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魔法師的我是天賦極差的廢材 - 間章暴雪中的小憩

我們已經在雪中行走兩天兩夜，這場暴雪完全沒有消停的跡象。

現在體溫大概是35度整，如果沒有衣服上的附魔保持住的話，可能還會更低。

我不確定是第幾次把腳從厚雪中拔起，沉重的靴子每走一步都像背負著什麼未說出口的重量。

視野早已被無止盡的白吞噬，連天空都像忘記了顏色，剩下的只有風雪撕扯耳膜的嘯鳴。

「差不多了。」

佐藤停下腳步。

「差不多......什麼......？」

我問。

「來休息吧，這場雪看起來會越下越大。」

話音剛落，他便拿用魔術，臨時蓋了個雪屋。

之後，佐藤從大衣的口袋中拿出小小的營火爐，準備開始料理。

「又要吃烤魚喔......」

順帶一提，這兩天休息的時候，都是吃佐藤在湖泊底下抓的魚。

對於口感還有味道，這方面我就不予置評。

「要不這次換我來煮吧？」

我提出建議。

「不行，我有預感一定是這次。」

「呃。」

不過總算是發現了佐藤的其中一個弱項。

就這樣，我坐在用雪堆成的椅子上，看著佐藤用一根手指頭生火。

「你先在裡面休息，我去找食材，差不多三十分鐘後回來。」

佐藤把風衣拉緊，戴上兜帽。

他踏出雪屋時，外頭風聲呼嘯，把他身影一下就吞沒了。

雪屋內只剩我一人，空氣裡還有微弱火堆的餘溫。

我抱著膝，呆呆望著牆壁上因風壓顫動的陰影，腦中什麼都不想，也什麼都在想。

我開始想起大家——

亞瑟的話會開始抱怨雪屋的窮酸吧？

渡邊會拿出他那本「極寒求生手冊」幫虹丸上課。

白野大概會說：「我早就預見你們會卡在雪地裡啦～」

吹雪應該會默默的把雪屋補強，然後遞給我一杯熱水。

她總能在別人沒說出口之前，就做好所有該做的事，

皋月的話......

她會靠過來，把我的衣服拉緊，嘴裡還會嘀咕著「真是的，你到底會不會照顧自己」。

然後不等我回答，就笑著把分來的那點食物都吃掉。

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嘴角卻忍不住微微揚起。

——他們現在在做什麼呢？

應該是在學院裡乖乖上課吧。

我不太確定。

我有些想念他們了。

雪屋裡很靜，火焰穩穩的燃燒，我卻彷彿能聽見他們的聲音。

也許人在風雪中，最怕的不是冷，

而是心裡空著，沒有誰會突然推門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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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我靜靜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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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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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起來了。」

朦朧之間，我聽見有人在說話，聲音離得不遠，卻像隔著一層霧。

我掙扎著睜開眼。

雪屋裡的火還在燒，火光照在佐藤的臉上，把他的表情映得有些模糊不清。

我揉揉眼睛，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

我坐起來時，感覺脖子上多了什麼東西——

低頭一看，是那條溫暖的藍色圍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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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湯杓試了一口小鍋子裡的湯。

「不錯，我很滿意。」

佐藤得意的哼了一聲。

接著，一碗熱湯遞到我手裡。

湯的味道比我預期中濃厚，裡面竟還有切得整齊的肉塊，

不知他從哪裡找到的，但不重要了。

湯帶著一點鹹香，混合著肉的油脂與什麼野菜熬出來的鮮甜——

這裡不是家，但這一口，讓胃和心裡都熱了起來。

「欸——今天怎麼那麼豐盛？」

「路上的時候我遇見了一隻腳受傷的兔子——」

我察覺到不對勁。

「難不成！？」

我死死的盯著碗裡的肉塊，不知道為什麼，開始難以下嚥。

「我沒有殺掉牠啦。」

佐藤馬上開口。

「喔，呼——」

「我治療好腳傷之後，牠帶我走到了一間塌陷的小屋，我在裡面搜到了一些調理包和罐頭肉，好險因為櫃子倒塌的緣故，所以被埋在了雪中，不然的話——」

「不要再說下去了......」

我打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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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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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好像還沒有看你的能力呢。」

我們用完餐後，佐藤一邊拿牙籤剔牙一邊開口。

「在燈籠展的時候我不是有放出來過了？」

「那不算啦，你覺得展示模型和把玩模型是同樣的事嗎？」

「那到確實——可是我在旅館也有描述過了啊。」

「唉——」

佐藤長嘆一聲。

「......幹嘛？」

我回他。

「沒事，不過我能理解你那麼不想展示，畢竟給其他麼法師看到自己能力的細節，基本就等於將自己的裸體給對方看呢。」

「就沒有好一點的比喻嗎？」

雖然我是這麼說，卻不得不覺得很中肯。

「好啦，就給你看看我的——好痛！」

一瞬間，原本在地上的罐頭直直命中的我的腦門，毫無防備的我從椅子上往後摔了下來。

想也知道，是佐藤扔的。

「你幹嘛啦！」

「我想說你會預知到。」

「那也要我有想看的意願啊！」

「原來搞半天是主動技啊......」

呃......好痛，那個人，絕對是用力在丟的。

這傢伙，竟然也是教職人員嗎？

我揉著額頭苦笑。

也好，至少他還有心情惡作劇，代表我們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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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氣安靜了幾分鐘後，佐藤在牆上開了個小洞，觀察外面的情況。

「如何？」

「雪順利的變小了，差不多可以繼續出發了，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再休息一下。」

我低頭看著露營用具上快要熄滅的火苗，沉思了一會。

「不用，我想我休息夠了。」

佐藤點點頭，俐落地收起鍋碗和爐具，將它們塞進大衣口袋裡。

「走吧，別讓好天氣等太久。」

我把圍巾拉緊了一些，跟上他的腳步，再次踏進無邊的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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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章 暴雪中的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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