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仙子，我真是劍修 - 第七章　陽之試煉（上）

　　李旭睜開眼，發現自己站在一片蒼茫山林之中。

　　參天古樹聳入雲霄，枝葉交錯，陽光穿透縫隙，灑下斑駁光影，映在覆滿落葉的地面上，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空氣中靈氣濃郁，卻夾雜著一絲無形的壓迫，彷彿陣法之力在暗中窺視。

　　他深吸一口氣，靈力在經脈中流轉，穩住心神。這片森林都是都是由陣法空間組成的。

　　但也並非幻象，算是一種小空間，道宗似乎有不少這種小空間，大多都是用來種植靈植、養靈獸，有些則是拿來用作試煉之用。

　　李旭握緊手中長劍，四處打探這片充滿古老氣息的樹林，這大概是某位古老的先祖開闢的。

　　以道宗萬年底蘊，這小空間的年齡怎麼說也得有個幾千年了，要是能在這裡探索，說不定能有不錯的機緣。不過看來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打量完，李旭深吸口氣，便抬腳前進。

　　試煉規則在進入前已由長老說明：

　　試煉共分陰陽兩部，陽之試煉，需擊敗空間生成的對手，每人對手皆不同，考驗的不僅是修為，也是看弟子的危機處理能力。

　　走了約莫小半個時辰，什麼事都沒發生，樹林中依然微風陣陣，絲毫看不出有任何變化。倒是不遠處好像有水聲，大概有個水潭。

　　李旭沿著聲音前行，當撥開一片草叢後，映入眼裡的是一座小湖泊，邊上還有瀑布。

　　而湖的正中央，正好有一到人影正背對著李旭的方向，只見那人影雙手後撐，仰頭看天，懶散地坐在湖面上。

　　只一眼便知，這大概就是自己的對手了。

　　李旭走到湖邊，腳步在湖岸的碎石上發出輕響。而那人影也聽到聲音，緩緩轉過頭來。

　　李旭一愣，那副模樣是……

　　水面上的“李旭”身著純白長袍，膚色蒼白如紙，雙眼漆黑無白，宛如深淵，透著森冷與詭異。他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與李旭慣常的陽光笑容形成鮮明對比。

　　“你是……”李旭握劍的手微微收緊，聲音低沉。

　　“你來了”，“李旭”開口，聲音與李旭相同，卻帶著一絲陰寒。

　　“我來了”

　　“你本不該來”

　　“…………可我已經來了”

　　“你來幹什麼”

　　“停停停……你又不是古龍”

　　李旭滿頭黑線，我來幹什麼？除了來砍了你還能幹什麼？

　　而對面的“李旭”也沒再接下去，只是冷笑道：

　　“呵，看到“我”很意外嗎？。還是說，你以為試煉是隨便砍隻妖，混一混就能過得？就像你平時那樣？”

　　“……我可不記得我混過，也不記得我能笑的那麼醜。”李旭聳聳肩，語氣似有些輕鬆。

　　“李旭”一聽倒是笑了起來，它緩緩站起身，水面泛起細微漣漪，面向李旭道：“不用跟我解釋，也不用激怒我，因為我就是你，你心中有數。”

　　它頓了頓，眼中閃過一抹嘲諷：“好了……廢話不多說，我知道你不喜歡，因為我也不喜歡……準備好了嗎，李旭？”

　　李旭揚起一抹笑，擺出架式：“知道就好，咱們用劍說話。”

　　話罷，李旭腳尖一點，身形如箭，抽出長劍直刺“自己”心口，劍身青光閃爍，靈力灌注，帶起一陣破風之聲。

　　“李旭”不閃不避，也抽出長劍，與李旭的佩劍毫無二致。它踏前一步，劍尖精準點在李旭的劍刃上，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火花四濺。

　　“李旭，你不過是個普通弟子，資質在道宗平平無奇，妄想成為宗主親傳？”“李旭”語氣尖銳，劍勢一轉，橫斬李旭腰間，“你憑什麼認為自己能立足江湖？”

