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BL】從信息素失控那天開始 - 你的味道（微H)

第二十章你的味道

聚餐接近尾聲

蕭然起身拍了下手掌，像是走流程般召集大家：「來來來，合照一張，不然等等各自鳥獸散就來不及啦。」

攝影師、導演、服裝師們起哄附和，氣氛一下子鬧騰了起來。

知昀順勢也站起來，才剛轉身，一股奇異的微醺感卻突然從後頸竄上來。

他愣了一下，腳下一軟，身體下意識向旁側晃了晃。

身側的沈凜幾乎在同一瞬間出手扶住他。

沈凜的手穩穩地扣住他的手臂，眉心微皺，掃了一眼知昀剛剛放下的玻璃杯，鼻息極輕地皺了皺。

——那不是果汁。

短短兩秒，沈凜眼神一沉，像是什麼無聲的機制啟動了。他沒有驚動任何人，只是側過身，低聲問：「你怎麼了？」

知昀輕輕眨了眨眼：「……我有點頭暈，可能…太熱了。」

沈凜沒再問，只扶著他站定在隊伍前排左側，配合導演拍完這張看似和樂融融的大合照。

相機快門聲連續響起，蕭然笑著數秒：「3、2、1，Say cheese！」

在眾人歡笑散開的同時，沈凜略側身，語氣平穩卻帶著不容拒絕對著大家：「我跟知昀還有工作要加班完成，就先離開了，感謝款待。」

知昀下意識點頭，下一秒卻又抬手按住額角：「……我先去洗手間。」

沈凜沉默半秒，語氣輕緩道：「我陪你去。」

——

洗手間外的長廊燈光昏黃，沈凜站在一旁，背脊挺直，雙手插袋，看似平靜，實則周身壓抑著某種若有似無的信息素波動。

洗手間門關上的聲音還未完全消散，身後的腳步聲就穩穩地停在他面前。

沈凜微偏頭，一眼對上洛羿那雙平時帶著笑意的桃花眼，此刻卻冷得像是凝霜。

「沈經理，」洛羿開口，語氣沒有任何遮掩的質疑，「你對知昀做了什麼？他身上為什麼有Omega的氣味？」

沈凜沒有回避，也沒有多做解釋，只是語氣沉穩地說：「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

洛羿皺眉往前半步，伸手抓住衣領，語氣低了些：「什麼意思？你又是他的誰？我跟知昀可是認識了很多年。」

空氣忽然緊了起來。

沈凜抬眼，眼神終於與他正面相對，語氣沒有任何起伏打掉對方手臂：「他是我的人。」

洛羿一愣，眼底迅速劃過震驚。

「不管你以前和他有什麼，從現在起，不要再對他有任何非分之想。」沈凜往前一步，氣場逼人，「不是作為公司同事，而是作為他的男人，我提醒你，離他遠一點。」

沈凜話音落下的那一瞬，兩股Alpha之間的氣場像是無聲地炸開，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洛羿沒有立刻回話，只是死死盯著沈凜，像是在衡量什麼。

