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小心翼翼地把信封拿出來,那是一個白色的信封,做工非常精細,好像古時的絲綢,雕著兩只獅子,它們分別立在兩則,一隻有九頭,一隻皆金毛;信件上沒有任何的郵票,只見信封那三角的銜接處有一句話:若見此信,便為有緣人。憑此,可免費進入遊樂園。
赤淵只覺得這有點怪異,他說:「這是假的吧,畢竟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疏桐好奇地問:「這是什麼東西?好漂亮啊。」
碧落把這個信封遞給她看,答道:「一封不知為什麼會在我床上出現的信。」
疏桐看著信封,忽然感覺有些眼熟,她驚呼一聲:「我想起來了,類似這樣質感的信封紙,我好像看過。蕭扉!你昨天看到的紙還在嗎?」
只見蕭扉走近說:「我把那張紙給清夢了,也不知道她還有沒有保存,或者扔了。」
疏桐把信封遞給她看,說:「你看看這個信封,再想一想昨天看到的紙條。」
蕭扉摸了摸信封,挑起眉頭,說:「這個紙的感覺並不是很好,有些硬硬的。在紙上面繡這些絲線,真是黐線。破壞了這些的質感。」
碧落聽到這話,翻了個白眼:「小姐,你可真高級。和我們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吧,疏桐的意思是說這信封上面的字和你昨天看到那張紙條上面的字一樣。」
蕭扉挑起眉:「哦,那這位先生有何指教?你看過那張紙條嗎?」
碧落搖了搖頭:「沒有,不過做閱讀理解是我最擅長的事。聽到她說的話,下意識就會讀懂了。」
蕭扉諷刺道:「呵,中文多少分呢?連默書都不及格的人,居然還擅長閱讀理解?」
碧落生氣:「我可是學會的隊長!」
蕭扉微微看了看清夢,笑道:「那你敢管她嗎?切,不過就是一個膽小鬼,一個不敢表白的膽小鬼。」
疏桐眼看兩人就要吵起來了,連忙勸架:「蕭扉,你冷靜一下。我的意思是說這個信封和我們昨天看到的那張紙條非常像,都是謎語人。」
蕭扉後知後覺:「那不只是個惡作劇而已嗎?」
疏桐的頭微微傾斜,靠近她的耳邊,小聲說道:「不,這或許是外星人留下來的文明。」
蕭扉搖了搖頭:「不可能,外星人不敢這麼明目張膽。」
疏桐猜測道:「或許是這遊樂園的宣傳惡作劇。」
碧落點頭,說:「沒錯,這肯定是那些無良的商家,編造謊言給別人流量的。不然的話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我的床邊?」
赤淵把信封拿高,看著正欲拿起信封的碧落笑道:「想要嗎?小矮子。」
碧落踮起腳,抬高頭,仰視著赤淵,臉如同叉燒包一樣,氣鼓鼓地說:「還給我,這是我的。」
顏惜見到這一幕,不由地笑出了聲,目光卻不由自主地注視著旁邊的蕭扉。他下意識感嘆道:「真是一出龍爭虎鬥的鬧劇。」
蕭扉聞言,微微抬起額頭,偏過頭看了一眼他,抿嘴一笑:「怎麼?羨慕啊,孤獨的書呆子。」
顏惜感受到目光,立刻移開了他的視線,耳朵微微有些顫抖,抬頭看的看空調,心道:為什麼夏天的空調會這麼冷啊?如令人睡於冰窟之中,無論是九霄雲雨,還是碧落黃泉,都不如這裡的寒冷。令人好像是在夢中。
清夢摸了摸碧落的頭,如撫摸小狗般,一下一下,明明是最霸道的動作,卻可以被她變成最溫柔的,如同她那只存在幻想之中的母愛。她看著有些沮喪的碧落,連忙護在他的身前,憑藉自己那微弱的身高勝過他,保護著他,即便面對的是一個「巨人」,也絲毫不懼。她說:「同學,放下吧。這終歸不是你的東西。」
只見,清夢用那銳利的眼神注射著赤淵,令赤淵感到不寒而慄,即便她身高比自己低了半個頭。赤淵猶豫片刻,若有所思,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隨後對著碧落寵溺一笑,把信封交給他:「還你。真不愧是幸運兒,心想事成啊。」
碧落想要接過去,卻被清夢搶先一步奪走,清夢如獲至寶般盯著這做工精緻的信封,問:「隊長,這是老師給你的嗎?裡面是什麼?」
