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來略帶鄙視的說：「蛤————什麼共生？你說不算精神分裂，那你這樣很假掰耶。」
內太邊走邊翻了個白眼，語氣像是在念早餐店的菜單：「是解離性身份障礙，小姐。DID。不是什麼『喔我現在變殺人魔囉～』的中二病設定。」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ss1qUCcdo
他打開門，外送員笑得一臉職業，「餐到了喔！」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LF28nJgP9
內太點點頭，接過餐，關門的瞬間語氣一轉、像句點一樣砸下去：
「而且——假掰的是妳搞不清楚狀況還想下定義。」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wZceMVqkZ
小來沒回話，但她的眼神卻突然多了一絲像是「被看穿的惱羞」與「想再戳一戳」的火花。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thlAEImDw
她抱起抱枕，靠在沙發上，一邊眨眼一邊用最欠揍的語氣問：「那你現在是誰在講話？糖？還是……剪？」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Dl8rUhJpt
內太拆餐的手沒停，沒看她，只是淡淡地回一句：「我是功能性解離身份障礙、算ㄧ人吃飽全家不餓。」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DcQVRfVKk
當小來又一次開口、語氣裡混著調侃與挑釁：
「你這些人格搞得像在拍Netflix影集一樣，每個都要出來刷點存在感，現在是誰？糖？還是剪？還是你那個檔，整天記東記西像硬碟一樣？」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aGeCiD68o
空氣突然變得冷得不合理。不是空調出了問題，是內太的眼神變了——精確得像是瞄準器對準目標。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hxqLkiHL6
然後那個聲音出來了。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cjEwGBNrW
低聲細語，像是不經呼吸的話語被直接丟在小來耳邊。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fDKpAlE7u
（針）
「你講話很像那種寫不出論文、只會在留言區狂酸教授的人。聲音大，沒內容，情緒多，邏輯零。」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2XClmHvey
他站著，沒有表情，只有一種絕對不打算聽你回嘴的氣場。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XDDKQuLrJ
「我們每個人格有功能、有結構，你呢？在這裡的功能是什麼？裝可愛還是湊熱鬧？」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OgAzOC4oz
他向前一步，語氣沒提高，但字字清楚。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J44Rwjgpg
「說話可以天真，但不要笨到自曝其短。妳再往下問，我不會幫你解釋，我只會解剖妳——從語言開始。」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iZKRShts4
小來睜大眼，第一次無話可回。她感覺不是在被罵，而是在被剝皮，一層層，一句話一句話地揭下來，沒有血，只有羞愧。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dfFGqleJk
針沒等她反應，轉身走開，只丟下一句：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ZZAYChKa4
「把妳自己先理清楚，再來問別人是誰。」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33HaEwgSk
空氣還停在針那句話的殘響裡，小來表情僵著，像剛被冷水兜頭澆下，又不能哭也不能怒，只能坐在沙發上當場內心爆炸。
就在那份尷尬即將凝成實體的時候，一個熟悉到討人厭的聲音突然跳進來，語氣輕浮又自帶油花：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7Ul2axMbp
「哎唷唷，針你下手又太重了啦，人家女孩子哪受得了你這種直球重砲——」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CV6SRlB5Z
說話的同時，糖已經叼著一塊炸雞出現了，邊說話邊啃，還順手把紙袋丟到桌上，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JAyRnRWFl
他坐到小來旁邊，不顧她那雙還冒火的眼神，自顧自地開口：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6bAOCBc4X
「你別理那針，他那張嘴連我們都嫌。」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qanNgFx0z
他遞出炸雞，笑得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來來來，吃點東西，情緒不會憋壞人，但餓會。」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s8lKAkJCt
小來還是瞪著他，像在考慮炸雞裡有沒有毒。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yN65wX9c9
糖聳聳肩，咬下一口雞腿：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vgzhbPNxx
「我們人格多，不是裝逼，其實都算是病。」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bNQAuHkG3
他笑了笑，語氣突然壓低，雖然還帶笑意，卻少了點油：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VkiHYP59Z
「你想要答案可以慢慢問，不要逼針——他說話的方式，連我們有時候也受不了。」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10GIEKiX8
糖一邊說，一邊把炸雞紙袋推近一點，動作輕柔得像個處理外交事故的老手。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2gnU2yM79
小來低頭看著那紙袋裡熱氣騰騰的炸雞，空氣裡的香味讓人無法完全保持理智。她沉默了幾秒，像是在消化剛剛那場混亂的心理交鋒，又像是在壓抑自己想摔門而走的衝動。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2ZMhb4gpX
最終，她嘆了口氣，伸手抓了一塊炸雞，咬了一口，語氣轉得乾脆又冷淡：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BduqxC5l5
「所以……你們到底有沒有在幫警察破案，還是只是玩人格遊戲玩上癮？」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LAxrpzIUm
糖啃著雞腿，眨了眨眼，「妳這問題比炸雞還辣。」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0L2CMmljR
小來盯著他，一臉「我今天就跟你耗到底」的表情。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5teH5gF14
這時，另一個聲音慢慢浮現了。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6pUUkfp6J
平穩、理性，像是在開會。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mUJBvUCAC
「我可以回答這個問題。」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Hy0WqNSvg
——是「局」。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dRrZOtsFz
他的聲音一出，連小來都安靜了幾秒。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NpwAMKQoS
局的聲音像是在無聲中鋪展出一道無形的地圖，語調不急不緩，卻每一字都像落在棋盤上的棋子。
「人格不是目的，而是手段。」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0YHj8VaPW
他看著小來，眼神卻像穿透她後腦的牆，望向比她還遙遠的東西。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yaWBoUzJi
「我們所做的每一件事，不論是剪的執行、糖的緩衝、檔的記錄，還是針的對抗，都是為了逼近真相。警方的手段有限，我們的方式……沒那麼合法，但更有效。」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eO88Zso5D
他微微側頭，終於將視線落回小來身上。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XOstPQUsl
「我們不是玩人格，是在用不同的演算法，模擬一個沒有多餘情感干擾的調查過程。」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mq8aTfVzZ
「妳可以不相信，但等真相出來的那天，妳會發現，有時候真相不是靠邏輯找出來的，是靠偏執。」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mfAEGvyrA
他語氣依然沉著。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9cFURfSKM
小來咬著炸雞，一言不發。她不是被說服了，而是開始意識到——這個男人身上，「不像瘋子，更像一台把情緒拆解後還能精準運作的機械。」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pAroGmIkz
「小來，妳爸爸最近職場有變動嗎？」
「是人變了，還是人變少了？」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Tdkk1559N
他沒加多餘的語氣，也沒解釋為什麼問。但這種時候，他從不浪費問題。每一個都是帶線索的鉤子，往心裡撈。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dqUnHo5l5
小來原本正低頭撕著炸雞紙袋，聽見這話，手指頓了頓，整個人像是被某種細微卻鋒利的線給牽住。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scRgNFuXW
她沒有立刻回答，眼神飄了一下，看向窗外那片藍藍的天空，像是要從裡面撈出一個答案。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cBs5dw6Mb
「……上個月走了一人，但沒說明原因。」她語氣有點壓抑，但故作平靜，「我爸說那人，他都認識二十幾年了，老同事，是一個可憐人。」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Kv3qhNTr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