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到此結束,客運依舊奔馳在寬闊的柏油路上著。
予諾頭倚靠門窗,聽著發動機的嗡嗡聲,目視著窗外有風馳電掣的小轎車,有急速飛奔的機車插肩破風而過,還有悠然自得的自行車並列前行。
和清晨抵達的陽光同時抵達高雄,在空無一人的客運站候車區見到了陌生的阿姨。
「醫生發了三道病危通知,原本都以為要離開了,卻一天拖過一天,她一直說想見妳最後一面,我們就在想可能就是因為這樣子,她才不能安心的走。」一路上阿姨交代著這幾天媽媽在醫院的狀態。「我們原本在想,如果妳不願意來,我們就找一個理由,說妳在國外,沒辦法趕回來。」
駕駛座的不知道怎麼稱呼的伯伯也附和著「我們以為妳會因為嫁人了,不想讓夫家知道我們的狀況,所以不回來。」
「我沒對象,也沒結婚,就算結婚也不會瞞者。」這是我人生的一部份,那怕一地雞毛,我不會跟不能接受這樣的我的人結婚。
「妳也年紀不小了,是該結婚了。」阿姨接話道
「妳是這一輩的長女,卻是最晚結婚的,妳的其他弟弟妹妹都已經結婚有小孩。」
彷彿被啟動了什麼開關,同車的幾位長輩,七嘴八舌的曉以大義道「女孩子不能不結婚的,再過幾年會嫁不出去的。」
也不知怎麼的,話題聊著聊著就大轉彎「關於妳媽媽的身後事我們也會全權處理,不會跟妳拿錢。」
聽著他們七嘴八舌的說著,與諾不置可否,不同的價值觀只讓她無比窒息。
在台北,金姐是個獨立的女性,從來都是告訴自己,不著急結婚,只同居也可以,重點是遇到一個好的;那怕是金姐的那些親朋好友,也從來沒有催促過她的婚姻大事。
反倒是這些見面不到一小時的人,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曉以大義,操心起她的人生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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