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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湖水中央的亭子周圍佈滿盛開的蓮花,此處成了本丸欣賞月色的絕佳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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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值午後時分。清澈的水面開出朵朵荷花、倒映亭中人身影。茶香瀰漫在空氣中,要是來些點心,更增添了賞景的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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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三日月宗近獨自一人欣賞庭院的景緻,不知不覺吸引著他人前來陪同觀賞,先是鶯丸到訪一時,接著是短暫作客的石切丸,最後才是平日最有閒情逸致的小狐丸到場,一起共度悠閒的午間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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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有人陪伴也讓爺爺毫不孤單,大家來訪的時機都選的恰恰好,就像事先討論過一樣,若真是如此,還真是為他這老人家著想,三日月由衷表示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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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就算沒有話題,也能自在相處一塊,本丸的人都不自覺環繞於三日月宗近身旁,小狐丸為此有感而發,為此刻優美景致吟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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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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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望著生長於淤泥中而不沾染旁騖的蓮花,依然保持著自身清淨的模樣,那種不浮躁、不自羨的恬淡祥和氣息,往往給人一種純潔而不隨波逐流的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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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聆聽著小狐丸娓娓道出的詞,三日月自行做出了解讀,並為這風光美景添加點詩情畫意,他緩緩道出: 「還真是襯托眼前美景呢!在優美詞句之中的蓮花,是如此高上不可褻玩的花朵啊!說的真是時候,甚好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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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還有荷花這樣的美稱,向來象徵著寬容與大度,身為刀劍的他們在擁有人體以後,如果能保持初衷,不為貪婪的人心所誘惑,堅守著心靈深處的高貴,也是另類的一種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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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紅塵人世中依然保持著純淨,做人就如荷如蓮,被比擬成蓮花這種聖潔之物,也就是在說人世間最優美的靈魂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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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丸呵呵笑道,給予了最高讚賞,「這種清高不可褻玩的高潔,與其說是在讚賞此刻風景,老實說是用來形容三日月閣下的高尚品格才是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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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原來是在說我?」三日月尾音不自覺拉長,原以為這詞是在形容繁花似錦的本丸,出乎預料之外,說不知這高貴美稱所指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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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您還有誰能配的上呢?不甘同流合污,從古自今一直能耿直自我、正派如一的人,無論問誰,都會最先聯想到三日月閣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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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美談,三日月宗近沒有馬上接受這份讚賞,而是先道:「蓮花可是不為貪婪的人心所帶動,不隨任何事物所動搖,這樣至高人品固然不容易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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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三日月閣下不就做到了嗎?還沒有什麼事能動搖您心?世俗亂世又如何擾亂您?想必是沒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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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宗近身為天下五劍中最美的一把劍,這樣的美稱。聲名遠播的名聲固然重要,卻並非最根本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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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笑道:「有沒有……就曾經來說或許是沒有,但現在都有可能由劍化作成人,又還有什麼『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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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閣下說的有理,也是在擁有肉體後的現在,才能夠感受到四季的轉變、溫差氣息的不同,見識到各種情感交錯於心,也才能夠認識此時此刻的三日月閣下,為此由衷感到慶幸……能夠作為刀劍男士誕生於本丸,真的是很特別、很珍貴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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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丸誠實說出,對於每一次交談都會對彼此有更深一層了解,互相交錯思想也能對人類更有體悟。隨後喝了一口茶,似乎想到了些什麼,在此提道:「話說,第一部隊會進來新人這件事,您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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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呢!在主人上次派鶴丸到第二部隊救援時,就料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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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暫時性的臨時調動,鶴丸離開第一部隊,也意味著這個空缺要由其他人來替補。三日月宗近憶起當時離開本丸的鶴丸國永所說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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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正好來跟三日月道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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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鶴丸國永離開第一部隊,是否對三日月宗近有所影響?
