌的距離,不會有人對他的舉措有著太多僭越的意見。
爆豪勝己小心地使用著個性,雖然右手的冰操作得不是很流暢,但也是限制了敵人的去路,並凍上了他們
的腳步。多使一些路面結冰,同事應該還不會看出太多破綻吧。接著再上前逮人,還很貼心地用著有點過頭的火力燒融了冰,有哪裡做得不對嗎?轟焦凍火焰的個性與自己原本所持有的爆炸相同,都是破壞力比較大,又會搞出大動靜的個性,在城市裡面運用,會造成不必要的被害,雖然用起來比較順手,但自己也沒有順從著玩心亂來。
原本想著故鄉的治安應該還不錯才是,誰知道第一天頂替人上工,就遇上了街頭小混混群聚在巷子裡嗑藥。不過這樣也好,在追捕人的期間,就不用想著該如何與同事對話,能夠消磨令人尷尬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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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向⋯⋯最後都交給其他人嗎?」同事務所一起出任務的菜鳥英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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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知道您煩惱很多事⋯⋯但別把自己逼得太緊了。」趕過來支援的另一名夥伴也應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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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在說這個部份。這個半邊混蛋。倒是把所有工作都做完啊!這樣不就會讓角色扮演變得不一致嗎?爆豪勝己在心裡暗自地埋怨起現在不知身在何方的轟焦凍。其實不只什麼最後的收尾,爆豪勝己本就覺得轟焦凍那過於滿溢的行程表很不正常了。No.1英雄,理應不需要所有事情都親力親為吧?原本爆豪勝己想著,既然要到前線來,就把全套的流程都做完。也不知道轟焦凍是怎麼想的,或許是想要給其他菜鳥留一些經驗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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