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上下山折騰太久,大雯決定還是先打道回府。對於這趟失敗的遠足,佳燕感到很是自責,婕妤則挺身而出安慰她。
「既然大家平安無事,我們就來想想晚上吃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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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到北部市的車上,大雯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覺。在夢中,她遇見了小美。小美還沒離去,她失去了奪取大雯身體控制權的能力,也逃不出大雯身體這個牢籠,只能哀求大雯助她一臂之力,這證實了高僧的說法。
「放心,我會幫妳的。」大雯允諾小美,但條件是小美在事件了結後必須離開人世。
「那個渣男是吧,我會讓他得到報應的!」大雯知道小美的心結是因誰而起。調查?大雯可再熟悉不過了。一想到自己有機會能伸張正義,大雯在消沉了好幾日後重燃鬥志,明天可要在大圖書館好好伸展拳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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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嘉叔看到大雯一如往常進到大圖書館。不過,大雯沒在接任務,卻在頻繁調用社會安全網的歷史資料,而非其他單位提供的登記資訊、文本記錄。對此,嘉叔質問著她有何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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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讓社會安全網發揮它真正的作用。」大雯如是說。她正在苦苦搜尋毓宏的犯罪線索,好讓這位玩弄女生的垃圾滾去吃牢飯。
「妳可別搞怪。再把社會安全網燒了,妳可能要被迫打包走人喔!」嘉叔惦記著那場「意外」。
「如果我這點使用量就能把系統搞爆的話,嘉叔您還是退休吧!」
「林曦雯,妳是這樣跟長輩說話的嗎?」
「對不起,嘉叔,是我無禮。」大雯回答道,但她的眼睛依舊盯著螢幕,手也在敲打著鍵盤。
「給我站起來道歉!」嘉叔突然大聲責備著。
「是,嘉叔!對不起,嘉叔!我太沒禮貌了,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大雯連忙起身鞠躬、行禮。
「到時候社會安全網有狀況,我第一個回來找妳。聽到了沒?」
「有!」
「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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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長官可真嚴格啊!」嘉叔離去後,大雯的腦中傳來了小美的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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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雯檢閱著影像資料,翻找著互動記錄,希望能捕捉任何能將「壞人定罪」的蛛絲馬跡。不過,她越埋頭鑽研,越發現事有蹊蹺:在大雯檢視的時段,毓宏的確情史豐富,有過三位以上互動親暱的異性友人,但這並未包括小美。
與大雯的預測相反,歷史記錄顯示毓宏與小美私下見面的次數並不多,兩人往往是因應朋友群的互動而有接觸。即便大雯一幀一幀盯著倆人私下見面的情境,毓宏也未在公開場合對小美有過太越界的舉動,反倒小美表現得十分積極:想辦法迎合話題、有意無意的小動作、刻意製造偶遇、假裝有相同喜好與品味,為了拉近距離花招百出,還在論壇上發了不少牢騷與抒情文。不管怎麼看,大雯覺得小美的困境更像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那小美對毓宏的指控是怎麼一回事?
沒仔細調查前大雯還真不明瞭前因後果。慢慢的,她得出新的結論:小美在世時就有精神問題。從剛在大學相遇到畢業後外出工作,小美鍥而不捨地到處打聽毓宏的隱私,想辦法上同一堂課、到同一家公司實習,不時跟到宿舍和租屋處,對不解內情的他人宣稱自己與毓宏的親密關係,甚至找上正牌女友對壘,以至於這一兩年毓宏對小美的現身感到極為排斥,也不怎麼對小美講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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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雯百思不得其解,小美的執念究竟因何而起?難道就只是一見鍾情嗎?何必死纏著那位「白馬王子」不放呢?更重要的是,既然已有至高無上的摯愛,小美為何又輕易接受與其他人危險的親密互動?
沒錯,小美也不怎麼保持與多位潛在對象的距離,常常找他們求安慰、談心,一起出去喝悶酒,也對他們的好意來者不拒。也就在追蹤這類事件的過程中,大雯終於找到伸出魔爪的那傢伙。
那人本就是不怎麼正經的傢伙,他自知自己與小美沒機會,趁著小美斷片時進行撿屍,事後一溜煙地落跑,小美也似乎渾然不覺。也不知小美是怎麼想的,她竟然篤信是毓宏終於臣服於她的魅力,自認有了對方的孩子,拿驗孕棒逼人就範,讓毓宏不勝其擾,失控地將她推下樓梯,最終成為小美選擇自我終結以死明志的導火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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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先入為主了,怎麼可以犯這種低級錯誤!」大雯明白無罪推定的重要性,但她接案時常常會將嫌疑人作為罪犯審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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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那隻敗類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他死得很難看,毓宏也會付出他對應的責任。但是,妳有必要這樣嗎?病態地糾纏他又糟蹋了自己,還將莫須有的罪名扣到他身上?」調查結束後,大雯反問著小美。雖然毓宏也不是多麼潔身自好的傢伙,也明顯有過失,但小美的精神狀態恐怕才是最大的問題。
「但我就是無法想像沒有他的未來……」小美的語調顯的無辜可憐,但大雯不吃這套。
「反正一開始妳說要找好男人嗎?我現在就可以找到一位愛妳的對象喔!」大雯靈機一動,自作主張地提議著。
「真的嗎?」有了奕航的經驗,小美深表懷疑,但她已失去討價還價的餘地。
「真的。」大雯的語調倒是頗為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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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貴圈真亂。」大雯感嘆著。
雖然她協助調查過不少社會案件,但這還是她第一次從零開始自發搜索,並越查越眉頭深鎖。看了一些光怪陸離的八卦案件後,大雯漸漸覺得嘉叔那套保守的生活理念也有他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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