或多或少會有所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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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丸接續著說:「鶴丸閣下被派遣到第二部隊的事,看來主人已經定案了,接下來會由誰來接手第一部隊這個空缺呢? 」直視著眼前景色,時不時又撇向坐於左側的三日月宗近,靜靜等待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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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宗近先是細細品嘗著手中的高山青茶,對於消息靈通的他來說,這件事早就打聽到,既然小狐丸問起,也就不疾不徐回道: 「骨喰藤四郎,是這次要成為第一部隊的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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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喰藤四郎……。」小狐丸在口中重複著這個名字,若有所思,半會才將話全數說完:「他們兄弟陸續被派到部隊中啊!先是之前入第二部隊的藥研藤四郎,這次換骨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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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被分配到第一部隊,實力上想必受到審神者的肯定,至於表現更是備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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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鶴丸的這個空缺還是得找個人來填補……。」三日月對於突然的變動也稍有影響,在此說著: 「在與新人的配合度上要重新適應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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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內心的空虛是否會隨著骨喰藤四郎的替補下,而逐漸填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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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畢竟原先您和鶴丸閣下的配合可說是天衣無縫、默契十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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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的確是很令人滿意的搭檔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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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個能夠讓三日月宗近放心的存在,他無須在鶴丸國永身上特別花心思照料,對方就有一定的實力能自行解決敵人,也多次省下爺爺親自動手攻擊,可說是個不讓人費心的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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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長期的組隊出陣能看出鶴丸絕對不會讓背後的三日月受到任何一點傷害,是個寧可疏忽自己正前方敵人的攻擊,也絕對要守住身後的爺爺。只要兩人繼續搭檔,那鶴丸國永的後方永遠都會有三日月宗近這樣強大的刀劍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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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現在,既然是主人的安排,就只能重新去習慣新的第一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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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丸替三日月事先設想到,在此說著:「身後的搭檔突然替換成其他人,您難道不擔心會有什麼不適應之處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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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包括新人的配合度、團隊間的默契度等等,即使只是換了一個人選,所有第一部隊成員都得重新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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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會有這樣的磨合期吧!但這點無須過度擔憂……。」三日月露出一抹微笑,新部隊的調和對他來說不用太過擔心。令他憂心的其實另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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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丸偏著頭沒答道,即使不用說,臉上都透漏著『為什麼』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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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望著不遠處的湖面,緩緩說道: 「我和鶴丸也不是在最初就默契十足,只是比其他人的磨合期來的短一些罷了。既然這是主人的安排,那也就是最佳陣行,想辦法靠經驗來彌補這中間產生的違和,不正是身為刀劍男士的我們要努力達成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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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您這麼說也是,這的確是我們應盡的責任,倒是鶴丸閣下不知是否已經適應了第二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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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掛逐於小狐丸的嘴角邊,從三日月宗近的話中參悟出什麼,同時將話題又轉到了鶴丸國永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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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宗近不是沒有想過,進入第二部隊的鶴丸國永究竟能不能馬上和新隊友培養出默契?這個想法也才剛閃過腦海中,就馬上從小狐丸口中聽見。三日月笑道回應: 「呵呵,鶴丸是個適應力很強的刀劍男士!在與其他人相處這方式,完全不用替他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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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能自然而然和本丸的多數刀劍男子打成一片的鶴丸國永,有著強大的親和力,不知道是不是他喜愛拿嚇人為樂,不知不覺間拉近了與旁人間的隔閡與距離,也是個能夠主導本丸中歡樂的關鍵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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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面對和泉守兼定這種自我意識強烈的刀劍男子,鶴丸似乎都能巧妙地收服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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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讓人想主動親近、依靠他,正是鶴丸的特質,也是旁人無法輕易模仿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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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三日月宗近的這些話中讓小狐丸得知道,他對鶴丸國永的認可。即使不用特意說明,從中也能聽出三日月對鶴丸挺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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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閣下還真是在各方面都實力堅強的刀劍男子呢! 」不吝嗇於在此時認同著,畢竟在小狐丸的心中,對於鶴丸國永本身就抱持著敬意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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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實力堅強是事實,但過於魯莽樂於嗜血是他的本質,染紅於身是鶴丸樂於所見,也是他在刀身時期的體悟,如果說了能聽得進去,我倒是希望他多在意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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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點三日月實在拿鶴丸沒有辦法,雖然這種投入戰鬥的模式能讓鶴丸戰鬥力暴增,但凡是有利有弊,這樣的迎敵方式也有風險,卻不是說兩句就能改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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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笑容迎人的三日月難得失笑,在此吐露出真正的擔憂,說著: 「不知鶴丸……是否會因為沒有我防備於他的身後,而疏忽大意了,這點才是真正讓人憂心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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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三日月宗近前面提及到的,鶴丸是個寧可疏於自己正面的攻擊,也絕不會讓搭檔的背後受到任何一點傷害。換句話說現在還在整頓增強實力的第二部隊,夥伴自己都自顧不暇、需要擔待的時候,鶴丸身後又有何人能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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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宗近很難得將”這份不安”脫口而出,平日相處在一起的小狐丸也能明白他所有的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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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國永這種行動派第一的人,如果往後缺少了三日月宗近的關照,還真的會讓人有些惶恐擔憂,擔心他是否會毫無顧忌,做出更加嗜血的行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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