碧落搖了搖頭,說:「不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我這。」
清夢好奇地又問:「裡面是什麼?」
碧落尷尬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還沒打開,就有人來搶我的東西。」說完後,碧落看了看赤淵,給他使了個眼神,赤淵瞬間明白了碧落的意思,說:「對啊,他膽子小得很,害怕這是什麼髒東西。你不如打開看一看,看一看裡面有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畢竟他也不會介意你的。」
清夢聞言,看了看他們,說道:「所以你們剛剛就是因為這不知道裡面是什麼的信封,而打擾到我休息?」
碧落有些擔憂:「畢竟我們害怕這是髒東西。」
蕭扉也點頭道:「確實,這些東西有些邪門,雖然我們興趣也是這麼邪門。可畢竟那些都是理論。」
清夢滿不在乎,她轉頭看向疏桐說:「疏桐,過來,用你的手指狠狠地插入這個縫隙。」
只見疏桐的臉色有些紅,她快步走來,對清夢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看著她說:「餵,別說這麼奇怪的話!」
清夢後知後覺,臉色瞬間漲紅說:「忘掉這。我剛剛什麼都沒說。我只是想讓你用手指將這個信封打開。你想到哪裡去了?」
疏桐捏了捏清夢的耳朵,輕笑道:「你覺得我信嗎?」但她還是看在清夢可憐兮兮的模樣,放過了她。細長的指甲輕輕一划,「嘎」一聲清脆的響聲宣告了這個信封的死刑。攤開那三角形的紙,卻見一張黑色的如同玻璃一般的卡紙放在裡面。
……
忽然,一陣敲門聲響起,打開門一看,那是一個看上去年齡和他們相差不大的少女,少女長著好看的桃花眼,高馬尾上有一個黑色的蝴蝶結,粉紅色的眼鏡,微微依靠在門邊。只見那少女的視線注視著那小貓,她招了招手,小貓快步走到她身旁轉圈圈。少女朝他們招手,說:「Hi,你們好啊。我是路沉,前路的路,沉默的沉。這小貓是我的寵物,沒想到居然跑到這來了。」
疏桐見狀,立刻置手中的信件不顧,走到門前,警惕地盯著路沈,她說:「你確定你真的是只貓的主人嗎?」
路沉點了點頭:「對啊,你難道沒有看到這小貓身上有掛著一個平安符嗎?那是我的做的。不信的話,你可以檢查一下。」
疏桐仔細一看,隱藏在小貓那層層疊疊的毛髮中卻藏有一個小巧玲瓏小掛飾,她拿起那個掛飾一看,冰涼的觸感傳入手中,只見那個掛飾是上面寫著「眾生平等皆塵土」,翻開後面,只有用金絲繡著的玄武。她感嘆道:「好精美的掛飾,好像些開光後的護身符一樣啊!」
蕭扉總感覺這位少女自己以前好像見過,忽然想到了什麼,她問:「既然你是小猫的主人,那小猫身上的纸张是你写的吗?」
路沉鏡片上閃過一絲光亮,阳光透过她的眼镜折射到墙壁上。她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說:「是我寫的,也不是我寫。」
蕭扉皺著眉頭,追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路沉打著啞謎,說:「昨天的我不是今天的我,今天的我也不是明天的我。那紙條或許是在我很久之前寫的。」只見她摸了摸小貓的頭,朝小貓招了招手,小貓便朝著光明的門外奔跑。清晨的亮光,徹底照射在這房間內。只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我先走了,很高興認識你們,如果有緣,希望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蕭扉看着路沉慢慢走出去的模樣,搖了搖頭,點評道:「這樣的離場並不華麗,少了些許神秘,要是我的话,應該要變出一堆花朵,以及烟雾,這才可以彰顯神秘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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