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失控致使沒完成任務的紫沁嫣,低頭服軟臉上帶著紫紅的巴掌,嘴角破皮流血了她也感覺不到痛感,只是愣愣的挨罵。
「三十九小姐,妳未免也太難擔重任了,明明是妳親口爭取這個機會,誇下海口確保會完成盟主交代的重責大任,可妳卻在一開始就輸的一塌糊塗了,妳真是糟糕透頂。」
「對不起,長老......」紫沁嫣無論如何都不想親口承認自己的不足,可是她實際上犯下的失誤不容否認,「是我能力不夠,讓他們逃跑,此時還追不回來,是我領導無方。」
長老不想聽她的狡辯,伸手嚴厲地出聲:「聯軍令牌交出來,盟主指派新的指揮者。」
長期在老者嚴格控管之下,紫沁嫣做不出違背的舉動,縱使內心再怎麼不甘願,她依然乖乖照辦,捧起她的令牌垂頭交給長老。
然而,就算她這般乖巧,仍舊改變不了任何事,包含眼前看不上她的老者,她什麼都改變不了。
「褚指揮官,吾等恭候您的佳音!」長老轉身用另一副截然不同的態度,尊敬而又充滿信心接待他認定的未來盟主。
那個十五是真正的指揮官,她不過是區區三十九號的私生女。沒有可以依靠的強大背景,只不過是個代號偏後的消耗品,她怎麼才能見到自己的父親呢?
褚爵慎重接下令牌,對長老行禮,在走之前朝有血緣關係的妹妹叮囑:「妳的任務因中途轉讓而提前結束,妳可以先回邊境使者的本部修整,再做下一個任務。」
〝只是排行十五,真當自己是老大?〞
心裡想什麼,紫沁嫣絕不會表露出來,她臉上一副感激不盡的假象,點頭回應:「好的,謝謝哥哥!」
「好了,快去療傷吧,別留下疤痕。」褚爵真心的笑道,伸手撫平她凌亂的髮絲,看起來真像是一名哥哥在關懷親妹妹。
雖然紫沁嫣咬牙切齒,她還是演完整套戲,背對他們的剎那間,真正的眼神充滿殺意極其銳利,她的表情從不對那群主事者流露一絲真實性。
等她走遠後,長老厲宴一開口就吹鬍子瞪眼,數落這個看似乖巧實則野心勃勃的女人:「您太過重情了,至少這個人不值得您煞費苦心拉近距離,三十九的眼裡從未有過一絲溫度,她心中怕是僅有殺害手足的陰謀,您千萬別輕易相信她說的話。」
褚爵點頭應下,輕輕地笑說:「她再怎麼嫌棄,不也只能順從的依照兄長的話,單就這一點,她比其餘的兄弟姐妹們更深得我心,所以我不介意她心裡在想什麼。」
「她還不知道我們為何而存在,這麼可愛的妹妹,自然要好好護著才能讓她繼續保持這樣的特質,千萬不要像之前那些不自量力的東西,失了人類的樣貌,變得無比醜陋。」
褚爵從十歲時意外撞見血緣上是兄弟關係的大哥哥,掙扎不休試圖掙脫開黑暗的糾纏,然而黑漆漆的房內除了門口透出的一絲光芒以外,再無半點希望的光線。
他安靜無聲地藏於門後,看著以體格欺負名下弟弟妹妹的剛踏入成年期的男人,用盡全力逃脫黑暗的拉扯想要抓住那縷光芒,卻在距離最近的一次被激怒的黑暗扯向房內最陰暗的角落裡,發出此生最後一次的叫喊,然後不復存在了。
那些殘缺品都是不夠格而又愚昧無知的貨色,他既已窺見最悲哀的命運自然要向上攀升,逃脫前十四名的親人最終的下場。
他會成為黑暗之主最得力的助手,甚至爭取那候選者的唯一名額。
「小嫣暫時是我看好的親人,您千萬不能碰她一根手指,不然弄髒了就沒有一絲收藏價值,我希望不會發生這種可能。」
厲宴長老不由自主感到渾身顫抖,深入骨髓的寒意輕易受到引導,因這位中意的少主和盟主如出一轍的威嚴而引起的畏懼,更是令他深信,此人將會是盟主唯一的繼承者!
