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月光灑落在老城區蜿蜒的石板街,銀色的光影像薄霧般流動。
伊洛斯・菲茨・拉文考特踮起腳尖,在街角昏黃的燈光下,借著玻璃窗的倒影檢查那抹鮮紅的口紅是否完美。他調整捲翹的金色假髮,順手拂過垂墜的蕾絲袖口,微微一笑,像是對鏡中那名風情萬種的女子送上親吻一般。
「今晚,妳就叫莉薇塔。」
他對鏡子說。鏡中女子也回以嫵媚一笑。
酒館名為《沉默的玫瑰》,是各家族成員們經常出沒的場所。朦朧燈光下,空氣中混著香水、酒氣與謊言的味道。伊洛斯坐在吧台角落,纖細的腳踝交疊,撩起裙擺小露皮帶上的銀色暗器,像無意間的誘惑。
他目標很明確:海森——某家族的中層打手,嘴巴鬆、腦袋遲鈍,最容易灌醉。他早查清對方愛金髮女人,才精心裝扮成這副模樣。幾杯酒下肚後,海森已經像隻豬似的靠在他肩上胡言亂語。
「那批貨會在兩天後走水路運出城……唔,我不該說的……」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伊洛斯柔聲打斷:「噓,我會保守祕密的,就像你會永遠記得今晚的吻。」
他輕輕一笑,那笑讓人心癢也心寒。
情報到手,伊洛斯沒多留。他熟練地從暗袋取出迷藥放入海森的酒杯,然後翩然離開,如一場短暫的夢。
伊洛斯回到屬於自己的秘密小閣樓,摘掉假髮、除去假睫毛、脫下高跟鞋,卸下一層層的偽裝。那張俊美臉孔在鏡子前顯露出本來的樣子,薄唇輕啟,笑著自語道:
「哼……無論再怎麼欺騙他人。還是騙不過自己。」
他從抽屜中取出一個舊木盒,打開裡頭是一張泛黃的照片——他年幼時與母親的合影。 照片上的女人穿著華麗舞台服,眼神裡滿是神秘與自信,如夢似幻。
「你要記住,人們總愛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母親曾這樣說。
伊洛斯闔上木盒,眼神轉冷。
他不屬於任何家族,不效忠任何人。他的武器不是子彈,而是秘密。當別人還在猜測他是誰、為誰工作時——他已悄然掌控了局勢。
莉薇塔只是今晚的名字,明晚或許是米拉,又或許是誰也叫不出的影子。但唯一不會變的,是他那看透人心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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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薇塔(Livetta),源自義大利語 "levità"(輕盈、虛幻),米拉(Mira)是「mirror(鏡子)」的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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