　　李旭面無表情，劍身回抽，靈力凝聚，側身避開橫斬，劍鋒擦著他的衣角劃過，撕開一道細小裂口。他未急於回應，腳踏湖岸碎石，身形一旋，施展劍訣，劍氣如虹，化作一道劍芒，咆哮著撲向對面。湖面水汽被劍氣蒸騰，化為白霧，瀑布的轟鳴聲在耳邊迴盪。

　　“李旭”冷笑，長劍同樣揮出一到劍芒。兩道劍光在湖面上碰撞，爆發震耳欲聾的轟鳴，靈氣波動席捲四方，湖水被衝擊波掀起數丈高浪，岸邊古樹搖晃，落葉如雨飄散。它邊戰邊道：“就憑你這修為，能護住江星楚嗎？”

　　李旭聞言，眉頭稍皺，這玩意是打算用這些話打擊我的道心？

　　雖說試煉也有照心的用意，可這種一聽就知道是故意激怒的話真的有人會上當嗎？

　　江星楚的笑顏在他腦海閃過，讓他握劍的手更緊。他抿了抿嘴，劍勢不停，連續三劍刺向“李旭”胸口、肩頭與腰間，劍光如織。而“李旭”身形靈動，湖面泛起漣漪，它一一格擋，劍刃相擊，火花四濺，發出刺耳的金屬鳴響。

　　“其實你也清楚，這趟任務多危險。”它閃身避開一劍，長劍斜挑，劃向李旭左臂，“萬一撞上化神期或是洞虛期的幕後黑手，你簡直是送死，還會害死師妹！”它的劍氣如刀，擦過李旭手臂，留下一道淺淺血痕，鮮血滲出，染紅青衣。

　　李旭悶哼一聲，退後半步，湖水濺濕他的靴子。他穩住身形，低聲應了句：“聒噪，你難道不知道，反派死於話多嗎。”

　　“哦？是嗎？”

　　“怎麼，你不信？”

　　“你這個樣子我怎麼信？”

　　李旭：“……”

　　摁，現在這身破破爛爛的是有點丟臉。

　　搖搖頭，他轉而施展另一招劍法，劍勢如風，靈動迅捷，劍光化作無數細絲，籠罩“李旭”，試圖以速度壓制。湖面水花四濺，瀑布水霧在劍氣下散開，宛如薄紗。

　　“李旭”卻同樣轉招，劍影交錯，輕鬆化解李旭的攻勢。

　　它冷笑，繼續道：“可你還是要去？為什麼？就為了那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沐雪？”，也是這句話如根刺刺入心臟，李旭眼中閃過一絲怒意，腦海中閃過沐雪的模糊身影，自金丹以來，沐雪總出現在他心中，常常搞得他心煩意亂，不容易在前幾天與師妹談心稍稍解開心結。現在這機八玩意還敢戳自己痛處，真當我李旭沒脾氣是吧。

　　“閉嘴吧你！”李旭怒喝，劍勢更急，劍氣如狂風席捲，湖邊草叢被連根拔起，飛散空中。他一劍直刺對方胸口，卻被它側身避開，劍鋒擦過它的長袍，撕開一道裂口。“李旭”趁勢反擊，劍光一閃，劃過李旭的右肩，又添一道淺傷，鮮血順著手臂滑落，滴入湖中，染紅一小片水面。

　　“嗤，不會是連讓我閉嘴都做不到吧？菜就多練練。”“李旭”語氣陰冷，長劍連刺，劍尖直指李旭咽喉，“你這點本事，走出山門第一天就被碾成灰！不如現在我來幫你，早點投胎，看看趕不趕的上下一批轉世吧。”

　　“媽的！”

　　李旭咬牙，橫劍格擋，雙劍相交，發出刺耳鳴響，震得他虎口發麻。他迅速後退，腳踏湖岸，碎石飛濺，靈力在體內瘋狂運轉。

　　戰鬥愈發激烈，兩人身影在湖面上閃身交錯，猶如一道道閃光，劍光如網，湖水被劍氣掀起陣陣波濤，瀑布的轟鳴聲幾乎被劍鳴掩蓋。

　　李旭再度變招，劍身纏繞雷光，劈出一道雷霆，電弧在湖面跳躍，發出滋滋聲響。“李旭”仍然以相同招式對抗，雷光碰撞，爆發刺目光芒，湖邊一棵古樹被餘波劈斷，轟然倒塌。

　　“靠，沒你這樣玩的。別學我！”

