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濃霧如一層無形的枷鎖,緊緊纏繞漁村,將一切聲音壓抑成沉悶的回響。凌若曦蜷縮在潛艇的狹窄艙室內,汗水浸濕了她的衣服,令她呼吸急促又淺薄。她的理智如一葉孤舟,在無光之海的低語中搖搖欲墜。昨晚的記憶——海底實驗室的星光裂縫、陳博士的狂熱、父親的影子——如刀刃般割裂她的意識,讓她無法分辨現實與幻象。
她閉上眼睛,試圖尋找片刻的寧靜,卻瞬間墜入一場真實得令人窒息的夢境。她赤裸地漂浮在一片無邊的黑色海洋中,海水黏稠如血,拖拽著她的四肢。一個半人半觸手的化身從海底升起,面容模糊,卻帶著不可名狀的威嚴。它的觸手閃爍著星光,緩慢纏繞她的身體,冰冷而柔軟,侵入她的私處,帶來一種不安的、令人顫慄的聯繫。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內心湧起一股病態的渴望,卻又充滿恐懼與羞恥。
「你是被選中的使者......」化身說道,聲音如千百個低語重疊,刺穿她的靈魂。「你的血脈屬於牠,你的命運早已註定。」
凌若曦試圖尖叫,卻發現自己的聲音被海水吞噬。她掙扎著,試圖逃脫觸手的束縛,卻感到自己的意識被一點點侵蝕,彷彿要與那化身融為一體。
潛艇駛回漁村的隱秘碼頭,凌若曦猛地驚醒,滿身冷汗。她的手臂隱隱作痛,低頭一看,卻沒有任何痕跡。她看向阿泰,他正專注地檢查潛艇的儀器,臉色蒼白,眼中透著一絲決心。
「你還好嗎?」他說道,聲音溫柔卻帶著憂慮。「你剛才…一直在說夢話。」
凌若曦搖了搖頭,試圖掩飾內心的動搖。「沒什麼,只是噩夢,」她說,「我們要回去村莊,查清陳博士在做什麼。」
他們潛回村落,卻發現考察隊的營地已陷入混亂。幾名隊員癱坐在地上,皮膚上長出詭異的鱗片,閃爍著微弱的螢光,像是某種寄生物。他們的眼神空洞,口中喃喃自語,斷續的低語與海浪的節奏同步。一名隊員突然站起,撕扯自己的皮膚,鮮血與黏液噴濺,散發出濃烈的硫磺味。他的手指在傷口中挖掘,像是試圖挖出體內的某種存在。
凌若曦捂住嘴,胃部一陣翻騰。「他們…變成了什麼?」她說道,聲音顫抖。
阿泰的臉色更加蒼白。「深海之母的奴僕,」他說,「牠在侵蝕他們,就像牠試圖侵蝕你......你還是趁著還有時間,快點離開這裡吧!」
凌若曦感到一陣寒意,腦海中浮現夢中那化身的凝視。她的理智瀕臨崩潰,但她強迫自己保持清醒。「不行,我們要找到證據,」她說,「陳博士知道這一切,我們需要知道牠的真正目的。」
阿泰帶領凌若曦來到村落深處,經過一座廢棄石屋,屋內有一道通往地下的隱秘入口。他們順著石階下到另一個地窖,與囚禁他們的那個不同,這裡更為古老,牆壁上覆滿苔蘚與血跡,散發出濃烈的腐臭。地窖中央有一座石台,上面散落著破舊的羊皮卷,刻滿扭曲的符文,與祠堂石碑上的圖案如出一轍。
牆壁上繪滿血腥的壁畫,描繪著無數人影被觸手撕裂,鮮血融入海洋,化為星光的裂縫。一幅畫特別引人注目:一個巨大的觸手集合體,無數眼睛閃爍著星光,吞噬著整片現實。羊皮卷上記載著古老的傳說:深海之母並非單一存在,而是一個由無數意識組成的集合體,牠的目的是侵入現實,將人類的靈魂拖入維度的裂縫,成為永恆的奴僕。
凌若曦的手指觸碰壁畫,冰冷的石面彷彿在脈動。她的腦海中閃過一陣記憶——父親站在海邊,手握符文石,眼中充滿狂熱。她的頭痛欲裂,意識彷彿被撕開,更多的記憶碎片湧現:父親參與了早年的獻祭,試圖封印裂縫,卻最終被牠吞噬。
「我…真的是牠的一部分?」她說道,聲音顫抖,眼中充滿恐懼。
阿泰抓住她的膊頭,目光堅定。「你不是牠,」他說,「你還有選擇。別讓牠控制你。」
當晚,凌若曦再次陷入夢境。這次的夢境更加真實,她站在無光之海的裂縫邊緣,觸手從星空中伸出,纏繞她的身體,再次侵入她的私處,帶來一種侵入性的聯繫。她的身體顫抖,內心掙扎於恐懼與病態的渴望之間。化身的聲音在她的意識中炸響:「你無法逃脫,你的血脈是牠的鑰匙。」
她猛地驚醒,發現自己躺在石屋的地板上。她抬起手臂,赫然發現皮膚上出現了星狀的傷痕,閃爍著微弱的螢光,像是觸手的印記。她的心跳幾乎停止,恐懼如潮水般湧來。
阿泰跪在她身旁,眼中滿是憂慮。「你要撐住,」他說道。「深海之母會吞噬所有人,如果你真的想阻止的話......就更加要撐住,保持清醒。」
凌若曦握緊拳頭,試圖壓下內心的恐懼。她的理智瀕臨崩潰,但阿泰的話點燃了一絲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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