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帶著艾娜等人進入了一間看起來像過去用來製造機械的工廠,現在被當作反叛軍主指揮中心兼軍營的建築物中。長形大廳中,許多反叛軍士兵正在有條不紊的訓練中,在看到艾瑞克後便停下了手邊的事情,向艾瑞克敬禮。
「艾瑞克先生好!」
「等等你們先出去一下吧,我跟這幾位小姐有話聊聊。」
「是!」
等到士兵們紛紛離開,艾瑞克剛關上大門,轉頭準備詳談交貨時間的瞬間,艾娜的槍口正對準了他的額頭。
「最好不要試著反抗或出聲警告他們,我今天可沒有殺人的打算。」艾娜瞪著艾瑞克說道,另一手拿出了一雙手銬「離開大門,並把這戴上,十分鐘內宣告反叛軍投降,否則我可能得告訴『她』你的死訊了。」
「艾娜!你在做什麼?!」夏娃嘗試阻止艾娜,但拔劍的手被沃夫緊緊咬住,無法掙脫。
「不要忘了我們的任務,委託就是委託,幫助他們對我們沒有利益可言。」
「可是—」
「你也不想當一個言而無信的人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也只好把你一起交給肯特了。」
「……好吧」夏娃低下頭後退了幾步,沃夫也鬆開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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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你們是跟肯特一起的嗎?」艾瑞克氣憤地反瞪著艾娜「人民正在受苦!而你們卻只看見自己的利益!」艾瑞克突然發難,用護甲硬扛住了一發激光後,撲向大門試著向外呼叫增援。但艾娜僅僅用了第二槍便精準地將大門的門把熔毀。
「……看來是不用想求援了,對吧?」艾瑞克因疼痛而跪坐在地面上,看著被熔毀的門把束手無策。
「既然知道我的傳聞,這點小事還需要嘗試嗎?」艾娜的槍口徐徐冒著硝煙,又是一槍把艾瑞克手臂上的通訊器打壞「這地方是過去用來測試、製造武器的工廠,雖然做甚麼都沒有我做的好,但隔音性能倒是出奇的不錯,只要稍稍控制一下輸出率就能在不把門燒掉的情況下打壞門把而不被外面發現。」
「不愧是妳啊……看來我今天是插翅難飛了。」
「你滿了解自己的現況嘛,最好別再掙扎下去會比較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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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必須戰鬥下去。」艾瑞克緩緩站起,艾娜見狀便朝著他繼續射擊,想將他再次擊倒。沒想到艾瑞克用護甲硬扛著高溫與痛苦抽出腰際的槍與劍,一個箭步便直逼艾娜砍去。
夏娃抽出劍擋住了這一擊,嘴中喃喃道「對不起,雖然我認同你,但我做了個約定。」
雙方一時之間對峙不下,一旁的艾娜與沃夫從兩側朝著艾瑞克發起了夾擊,艾瑞克只好向後躲開。
「放棄吧,一打三,你是贏不了的。」艾娜挑釁道「投降的話,也許我還能幫你從肯特那裡留一條生路。」
艾瑞克眼神堅毅,緊握著手中的劍指向艾娜「不必了,從開始反抗肯特的那一刻,死只不過是小事罷了。」隨後艾瑞克將身姿放低,並把手中的劍與槍交叉指向三人「如果我在這裡死去,幫我轉告那個自大狂,『去你的』」
「好吧,如你所願。」艾娜幾人也做出攻擊架式,準備迎接艾瑞克的殊死一搏。
「那麼……再見了。」艾瑞克將吊墜摘下後,便在連開數槍後,提劍衝向了三人。
然而艾娜身體向上躍起,輕易地閃開了來襲的所有激光,翻身便朝著艾瑞克的頭重重的一記下壓踢 。
隨後艾瑞克的世界便在強烈的衝擊下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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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艾瑞克再次醒來,他已被五花大綁,臉上被蒙上了一層黑布,從身上惡臭的氣味與持續飛來的飛沫與罵聲判斷,這裡應該是港口中。
實際上,不只他一人,而是整個反叛軍都在前往港口停泊處的車隊上,每個人都被套上了一個黑袋子,有如即將被送去處刑的犯人般跪坐在籠中,任由民眾觀賞與羞辱。