　　“你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它邊戰邊嘲笑，劍勢不減，“別忘了我就是你。”它一劍斜斬，劍氣如刀，劃過李旭腰側，留下一道血痕。李旭悶哼，靈力消耗劇烈，汗水順著額頭滑落，混雜著血跡，刺痛雙眼。

　　看著自己狼狽的模樣，“李旭”笑意更濃：“日日沉溺於過去的幻想。你以為，憑你這點本事，能找到她？她或許根本不記得了，也早已有了更好的歸宿。”

　　此話一出，李旭瞳孔微縮，呼吸開始粗重了起來。

　　……是阿，沐雪如果這輩子也來了這世界，那她還有前世的記憶嗎？會不會早把他忘了，也忘了那“下輩子”的約定？然後早早的就投入別人的懷抱。原來自己一直以來會這麼心煩意亂的原因就是這個嗎？

　　自己下意識的逃避著個問題，然後躲在前世的回憶，甚至……有那麼一刻，還想把師妹當成沐雪的替代品。

　　嘖，這種事竟然還要一個“分身”來提醒，自己真是人渣的可以，簡直廢物到家了。

　　但是……自己真的有辦法看到這一切發生在眼前嗎？有辦法接受沐雪轉身去愛別人？

　　……顯然，是不可能的吧？

　　“去死！”李旭再也按捺不住，怒火在胸中燃燒。他猛地踏前，長劍劃破空氣，直刺“李旭”胸口：“我的事不用你說！”

　　它輕笑，側身避開，劍尖一挑，輕鬆格開李旭的攻勢。

　　“急了？”

　　“不過是把你內心逃避的話說出來罷了，這麼沉不住氣？”

　　它語氣譏嘲，“果然是廢物。”

　　李旭咬牙，靈力湧入劍身，青鋒爆發炙熱光芒。他施展《烈陽劍訣》，劍氣如虹，化作一道火龍咆哮而出，直撲白化分身。山林間，落葉被劍氣捲起，化為灰燼，空氣中瀰漫著焦灼的氣息。

　　“李旭”不慌不忙，手中長劍同樣展出《烈陽劍訣》。兩道火龍在半空碰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靈氣波動席捲四方，附近的古樹被衝擊波震得搖搖欲墜。

　　“放棄吧，你的招式，我都會。你拿什麼贏我？”

　　“乖乖苟著不好嗎？就這樣躺平在宗門里，讓其他更強的人去完成任務。這麼一來就什麼危險也沒有了，你的師妹也能陪在你身邊恩恩愛愛。”

　　“怎麼樣？我的提議不錯吧？你只要現在放下劍，我也會停止攻擊，然後等到試煉時間結束。”

　　李旭心頭一沉，明白對方的難纏。這傢伙不僅外貌與他相同，連功法、戰技都分毫不差。

　　畢竟本來就是自己，只是有些意外。沒想到自己還蠻強的麻，這麼難打。

　　打了幾個時辰，雙方飛身後撤略作停頓，見李旭額頭滲出冷汗，體內靈力消耗劇烈。

　　它可不想放過著機會，於是繼續道：

　　“看，這就是你的極限。弱者，永遠只能是弱者。”

　　“我還能打！再來！”李旭說完便飛身上前，劍勢更急。“李旭”同樣也出劍，劍光一閃，劃破李旭的左臂，鮮血瞬間滲出，染紅青衣。

　　李旭悶哼一聲，退後數步，捂住傷口，氣息有些紊亂。疼痛讓李旭的意識清醒了幾分。

　　“省省力氣吧，如何，剛剛說的放下劍現在還有效哦？”它雙手攤了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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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陽之試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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