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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夜晚莫名其妙的就過了,他們好像沒發生什麼,但又好像有發生一些變化,漸漸的她不去AMP,轉而去恩祈舞團,不是單純想要和吳子軒拉遠距離,而是她在現代舞中間似乎找到更多AMP沒有的能量。
她開始記錄現代舞的特點,實際操作之後,這舞比想像得要難。
芭蕾講求身體的垂直延展,核心收緊,手腳的動作精確,追求「輕盈」、「挺拔」,腳型外開,重心多在腳尖或前腳掌。而現代舞更強調身體與地面的關係,包括重心下沉、腳掌貼地,甚至強調地板上的動作,與地心引力共存,而不是刻意對抗它。
比起端正與優雅,現代舞更強調不對稱、不規則的律動,身體可以彎曲、扭轉,甚至刻意「破壞」傳統的美學規範,以傳遞更強烈的情感。
狂野、壓迫感、情緒的收放,這些都是邱頌然過去未曾接觸的領域。
林祈月讓她先在一旁觀察、紀錄,並協助創意發想:「妳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復原,與其勉強自己跳舞,不如專注於觀察與融入。試著掌握情緒的表現,嘗試詮釋不同的可能性,然後進行修改與變化,這是妳的強項。」
邱頌然由衷感謝林祈月的指導。她每天到練舞室,專心記錄舞者的動作與表現,逐漸為現代舞的張力與感染力所吸引。
她在自身的基礎上試著模仿,讓自己沉浸在舒適的狀態下揣摩、描繪,不再過度強迫自己迅速回歸原本的軌道,而是靜靜體驗身體與情緒之間的連結。
意外地,現代舞並未帶來芭蕾舞給她那樣的壓迫感。
不知道是不是隨著時間的恢復,她的身體又更好了一些,她能跳出許多動作在受傷時幾乎無法做到的動作,感覺更加的輕鬆自在。
她明白,這並不單純是舞蹈風格的差異,而是她從小受到的學習環境與觀念塑造了某種無形的枷鎖,使她始終活在芭蕾舞的嚴格控制之下。
她對芭蕾懷抱敬仰,卻也充滿恐懼。相比之下,現代舞幾乎是另一種極端,它允許自由,甚至包容些許的不完美,它看待每一個生命體都是不同的,就像是一片可以盡情揮灑的天地。
即便她的技術尚未純熟,對現代舞的理解仍不夠透徹,她卻真正能夠恣意的享受舞蹈本身。
一天結束,她正從恩祈舞團的大樓出來,準備回家時,她又遇見了那台很熟悉的黑色保母車。
吳子軒開了車門,「上車。」
邱頌然有點抗拒,但還是上車了。
「為什麼躲我?」
「沒有。」邱頌然又繼續裝死,「最近比較忙而已。」
「年底我們受邀去MSW台的年底頒獎典禮表演,妳也要去。」吳子軒說。
「Memories?」邱頌然訝異,但沒有拒絕。
「對,Memories有重新編曲,所以舞蹈也要更改,我把音樂寄給妳。」吳子軒查看著手機說,「另外STM經紀公司聯繫我們,要邀請妳配合黃羽晶前輩的《雨夜》,跳一段獨舞。」
「獨舞?」黃羽晶是一位資深前輩歌手,歌聲獨特而富有渲染力,曾演唱過許多經典影視 OST。
今年,她為知名電影《豐年》獻聲,演唱主題曲雨夜。這首歌以淒美的旋律與深厚的情感打動人心,自上映以來迅速紅遍大街小巷,成為年度代表作之一。
「嗯,他們是這麼說的。」吳子軒說,「STM公司的林室長,還有電視台梁PD的聯絡方式,我都寄給妳,歌曲也能轉寄給妳,編舞的時間到下個月月初,需要的道具燈光什麼的,妳都可以直接跟梁PD說。」
「好。」邱頌然只好手忙腳亂的都接下這些資訊,想著要如何處理。
「所以,妳還要繼續躲我嗎?」吳子軒問。
「我很喜歡你。」邱頌然卻是嘆了口氣,直接的回答。「但是我們不能在一起。」
車內的氣氛因為這句話冷了下來,開車的經紀人也不敢說話,車內安靜的連音樂聲似乎都瞬間凝結。
「是因為我哥嗎?」吳子軒過了好一會兒才回話。
「不只是這樣。」邱頌然回答,但卻低著頭不敢看吳子軒。吳子軒伸手覆在她的手上,本想再多說什麼,但是見她並沒有拒絕他的觸碰,甚至用手背蹭了蹭他的手心,吳子軒便沒有繼續逼迫她。
他似乎也知道她就是個膽小鬼。
她家到了,她握著門把,回頭想跟吳子軒道謝,卻在那個瞬間被輕扯進懷中,一個輕輕的吻,觸碰在她柔軟的髮絲和臉頰上。
這不是一個很過激的距離,卻也足以讓她內心一陣驚慌。
吳子軒打開了車門,表情如同往常一般,沒有生氣,卻也沒有太多笑意,「掰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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