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未来 - 第二章老山残尸

“喂喂喂……最近那个案子听说了吗？”

“……啥?——哦……你是说西宫山那些裸尸?”

“些?……你们在说什么啊，友台报道时说的不是一具尸体嘛？还是女性……不过没报道年龄”

“报道?……大姐，都是干记者你还不懂这个?公开报道能信吗？我听我在友台的哥们说的，尸体不止一具，多着呢……但都是碎的……而且据说所有的尸体碎片里都没找到内脏……”

“咦——太可怕。没内脏?汉尼拔重出江湖了吗……这么恶心也难怪上头不让报道。”

“笑死——不让报可不是因为怕恶心到屁民，只不过听说这事儿扯到了什么大人物，然后……还涉及到一堆海外阴谋论，什么人口贩卖、活体器官摘除之类的……”

“是嘛……哎哎我也听说了。死的可惨了，尸体惨不忍睹~据说一些小道消息说也可能是什么邪教的献祭仪式~只筛选未成年的妙龄处女~向邪神许愿来给一些权贵续命~”

“——咦！好恶心啊。臭男人们。不要吓我~人家怕啊~”

“你怕什么?都说了妙龄处女，你到底沾了那个?安全的很，放心吧。”

“玛德——去死。你是不是活腻了，老娘弄死你！”

“——哎哎哎~疼疼疼……耳朵！耳朵要掉下来了——”

“哎哎哎——你们都他妈闭嘴，想死吗？呜呀呀的大早上的吵吵什么放屁话?还高层，还阴谋，还器官，最后连献祭都整出来了，活不活了？想被纪委问话吗？咱们是事业单位，政治站位！政治站位！脑残……想死自己找柱子撞去，别害大家。不要中了海外敌对势力的奸计。不信谣，不传谣。要与阴谋论保持距离……懂不懂……还是干媒体的……真是的”

“……是……是是——郑哥您说的对……我这一兴起说偏了……还是您提醒的是……我闭嘴，我掌嘴……”

“他妈的……你小子……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么大的案子，怎么就让友台的刑事组抢去了。咱们台的刑事组干什么吃的。”

说罢，这位叫郑强男人便斜楞着眼看了过来……

见状，我只得挥了挥手，摆出一脸傻样给他看。我的好友皓，则一脸不忿地把头埋入随手的一本杂志里。

“ps~”

皓贴过来轻声道:

“别理他们，他们财经组那边近况不大好，最近经济一塌糊涂，上面管制地更严了，严禁唱衰经济，结果吧郑强他们跟着政策吹股市，一帮做多的股民亏惨了，还爱在深秋，成套在深秋了。……不只是被老百姓骂，前天出门被人泼了一身粪……听说死亡威胁都收到好几份了~别惹晦气人。”

“啊……你知道的，我就不是个找事儿的人。不过话说回来，你没能抢到这么大的新闻，还是少见哦。”

“我踏马……”

听罢，皓吐槽道:

“咱俩一个组，屎没抢到只赖我这一条狗……不合适吧？”

“……这倒是……但你也知道我对这类工作没啥兴趣……”

“不是……先不说你不吐槽下我把咱俩比作‘狗’这事儿令我很尴尬……这事儿是有没有兴趣的问题吗？拜托兄弟，这是吃饭的家伙，你想要饿死吗？……我快被你气死了……”

面对皓的无奈，我只得给他摆出个标准傻子笑。

“快够了……别用对付外人的法子应付我。事实就是咱们刑事组这边确实危在旦夕。案子呢，我确实没抢到，主编这边逼我去找友台分享信息，但是你知道的，狗都护食，更不要说记者了，我是交不了稿子了，就看你的小丑神克苏鲁悬疑小说填填杂志的版面了，你快赶稿子吧。”

“……小说?——皓，虽然已经重复无数次了，但这种情况下我认为我还是有必要再次强调下，我写的都是事实，是真实发生的，是现实的，是纪实访谈。还有哪位神祇也不是什么小丑神，虽然我在访谈中有时不得不用这个词来代指，但那也只是因为作为一个人类，对于超出自己认知的事物于无法准确描述的情况下的无奈妥协罢了。根据多方描述哪位神祇的形象是混沌的流彩，但因为我本人也没能亲自见过，只能根据现有证据证言的描述再考虑到广大读者的理解能力限制情况，不得已用西式小丑来作为类比参照……还有就是……”

“——啊啊啊……停……停停停——我的头快炸了，你别再重复这些玩意了，算我错了，我不该惹你……”

皓捂着头，一脸痛苦的表情……

“我不想和你争论这些了。但请记住，你的小说……不不……额故事……”

“是纪实访谈！”

我纠正道

“哦不……拜托……怎么说我也是位记者，就算咱俩关系再好，我也是在不想侮辱纪实访谈这个词……”

“就是纪实访谈！”

“……好……好吧！别这样……无论是什么，你的那玩意儿是发表在咱们社发行的杂志的副刊赠页上的，在吃饭问题上咱们还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拜托了，是真的也好，编的也罢，求你写点东西填填版面吧……”

皓摆出一副头疼欲裂的样子，挤出一脸的哀求样对着我拜托道。

“皓——”

我难得摆出一脸认真的表情:

“虽然咱俩从小玩到大，但是我还是要说，既然我写的是纪实访谈，没有访谈也没有事件让我去调查，我怎么可能写的出东西呢？还有我还是希望你能尊重我的专业性……对于那位神祇的调查研究我可是很认真的，没有新的神迹事件出现，我比任何人都痛苦。”

我自顾自的说着，对面的皓已经一脸想死的抬头望着天花板并吐槽道:

“这吊灯结实不，在这上吊的话不会掉下来吧……比起饿死或者被同事挤兑死，还是吊死更痛快些……”

肯定会掉下来吧……

“喂——”

正当我要吐槽时，财经组的郑强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还把手拍在我的肩膀上……

“你们俩聊什么呢？话说皓……”

他撇了我一眼微斜着嘴，然后对皓发问道:

“你家这个还在沉迷什么神话小说吗？”

“……什么叫我家这个……算了……话说他什么时候不沉迷了？还有你有什么事儿吗郑组长?如果没事儿的话不要来打扰我们工作……”

皓的话语里无奈里带着点怒气。而我也把郑强的手从肩膀掰开。

“你们组长呢？”

郑强没眼色的问道，随即扫了扫四周。

“今早就被总编叫去总编辑部了……唉……”

皓无奈道

“因为西宫山自然保护区新闻的事儿?”

“猜着大概是，到没明说。”

“那便是了……”

“您百忙中过来要是想冷嘲热讽的话大可不必，我们刑事新闻组本来就是咱们社的边缘人团伙，发配边疆的。而且组长人不在，大概你说着也不痛快。”

“……哎……我说皓，都是同事……再说我和你们组长没啥仇……跟你更没啥了。我的意思之前都说过了，以你的能力大概是不必和他们混一块的，你们组长是年纪大了，要退休了，才调过来养老的，你才多大?现在几个人看刑侦新闻和杂志?更何况现在这个风气，你们除了给警察领导们唱唱赞歌，其他啥也写不了，何苦蹉跎呢？别老和自甘堕落的人一块混……你要知道财经这边也缺人手。”

说着，郑强撇了眼我……

嘛……我倒也觉得不该拦着皓的前途。之前也听组长说过，总编找皓谈过话……

“……郑哥，我谢谢您的好意，但是抱歉……”

郑强无奈摇了摇头……

“皓你有你的选择……不过容我八卦一下……西宫山那个案子你为啥没跟上?你在咱临海市公检法系统不是很有人脉吗？”

喂……话说姓郑的，你作为财经组那边的组长是不是对我们组的事儿过于感兴趣了?

——心中如此我暗暗吐槽道。

“……说实话，这案子我都是看友台发稿了才知道。我也第一时间联络了些警局的熟人，他们说他们也才收到信。”

皓无奈道——

“我也试图问他们能否帮忙联络接手案子的人，哪怕让咱们中途介入报道也总比啥也没有好。但他们都很无奈地告诉我，案子一发生，中央就直接派了特派员来直接接手了。临海市警察局只能配合特派组，除了特派组以外，临海市的警察根本不能介入。”

“哦……”

郑强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有点怪哦……这案子这么严重吗？难道和我组那个大嗓门多嘴小子说的一样，涉及到什么阴谋论?”

“阴不阴谋论我不知道，但是我从友台朋友那里得到的消息看，死者确实不像公开报道的那样是单一受害者，而且也确实涉及分尸但是由于他本人也不是负责这块的，具体也打听不到。只能说目前这案子细节上的保密级别很高，一开始没跟上，中途怕是插不进去了。”

皓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俩聊的正欢，闲着我便泡了杯查，嗑起了瓜子。

啪——

“哎呦喂——你干嘛?——疼哎。”

伴随我的惨叫是郑强刚刚收回的中年油腻大肥手和滑落的瓜子壳。

“你小子是真不长心是吧……你们组除了等退休老头子们就俩年轻劳力，你就搁这儿摆烂，压力全给小皓?”

“嘿……我说郑强兄，我是个懒鬼这事儿单位人尽皆知，怎么你突然今天有意见呢？还有我倒是知道单位不少组想要皓过去，我也没拦着不是……我摆烂烂我一个，与你何干?你很奇怪啊今天。”

“……哎……不是你们别吵了……话说我留在刑事新闻组是我自己的想法。不过郑哥，您那边需要人的话，单位年年有新进的，这批里也不少好苗子，也不必非我不可……”

也不知是尴尬还是恼怒于我们太吵，皓扶着额头一脸愁容。

“郑哥，这小子什么人，我从小和他混到大的。我比您了解他，我很感谢您的赏识但是有一说一，我也多次和总编反应过在刑事新闻组工作是我的个人意愿，我不想调岗。”

“哈哈哈——听见了吧，郑强，边去~”

我随即轻哼道。

“不过你要是真对我们刑事新闻的工作感兴趣，大可以晚上潜入西宫山，找找那具女尸拍几张照，听说残片分析结果可能是十几岁的少女，很合你这油腻中年男的胃口~还一丝不挂哦……”

“玛德小子——我抽死你丫的……”

说罢郑强便恼怒地拎其我的前领——一时间我感觉双脚都腾空了……我去……这家伙看来不是虚胖哦……力气也像头野猪似的。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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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老山残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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