護送車隊的夏娃看著在囚籠中的艾瑞克,身上的護甲已被群眾的吐沫浸濕,似乎是錯覺般,夏娃似乎看到了那黑布的縫隙中流下了兩條更加清澈的液體,慢慢沖刷著艾瑞克的身體。
「艾娜…….你究竟想做甚麼?」夏娃轉頭看向已經偽裝好面容,帶著車隊前進的艾娜,儘管知道那面具底下的臉龐,卻無法知曉在她心中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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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們將艾瑞克打暈後,外面的士兵聽到了裡面的聲響,並帶著武器闖了進來,沒等夏娃反應過來,艾娜已經將昏迷的艾瑞克架在懷中,槍指著他的太陽穴,手指放上板機並大喊道「外面的所有叛軍!你們的領袖已經被我抓住了,如果不想他死的話,給你們十分鐘,交出武器並就地投降!只要有一個人繼續反抗,他的頭就回會被我轟成渣!」
「不會吧!艾瑞克被……」
「我們最後的希望也……」
哭聲與絕望充斥了街頭巷尾,有的人為了保全艾瑞克而乖乖交出武器,有的人 因為不想回到港口而逃至沙漠中,而有的人選擇了更加輕鬆的道路……
夏娃還記得,有幾個小孩試著拿家中藏著的武器,想要將艾瑞克救出來,他們面對艾娜根本是螳臂擋車,卻仍勇敢地用自己的力量進行著反抗。最後被艾娜制服時還想要與她同歸於盡,但拙劣的技巧使艾娜一眼便看破了他們最終的嘗試。他們的下場,便是和其他人一樣被放在囚籠中,任人謾罵與汙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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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娃還沉浸在罪惡感中時,艾娜突然叫住了她「幫我把這個發下去,記得每個人都要拿到,發完之後到船上等我。」
夏娃轉頭一看,那是極多袋的食物、金錢等等生活必需物資,每一袋都被配給的剛剛好足夠一個家庭生活一段時間,而全部的量說不定可以養活一座城。
「這些是哪來的?」夏娃很肯定船上不可能攜帶這麼多的物資,而反抗軍的物資量也不可能這麼充沛,這突然冒出的物資究竟是哪裡來的?
「來自這次委託的報酬。」艾娜迴避著夏娃的視線「我先去處理一些事,等等回來。」她轉身留下一句話後便帶著車隊離開了,只留下夏娃與那堆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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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回來,尊貴的客人。」肯特與他的護衛隊來到車隊面前,滿足地看著反叛軍現在的窘樣,毫不掩飾嘴角上的微笑。
「還喜歡這場展示秀嗎?」艾娜向前詢問肯特。
「我十分享受啊~ 那屈辱與憤恨的滋味,比世上任何佳餚還要美味。」肯特將雙手背在背後「你的船已經如約修好了,隨時都能開走。」
「看來我們交易完成了?」
「當然!接下來看您要做什麼,要留要走,都是您的自由。」肯特走到艾瑞克面前「至於這群傢伙……過幾天會有一場盛大的處刑,還希望您前來參觀。」肯特露出邪笑,用手指調戲著面前的囚犯。
「為何要拖呢?」肯特身後的艾娜將表情隱藏於黑暗中,只露出一半的面容「我們現在就舉行吧,只不過,是對你的處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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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所有拘束同時被遙控打開,所有反抗軍包括艾瑞克全部重獲了自由,而他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頭上的黑布摘下,將真容暴露在光下。
「不會吧……哥哥……是你嗎?」
「等等!這些不是商隊的人嗎?!」
「艾瑞克!你……你還活著!」
