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移術式的輝光此起彼落,分秒間便把式格瑪與妲羽帶到千里外的文化之都──陽炎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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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時鐘正確地報出該是晨間之時,天空一旁沉落的夕日,卻教妲羽渾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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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早上了嗎?這個世界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兩手捂住胸口、星空般深遽眼神凝望鐘樓後橙紅的斜陽,為沒法解釋晝夜止滯之異象而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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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感覺到,我們身邊的時脈流動確實超乎常理,我也沒法解釋為什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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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缺乏對世界的認知,式格瑪亦深深感受到,自己正身處異象當下。然而,他亦只有繼續觀察到異樣,對其成因依然是一竅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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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裡就只有妲羽和金色哥哥感受到時間的異動。」妲羽擔憂地說著,又看了看魔匣屏幕裡自己的倒影,續道:「不知道埃美姐是不是也看到停滯的黃昏呢?但是妲羽現在根本聯絡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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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相信,或許與自己一樣擁有異能的埃美克戎會看見同樣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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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後,兩人在盛載文化風情的商店街走著,又踏上公共傳送法陣,來到另一處遠離城區的林地,走過流水小路,駐足盡頭一家奢華大宅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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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罪滅廳提供的情報,這紫金色調的「城堡」正是著名出版社「逆流社」的總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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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是情報裡提及的『逆流社本部』……」式格瑪打開魔匣、將面前所見與寫影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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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先前妲羽好像待過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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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華邸宅無論如何亦不像對外開放之地,彷彿除了職員與特約作家之外,便沒有人可以入內。只是妲羽依稀記得,在淨土屏障被雷暴打碎之際,自己的確在當中的一間房間內,與埃美克戎、還有她的同伴菈姆達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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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名為逆流社的集團真的是反抗命運神的組織嗎?」式格瑪托了托腮,始終沒法輕易相信,這貌似正直的大集團背後竟然由反教廷分子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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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羽之前也沒有聽過他們有出版反命運神的刊物,只是……逆流社與逆流者,『逆流』會不會就是反抗主流的意思,如果說『主流』是命運神信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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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亦記得,先前曾經握在手上的《記始邪錄》正正便是逆流社眾多出版書籍中的一員。除此之外,教堂裡歌頌命運神的藏書與聖典亦不乏由逆流社監修出品之物。現在想來,要把這主宰終界主流文化的巨頭跟否定命運神的組織混為一談,仍然是難以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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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相對地,若然他們確實有著反抗教廷的意思,那麼樞密院裡面必然不會坐視不理,就算他們把理念掩藏心底深處,教廷亦有辦法可以將其揪出,並加上褻瀆命運神的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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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們掌控全終界的文化產業,那麼他們的一舉一動肯定會被神主廳嚴格監督。畢竟神主廳屬下有主管文化傳播的部門,他們那種異常執著的作風我也稍有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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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瑣的公務當中,式格瑪稍為領略到,哪怕坊間發佈丁點無意冒犯命運神的內容,神主廳都會寫出長篇大論的報告,非要小事化大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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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門沒有鎖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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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妲羽卻無意中發現門鎖是鬆開的,露出一點縫隙,於是推門入內,並主動放聲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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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有人在裡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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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潢豪華的廳堂裡鴉雀無聲,然而內裝與擺設均擺放整齊,沒有一點騷動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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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好像沒有人。」回頭向式格瑪說過後,妲羽便繼續深入廳堂之中,來到中央階梯處,又偶然發現一座面目骸人的雕像隱藏在主階梯後,遮蓋更後往下的旋轉階梯,「這個雕像……金色哥哥您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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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地,在先前短暫的滯留間,她並沒有察覺到這座雕像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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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有什麼問題嗎?」式格瑪跟著來到妲羽身邊,與她一同把視線報向雕像一方,「看起來完全不像命運神,到底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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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妲羽覺得,這個人物……很像那個始界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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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這令人不寒而慄的雕像,正與《記始邪錄》裡對始界邪神的描述高度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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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界邪神?!為什麼逆流社的本部裡會有始界邪神的雕像?!」式格瑪邊說邊舉起魔匣,經過一輪操作,才朝雕像拍下一幅寫影,「這個讓我拍個寫影知會一下世南首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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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屏幕裡便現出來自世南首長的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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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有錯,這個確切是我們所知始界邪神的形象。這樣我們就多一道證據證明逆流者的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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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式格瑪忙著跟世南首長通訊之際,二樓長廊上悄然現出一道小身影,沒精打采地低聲叫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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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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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聽見這把熟悉的稚氣男聲,妲羽隨即仰頭望向二樓走廊。果不其然,站在上方的正是那棕髮灰衣的小子烏普西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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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普西朗?!怎麼你會在這裡?!」她看著對方拍動背後黑翼、跨過欄杆緩緩著地,略顯茫然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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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伊歐鎝把我帶過來的。」烏普西朗搔著頭,其後又著急地問:「是說妳有看到伊歐鎝嗎?剛睡醒就找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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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來得莫名其妙,片刻前還在房間裡的伊歐鎝,一覺醒來便不見蹤影,沒有留下任何告知,令烏普西朗心裡甚是不安,生怕再度與伊歐鎝分隔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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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歐鎝?沒有,妲羽沒有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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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了……會不會是走到這裡下面了?」烏普西朗探頭望向最後方旋轉階梯之下,「下面不知怎的感覺很毛骨悚然,妳可以陪我一起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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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但是金色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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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當下的「金色哥哥」只顧研究怎樣活用手上魔匣,按照世南首長請求,在空無一人的出版社本部蒐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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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有理由相信他們已經事先知道自己組織被鎖定的消息,所以連夜潛逃。我們罪滅廳會向運行廳拿取傳送法陣跟跨城列車的紀錄,就看他們能逃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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