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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第四十二章選擇，是我設下的陷阱

NiNi

Jun 2, 2025

29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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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深夜，溫霖正準備將藥盒放回原位，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極輕的「嗒」。

他沒有動作，只是轉過頭，目光落在樓梯口的方向。

腳步聲很輕，不像訪客，也不像送貨員——那種小心翼翼的節奏，像是怕踩到什麼會洩漏意圖的東西。

等到對方的身影剛踏進玄關，他便開口了，語氣平穩得像是早已預料到：「你果然會來。」

唐曜站在門邊，臉色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那雙眼眸深沉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海面。

「他在嗎？」唐曜語氣壓得極低，像怕吵醒誰，又像怕自己忍不住。

溫霖沒有馬上回答，他慢慢闔上手裡的藥盒，像是蓋上某種分界線。

「他在休息。」

兩人之間只隔著半扇門與一道舊門框，氣氛卻繃得像站在擂台兩側。

「我來帶他回去。」唐曜的語氣沒有絲毫情緒，彷彿每一個字都經過精密的計算。

溫霖垂下眼眸看著他，沒有退讓，也沒有放行。

「你帶他去哪裡？再關起來？還是繼續逼他撐，撐到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了什麼？」

唐曜的眼神閃了一下，那反應太輕微，卻藏不住他被戳中的事實。他沒有反駁。

「謝謝你上次打電話給我。」溫霖語氣仍平穩，卻字字釘進人心，「我知道你那時候是想救他。」

「但這次，我不會再讓你們見面了。」

唐曜站在門外，拳頭收得死緊，他沒說話，也沒後退。

只是那張冷靜的臉上，第一次，有了難以隱藏的裂痕。

他走下階梯時，沒說話，也沒回頭。那道門像從他掌心滑過去一樣，關上的聲音很輕，卻落得像一刀。

風沿著走廊灌過來，掛著濕氣與藥水的味道，冰得像深夜的池底。他站在巷口，指節還收在口袋裡，一節節發緊。

他不是不知道。

這局走到這裡，溫霖是說不動的。

煬霏更不可能。他只要開口，她大概就會把煬呈鎖進房間，然後連鑰匙都一塊丟進海裡。

這時他腦中浮出一個人。

——薩哈拉。

那個連拳都不用打，都能把人拆穿的女人。

但他也很清楚，那個人不會配合他。

從地下拳場開始，他就沒把話說完，該交代的事，他刻意隱瞞；該攤牌的時機，他一直拖。薩哈拉不是沒發現，只是不想揭穿。

但他還是轉了個彎，走向她的拳館，因為他知道，現在他手裡沒有選擇，只有時間在推著。

沒過多久，就來到了拳館後門，後門沒鎖，跟他記憶裡的一樣。

但他沒有立刻推門進去，只是站著，像在等自己最後一點勉強能稱作「冷靜」的東西沉澱下來。

他吸了口氣，手指搭上門把，像是按進一道自己設下的封鎖線。

終於，門開了一點縫。

—

拳館後門。深夜。

鐵門輕響一聲，唐曜沒有進，只是站在門邊，餘光掃過裡頭的沙袋、燈光未亮的擂台。

薩哈拉坐在場邊的長椅上，一腿搭著一腿，手裡握著還沒點燃的香菸，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你還真來了。」她語氣懶洋洋，「要是再晚點，我還以為你真的打算轉行當潛行者。」

