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最後一個考試的科目——體育及自我防衛。
與其說是考試,不如說是跟體育老師們的比試。可能是為了讓學生們有自衛能力,學生們能選用各種武器來跟老師們對打。
作為試場的體育館地面部份有三層,第一層就是同時用作籃球兼排球等可以在室內使用的大型球類運動。這一層亦佔用了第二層大部份空間,學生們在考試後或是候試都會坐在位於這大球場週邊的觀眾席上觀看平日充當電子計分板、現今作為電視的大型屏幕上所顯示的比試直播。
第二層的面積大概只有第一層的四份一,平日用作乒乓球及壁球等較小型的運動的練習室,按需求可以改為搏擊練習室。這些練習室共五個,佔據了整條走廊,這些練習室的對面就是瑜伽室,供學生使用。第三層就是完整一層健身室及槍擊練習場,所有熱兵器都在這裡借出。
試場就是以二樓的練習室作為比試場地。
作為考官兼授課老師只有三人,其中兩人還要另外教授其他科目。分別是教授音樂的亞奎拉、教授煉金術的亞拉喀涅老師莎蓮以及人稱獨眼龍的巴風特.巴赫。其中莎蓮更是跟獨眼龍一樣擔任訓導組老師,亦是一開學就在守門的。
亞拉喀涅的雙手是有毒而且鋒利的,因此他們無法隨意跟他人握手,除非對方是個硬皮的傢伙。因此她穿戴著的手甲除了能阻隔毒液滲入學生傷口,亦能擁有一般武器的攻擊力。
她神色緊張地等待考生的到來。進入考試場的正是弗萊迪。
儘管從課堂上可以知道弗萊迪是個相對文靜的傢伙,但從其他亞人學生聽來,這傢伙總讓人感到不自在,就似眼前的是個似人非人的怪異一樣。這讓莎蓮無法放鬆下來。
弗萊迪一進到考室,就報上學生編號等個人資料,然後就問:「老師,你沒事嗎?你看來十分坐立不安呢!」
「這……沒事。」莎蓮猛搖頭後,就宣佈考試開始。
在身為亞拉喀涅一大利器的毒不能使用下,莎蓮能用的只有另一項優勢——陷阱。亞拉喀涅是人與蜘蛛的混合體,因此除了有多隻腳外,就是能從身上產出具黏性的蜘蛛絲。
莎蓮在考試開始就往上空猛力一蹬,然後跳到牆邊後,開始產出蜘蛛絲並往另一幢牆飛去,似要編織出一個又一個網來把弗萊迪困住。
弗萊迪看著這天羅地網,想著能否站在上面戰鬥,於是他伸手觸摸,手立即被蜘蛛絲纏住了,他開始利用手上的匕首試圖把蜘蛛絲割斷。
趁弗萊迪被蜘蛛絲逮住的空檔,莎蓮打算從高處俯衝到弗萊迪身邊打掉他的武器來結束這場考試,卻沒想到弗萊迪雙手離開武器:「我投降。」
這讓莎蓮停下動作——雖然沒有向學生說明,但是學生還是允許投降的。自衛的目的並非要打倒對方,而是保障學生的性命。
不過他們還是希望學生能夠堅持一下——莎蓮一臉不知所措的,似乎是希望能夠說服弗萊迪繼續,但弗萊迪拒絕了:「我無法切斷絲線,都無法像老師你這樣能在蜘蛛絲上奔跑自如。所以我斷定自己無法勝過你。」
見弗萊迪如此仔細地分析,莎蓮不再強求。馬上讓下一位學生上場,下一位便是緹菲莉婭,她裝備著人馬們傳統的武裝——長矛及小圓盾。
考試一開始,緹菲莉婭就使出人馬戰士最基礎的招式衝鋒。以人馬的體型再加上全力衝刺的撞擊,被擊中的話就算未被長矛捅穿都會被馬腳踩到粉碎性骨折。
但這亦成為了弱點——人馬等擅長戰鬥的亞人種族的戰鬥方式都被人類國家以各種方式記錄,因此他們的招式可說是家傳戶曉,甚至在未開發魔導兵器時的騎兵作戰大部份都是從人馬身上學習得來。
莎蓮只管拉開距離並不斷產出蜘蛛絲,很快就把緹菲莉婭困住並繳械。一連好幾個學生都敗倒在她的天羅地網之下。
而亞奎拉這邊,則是對上格拉漢跟黛西亞。格拉漢所選用的就是從小跟從家庭教師所學習的西洋劍。
不過即使手上有熟練的武器,仍然比不上亞奎拉。他不斷的被亞奎拉利用長槍以各種方式擊倒在地,不知道是否之前上課時被亞奎拉的話刺激,他現在只痛恨自己當初沒有好好練劍、擁有一技之長護身,這樣就有能力去保護重要的人。這想法不斷膨漲,尤其是當他聽到菲莉婭跟賽蓮妮數度發生衝突。
賽蓮妮出生於天翼族元老院院長的家族,可說是有著等同於族中公主的地位。都是因此她可以隨意使喚同族,甚至欺壓有缺陷的同族,不論那人是先天長這樣還是後天造成的,總之就是會不斷羞辱他們。
因為可以使用魔法而且居於離地數萬尺的天空之城上,他們自詡為優秀種族及天使後代。至今仍有不少人類要看他們臉色辦事,包括格拉漢爺爺。不過從塞拉斯的反應看,他根本不願意屈居於天翼族下。