「長老,請您留步,我親自帶隊追捕通緝犯。」褚爵不容置疑的做出安排,減少了些溫和的感覺,態度變得越發嚴肅。
*
坐上指揮官位子前,褚爵早已瞭解到了相關人士與勢力間的每一分牽扯。他帶領現場一眾的邊境使者趕到永夜森林,尋找到魔力聚集在一起的地點,果不其然是追捕對象們以及毫無用處的雪妖精群。
原幻雪城駐紮的邊境使者見到和平共處多年來的雪妖精,動搖了本該堅硬無比的冷硬心腸,褚爵默默記下流露感情的幾張面孔,右手執劍強行凝聚此地濃郁精純的魔力。
劍尖指向欲不戰而逃的人,冷聲下令:「捉拿通緝犯及協助的同夥,其同夥即可殺無赦。」
搶奪自然魔力的褚爵能感應到空間被撕裂了一道缺口,一臉冰冷卻流露純粹殺意的少年好像是在瞪著他,褚爵微微一笑,紳士的朝向真龍偽裝的人形甩出一劍凌厲地深色鋒芒。
不過是頭手下敗將的龍,有什麼可與他對視的資格。
既然相看兩相厭,倒不如由他下手斷了那雙冷漠無情的雙眼,這樣就能永遠不用再見到那雙眼睛了。
一個什麼都不是的人類跳上前來,他也不覺得這個渺小的人能夠做出阻撓他的義舉。褚爵冷冷地望向吹湊某首曲子的女孩,忽然間一道聲音有如驚雷烈地的呼喚,讓他的意識暫時斷開現實。
「連依!」
她吹響的曲調約莫與正曲有七成相似,可以喚出一陣冷風的吹襲,在永夜森林的寒冷天氣之中,連依預想的程度是阻擋追兵的腳步,再用自己的肉身擋下其它的攻勢。
但是她預想的情形居然沒有發生,並非是她賭上性命的吹奏沒有掀起一絲風,而是這根本不是她的力量。
一道金色的冷風,閃閃亮亮的點點像是星星,連依很快認出是屬於誰的傑作!
猛然轉向身後,宛若太陽光芒的溫暖力量源自於真正的神女,明明站在和所有人一樣的雪地上,她卻耀眼的不似凡人。
明亮閃耀的長髮,一舉壓制所有追兵的力量,連依或許直至這時才意識到傳說中的神女該是什麼樣子......
雪妖精們迅速做出一顆顆牢牢黏在一起的中空雪球,環環相扣之下製造簡易繩索,尼爾看也沒看彈出去一端,繩索自動飛速掠過,緊緊抓住連依,又飛速收回來。
離得近後連依心情更是複雜,她也看出來了,此時瞬間釋放金光封鎖多人行動的夜雪仙,狀態肉眼可見的非常不好。
「她渾身的傷,沒有在光系魔力的作用下癒合,這種情況本就不正常了。」
而且她的眼睛映出某個魔法陣的縮小版,連依認不出來那是什麼類型的魔法陣,但是夜雪仙的現狀絕對不容拖延!
抓住尼爾的衣角,連依什麼都不想了,她的命再次被他們拯救,感謝的話、道歉的話,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們走!」
潛藏在強盛光明底下的無數碎片,各式形狀的冰凌加快拼湊的速度,強行打開一道傳送裂縫,地點是尼爾能感應到同源力量的方位。他也不敢保證,能否平安抵達法維茲所在的位置。
尼爾心事重重的雙眼落在金光逐漸變淡的繁瑣紋路,注視著懷中的少女乏力的強撐眼皮,不肯順從身體的警告陷入深度的休息之中。
他明白,現在只能夠賭了。
尼爾帶上抓住他的人和妖精,踏入未知的裂縫轉眼之間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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