唐曜不回話，只盯著場中央。

「你想幹嘛？」她問，沒什麼防備，也沒什麼友善。

「這裡週末有場地下邀請賽。」唐曜語氣平靜，「我聽說有人在問參賽名單。」

薩哈拉挑眉，「然後？」

「傳出去。」他轉頭看她，聲音壓低，「就說我會上場。誰想挑，可以來挑。」

聽完這句，薩哈拉慢慢笑出聲，像剛喝進一口加了酒精的黑咖啡，嗆得發苦。

「你是打算拿自己當餌？」她咬字拖得長，「還是想看看，那天你那隻紅毛狗會不會自己衝出來咬你一口？」

唐曜沒笑。

「這不是比賽。」他低聲說，「是選擇。」

薩哈拉收了那支香菸，站起身來，「你這種操控欲犯得不輕的人，也有講選擇這兩個字的時候？」

「他不是不想回來。」唐曜看著空場，像是在看某個人曾經站過的位置，「他是被困住。只要我還在場上，他就不會退場。」

「幹，你這話聽起來超像家暴犯。」薩哈拉嗤笑，語氣一轉，「你想打開一條路讓他走過來——結果還是你鋪的。你以為這樣他會自由？」

唐曜沒有接話。

薩哈拉盯著他幾秒，最後冷笑一聲。

「你搞這些花樣，是想他撐著不見你，還是想他再走一次你鋪的路？」

她往地上一踩，把剛剛抽的煙壓成一堆紙屑。

「你愛不愛他我不管，反正你愛的方式，從來都不是讓人好過的那種。」

她轉身往內場走，語氣懶得再掩飾。

「這場他真要來，別忘了——你也不是第一個想把他逼瘋的混帳。」

場內只剩回音。

薩哈拉的腳步聲踏上樓梯，沒有回頭。她踩得很穩，像從來都不會因誰的意圖改變方向。

鐵門沒關，風從空隙灌進來，像是無聲的譏諷。

他沒有多說什麼，也沒轉身離開，只是眼神一吋一吋地掃過場地中心，那塊因反光而發白的帆布上，還留著上場選手未擦乾的鞋印。

他知道放出這個訊息會吸引多少人，知道那群「等著看笑話的人」會怎麼猜、怎麼賭，但他不在乎。

因為煬呈會來。

他會為了自己不肯說出口的事，走進他最不想踏入的場地。他會用力到快斷裂、撐住不肯倒下，只因為他輸不起。

不是因為那場職業賽，也不是因為他對輸贏有多貪。

而是因為唐曜還站在場上——還在等他。

這不是機會，這是出口。只是他沒說。

他低頭，額邊落下一絲髮，視線仍停在場中央的那道靜默帆布上。

沒有人逼他做這件事，但他沒得選。

從某個時候開始，他就決定了，無論煬呈怎麼選，終點都只剩一條路。

唐曜收回手，步伐安靜地轉出門外。

鐵門關上的聲音不大，卻像是某種信號落下。

一切已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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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第一章學拳的人，不會吠

#2 第二章出拳的是我，還是他

#3 第三章鏡子裡的獸

#4 第四章這不是擂台，是他們的籠子

#5 第五章這不是拳擊

#6 第六章誰馴誰

#7 第七章你是誰的狗？

#8 第八章你主動咬了，我就收下

#9 【番外篇｜視線之外｜唐曜視角】

#10 第九章你現在的樣子，只能輸給我

#11 第十章謊話總要有人幫你說完

#12 第十一章拆到你沒地方逃

#13 第十二章你只要還會逃，我就沒完

#14 第十三章癮，不會自己停下來（H）

#15 第十四章你裝得再像，也騙不了自己

#16 第十五章我會站在你背後

#17 第十六章一場沒有人舉手的比賽

#18 第十七章居酒屋裡沒說完的話

#19 第十八章把自己逼到無路可退的吻

#20 第十九章撐著逞強，卻早已被看透

#21 第二十章你不選，就會有人替你選

#22 《番外篇｜視線之外 Ⅱ：比賽、醉意與沒說出口的吻》

#23 第二十一章一起吃的，不只是早餐

#24 第二十二章清醒後，要再做一次

#25 第二十三章再來一次

#26 第二十四章你選的路，就別回頭

#27 第二十五章鑰匙在我手上

#28 第二十六章綁走你，是我的權利

#29 第二十七章撐住也不算贏

#30 第二十八章你是我的

#31 第二十九章陷阱

#32 第三十章活下來，才有資格談輸贏

#33 ５２０放閃圖

#34 第三十一章被推上擂台的那一拳

#35 第三十二章這不是你選的路，但你要活下來

#36 第三十三章你以為那是選擇，其實是圈套

#37 第三十四章這次，我不是為你留下來的

#38 第三十五章這次我不會再散掉

#39 第三十六章我沒有誰了，但還有拳

#40 第三十七章誰都別想替我喊停

#41 第三十八章你是唯一會讓我失算的人

#42 第三十九章你撐，我就拆（Ｈ）

#43 第四十章你撐，我就斷你（Ｈ）

#44 第四十一章清理的不是痕跡，是尊嚴

#45 第四十二章選擇，是我設下的陷阱

#46 第四十三章你鋪的路，我自己踩出聲音

#47 第四十四章退出條件

#48 第四十五章你違規了（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