只是基於天翼族擁有比任何種族更高的魔法水平,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反抗天翼族罷了。
或許可從此入手說服爺爺不去加害菲莉婭⋯⋯只是天翼族大概會因為賽蓮妮的關係咬住菲莉婭不放吧?這樣的話我要想辦法變強,變得能夠保護她!這份信念不斷支撐著格拉漢,讓他一次又一次的重新站起來。
看見格拉漢不論擊倒多少次都站起來,眼神卻沒有一點退縮,亞奎拉感到非常滿意,同時看看掛在牆上的時鐘:該時候結束了。
亞奎拉一個滑步到達格拉漢面前,槍柄朝格拉漢一頂,力度剛好把他頂飛到牆上撞暈了。然後趁他昏迷時繳走武器。之後按下牆上的按鈕,梅莉婭.赫斯頓就到達現場把格拉漢帶走。
看見滿身都是被長槍劃傷或擊中的格拉漢,梅莉婭只感到心疼:「真是……雖然比隔壁戰鬥狂手下留情,但是你這樣是否因為他是亞路福家的人才這樣?明明可以一擊把他當掉,你卻似是玩弄他的不斷把他絆倒或是擊倒。」
「他不強一點的話,根本不可能保護自己重視的人,尤其是那個混血女生。我只是不希望他經歷跟我一樣的事而已。」亞奎拉低頭看著以紅色羽毛編織而成的護身符,那是他的未婚妻親自從身上拔下來送給他。
在鳥人當中,從身上拔下羽毛贈予他人本身是一件意義重大的事,他們只會把羽毛送給朋友、家人或是愛人。
意識到亞奎拉的過去,梅莉婭不再多說,連忙把格拉漢帶去醫療室休息。亞奎拉則坐下等待下一位考生。那正是黛西亞。她所選用的武器是跟她的身型相差甚遠的長槍,亞奎拉看著黛西亞拿著跟她本人差不多高的長槍,左搖右擺的走進考室,不禁想要走上前幫忙。她好不容易站好後,就大聲宣講自己的學號及姓名:「請多多指教了!」
看見眼前天翼族身上滿是傷疤、羽毛疏落,亞奎拉心想該如何避免傷倒對方。他拿起長槍,滑步向前並試圖挑起長槍,沒想到黛西亞意外抓緊,使長槍不會脫手。她穩住因長槍被上挑而差點倒下的重心,就馬上向亞奎拉進行突刺。不過被亞奎拉以槍柄撥開了,然後轉動槍柄去攻擊黛西亞,她就後退避開了。
沒想到實戰用長槍會這麼沉重……黛西亞開始後悔選擇長槍,若不是向學會的前輩打聽過考試內容,為了不被擁有實戰經驗並參與過戰爭的老師們當掉,她選用守備範圍較高的長槍,並為此向緹菲莉婭請教。
不過實際操作還真的難,因為練習用長槍跟實戰的真的差很遠。但是見亞奎拉似是照顧孩子一樣處處遷就,真的很不爽!
因為不甘被當作孩子,黛西亞忍不住厲聲咆哮:「老師你這樣算哪門子考試?拜託認真一點吧!」
「但是你……」
「反正我都滿身傷痕,多幾條又有甚麼所謂?你的憐憫就留給那些連受傷都未試過的白痴們吧!」黛西亞的氣話讓亞奎拉不禁停住動作,他倒是第一次看見這種天翼族。當大部份天翼族會避免身上再出現傷痕時,她卻認為多幾條都無所謂。
感受到黛西亞的決心,亞奎拉就握緊長槍,張開背後雙翼:「那麼你能跟上我的速度嗎?」
在體育館那裡已經完成考試並等待朋友的學生們都對黛西亞能撐過亞奎拉的攻勢感到意外。畢竟天翼族是近戰極為薄弱的存在,最厲害就是用一堆魔法轟炸對手。很少見天翼族能夠接下亞奎拉的攻擊,畢竟他以前是教頭,亦曾投身於戰場。即使一開始亞奎拉就在遷就這個連武器都無法拿穩的女生,她所展現的骨氣卻讓異族們感到敬佩。
現在亞奎拉以極快的速度從空中攻向黛西亞,有感俯衝加成的力量不是自己能夠撐住的,黛西亞展開殘缺的雙翼去避開攻擊。不過對於羽翼失去了四成羽毛的黛西亞來說,要拿著長槍飛行難如登天,更何況要躲避對方的連續攻擊。因此亞奎拉在進攻失敗後即刻調整雙翼轉彎,並從正面急速接黛西亞,然後以槍柄挑飛了黛西亞的長槍。
黛西亞原打算至少在老師身上留下傷口,但最後一點損傷都無法造成就結束了,顯得有點失落,卻沒想到亞奎拉輕撫她的頭。
「以天翼族而言,你已經很努力了,只要稍加鍛練,或者用更稱手的武器,下次或者就能打傷我了。不過都要下次抽中我才行哦!」亞奎拉的稱贊讓黛西亞臉紅了,整輩子第一次被長輩稱贊。
在黛西亞離開用作比試場的二樓,就聽見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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