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宵了一整晚,在日出之際,旋律在腦海中冒出。我把小提琴托在頸中,忘我地演奏。頸按著小提琴的感覺如枕在母親的懷裡般,令我感安心。我細聽著琴聲的節奏,如留意著母親的深淺呼吸。可是,不知那人的電話鈴聲中斷了我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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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了小提琴,望向傳來鈴聲的方向。看到安娜正坐在樓梯中央把玩著手機,透過手機上劣質的擴音器,重覆播著單調的鈴聲(鈴鈴…鈴鈴鈴…鈴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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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早晨。」我用不純正的德文冷冷地說,而她還是木無表情的玩著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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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我在作曲,你可以安靜點嗎?」我嘗試放軟聲線,希望她會有點反應。但這位西洋少女的一把金啡色頭髮和淺藍色的眼睛都懶洋洋地垂下,慘白的臉兩脥凹陷。雖然她穿著鮮藍色的毛衣,好像想裝出一點朝氣。但病態的身軀像單薄的衣架,撐不起那件毛衣,只是鬆弛的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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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一心阻攔,也沒有心情再彈奏下去。因此把小提琴收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背著她,把剛剛在腦海中的旋律都仔細地寫在五線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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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寫好曲子後,就會離開姐姐吧…」良久後,她用毫不在乎的口吻,拋下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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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喜歡騷擾我作曲的原因嗎?」我頓了一頓,一邊塗改音符,一邊偷看她的反應。但她仿佛是一件死物,還是毫無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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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寂靜下,我為了打破僵局,唯有作出一些承諾,「我不會的,霍妮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會永遠留在她的身邊…」
「我聽不懂你在說甚麼。」她衝口而出,斬斷了我的話。
「我不覺得,我的德語有那麼差。是你裝作聽不懂吧!」我立刻反駁,並瞪著她。
當客廳中的氣氛應該升溫之際,她不變的冷漠,好像一盤冷水淋下,教訓點火的小孩。安娜還是懶洋洋的垂下頭,只是口中開始喃喃說道:「Koz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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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za?」我不明白這單詞代表甚麼,只可問道:「你說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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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看看約翰叔叔的山羊。」安娜問非所答,說罷就走出了木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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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霍妮千叮萬囑說安娜天生有敗血病,免疫系統很差,不適宜外出。但約翰先生的家就在旁邊,應該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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