街道兩旁的人群看著面前親人、鄰居的面容,每個人都難以置信,原本被這面前的罪犯殺死、阻擋在外的親人,現在卻一一出現在他們面前,身上還留著他們剛吐未乾的吐沫。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拘束解開了?!」肯特回頭質問艾娜,但轉頭卻看到艾娜已經將槍指向他,槍口的空洞佔據了他幾近一半的視野。
「哈啊……果然我還是不適合裝腔作勢,憋死我了。」艾娜長舒了一口氣後說道「這還不明顯嗎?這是你罪行的展示會,你的處刑。」
「你…..你這個言而無信的家伙!我們可是簽訂了契約!克萊姆幫會那群人不會放過你的!」肯特狠瞪著艾娜,語氣中滿溢著憤恨。
「你好像誤會了些甚麼啊?」艾娜不屑道「你不是說接下來做什麼都是我的自由嗎?交易已經完成了,我接下來要做什麼可由不得你管。」艾娜將契約書拋至肯特面前,並開槍將其焚毀「比起用幫會威脅我,我建議你還是求饒比較有用喔?你這個偽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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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正對峙到一半,一個巨大的顯示屏出現在廣場中央,上面是柏得里根港所有的貨物進出口紀錄,而上面赫然顯示著大部分貨物都被肯特獨吞,只留一小部分分配給港民們。
「各位在柏得里根港的港民們!!」艾瑞克爬上囚籠頂端,對著街區大喊道「請看看這個紀錄吧!肯特透過他的權力將所有在港口進出的貨物與金錢占為己有,並透過救濟的名義將極少部分的資源分給你們,只為了能夠將他貪腐的真相掩埋,不停抬高的物價使你們無法不依靠他配給的物資!」艾瑞克的話語直擊了所有港民的內心,街道上交頭接耳的聲音開始此起彼落,民眾們紛紛開始質疑起肯特的統治。
「我們在外面發現了真相,但也因此被肯特視為眼中釘,他派出巡邏艦試著將我們擊落,用報紙將我們形容成強盜。他利用了你們,使你們對自己的親人、兄弟、愛人刀刃相向。現在告訴我,誰是敵人?誰才是同伴?」一邊是肯特的演說,一邊是夏娃將一袋袋物資分發給每一個港民,袋中的東西遠遠超越肯特曾「救濟」過的全部,港口的居民們紛紛被艾瑞克感染,向天空舉起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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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機正好啊,沃夫。」艾娜看著街道上發生的一切,露出了微笑。轉頭只看到冷汗直流的肯特正想要趁著騷動,逃向自己停泊在港口的私人船隻。
「哈啊……哈啊……只要逃出這裡,我還能重新再來……」肯特喘著粗氣,儘管身體疲累,卻仍憑著求生的意志力驅動雙腳,跑到了港口前,他的護衛隊與船就近在眼前。
「幫我擋住他們!我要立刻啟航!」肯特對著護衛隊大喊,然而回應他的只有冷漠的槍口。
「我們為了家人的生計為你做牛做馬,但你卻讓我們對同袍舉槍!」
「過了這麼久,真正的敵人是誰,是個明眼人都能明白!」
「雙手抱頭跪地!你已經不再是港口的負責人了!」
護衛隊排成一列,槍口齊刷刷地指向他們過去的老闆,斷絕了他最後的生路。「你們……你們這幫叛徒!連局勢都看不清楚的庶民!!」肯特想要強行突破,卻在轉瞬間被一道道紅色激光穿透,所有激光帶來的高溫集中在肯特脆弱的身體上,引燃了他身上的衣物,哀號與槍聲交織成舞曲,迫使肯特以最後的力氣跳起他最後的舞蹈,直到他的影子在烈火中消失。
最終沸血已乾,骨肉已盡,只剩下一攤玻璃碎片與灰燼散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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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夏娃沒看到這場面,不然……」艾娜剛說完,匆匆發完物資的夏娃便趕了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嗚噁!」夏娃一聞到空氣中散發的味道,下意識地便反胃起來。
「好吧,看來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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