而沈凜也沒有直接暴露知昀的性別，僅刻意強調知昀現在是他的。

數秒後，洗手間門鎖轉動的聲音響起。

兩人同時收斂氣息，各自後退半步。

知昀揉著額角走出來，臉頰微紅，聲音懵懵的：「……你們怎麼都站在這裡？」

洛羿眼神複雜看著知昀，正想上前。

「沒事，」沈凜回頭接住他，語氣如常，「走吧，送你回去。」

經過洛羿身邊時，眼神裡透著無聲的警告，便帶著知昀到餐廳外坐上計程車。

留下身後咬牙切齒，拳頭緊握垂在身側的洛羿。

——

車門關上的那一瞬，窗外的世界也隨之隔絕，知昀靠在座位上，微微吐了口氣，眉心皺得不明顯，像是在思考什麼。

「……我剛剛好像真的喝到酒了，」他忽然開口，語氣不重，卻像一記水波，漣漪漸起。

沈凜偏頭看了他一眼，「嗯，我知道。」

「你知道？」知昀愣了一下，瞥了他一眼，又像是想起什麼，眼神飄回窗外。

「現在回你家還要一個小時，」沈凜打斷他，語氣平靜：「回去再觀察，還不確定會影響什麼。」

知昀陷入短暫的沉默。車內的氣味開始變得不太對勁，像是初夏前一秒的雷陣雨，壓在鼻尖上，無從忽略。

他輕咳一聲，像是掩飾什麼：「我、我有帶抑制劑，隨身的，應該還能打。」

「不能打。」沈凜的聲音低了幾度，語氣雖不重，卻透著明顯的不悅與壓抑。

知昀轉頭看他，眼神有點迷茫：「為什麼？」

沈凜沉默兩秒，才說：「喝了酒的情況下用抑制劑，會傷身體，劑量不穩容易出事。你沒有詳讀Omega須知嗎？」

「……」知昀張了張嘴，沒說話。

車內安靜下來，只剩導航播報偶爾響起，車輪與柏油路摩擦的聲音在這沉默裡顯得格外輕微。

——

幾分鐘後，知昀悄悄歪過身子。

靠近。

再靠近一點。

沈凜本來望著窗外，餘光裡忽然出現知昀的身影，身體靠過來，氣息也壓得很近。

「你的味道很好聞，沈凜。」知昀低聲說，聲音有些綿軟，尾音裹著一點醉意與信息素未穩的散逸。「我第一次聞到，就覺得很喜歡。」

沈凜側過頭，他看見知昀眼睛裡泛著光，像是藏了層霧，理智還在，但搖搖欲墜。

「許知昀，」他低聲喚他，聲音嘶啞又壓抑，「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嗎？」

知昀沒回答，只是慢慢地，將額頭靠在他肩上，像是終於找到了能依靠的地方。

沈凜一向自制，可這會兒——

他垂眼看著靠在他身上的人，呼吸顯得不穩了幾分。

知昀的頭髮蹭著他的脖頸，像一撮火苗。

「……沈凜。」知昀低喃，聲音沙啞含糊，像夢裡也念著他的名字。

「你再這樣，我真的會……」沈凜壓低聲音，像是警告，又像是求饒。

他本來打算撐到回家——忍著，壓著，就當今晚什麼都沒發生，完全沒想到知昀喝酒後是這個反應。

知昀現在整個人幾乎掛在他身上了，氣息越來越亂，信息素的濃度也越來越高。那不是什麼可以忽略的小訊號，而是撕裂般的召喚，灼熱又急促地逼著他反應。

沈凜深吸了一口氣，克制著不要立刻回抱他。

「師傅，」他忽然開口，語氣低得幾乎不像平時的他，「麻煩最近的旅館停一下。」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沈凜將知昀重新扶正坐好，替他繫好安全帶，一邊說：「撐一下，很快就到了。」

——

沈凜推開旅館的房門，室內的冷氣夾著安靜，與外頭的喧鬧形成一道自然屏障。

他彎下腰，將知昀安置在床沿。對方靠著枕頭坐下，額邊細汗未乾，雙頰染著一層薄紅。沈凜轉身想去倒杯水，手才剛抽離，就被一隻發熱的手腕緊緊握住。

他低頭，知昀抬起頭，眼神還算清醒，但語氣低低的，像是壓抑了一整天：

「沈凜，你今天是不是不高興？」

沈凜怔了下，反問：「為什麼這樣問？」

知昀微皺著眉，語氣卻有些委屈：「你……今天一直皺著眉頭，看誰都不太順眼。」

他還沒來得及回答，一陣悶熱忽然湧了上來——不是他的，而是從知昀身上擴散出來的。

信息素，失控了。

原本若有似無的冷杉木氣息，在空氣中驟然濃烈，帶著近乎黏人的熱度四處漫延，白茶尾調也像是被翻攪的湖面，騷動不止。知昀忽然咬住下唇，臉色泛紅，身體輕顫，像在忍耐什麼。

「你不是說……我身上不能有別的Alpha味道嗎……」

他的聲音低到幾乎只剩氣音。

「那你抱我好嗎……」

那句話像是擊穿了沈凜胸口什麼東西，連他的呼吸都跟著卡住。他強自撐著理智，蹲下身，雙手撐在知昀膝邊，垂眸問：

「許知昀，你知道現在站在你眼前的人是誰嗎？」

知昀沒有任何遲疑，聲音輕卻清晰：

「沈凜。」

沈凜的喉頭滾了滾，終於不再猶豫。

他俯身，吻了上去。

那不是探問、不是試探，而是壓抑太久的回應。

空氣中兩股信息素開始緊密糾纏，冷杉木與黑檀木在彼此靠近時沒有排斥，而是像命定般契合——

矜貴而壓抑的深沉，與清冷理智的失控，終於交會。

知昀幾乎是貼著他主動吻了上來，指尖緩慢地抓住沈凜胸前的襯衫，眼神微紅，帶著一種難以壓抑的情緒洶湧而出。

「……我想要你，沈凜。」

他聲音低低的，誠實得毫無防備。

沈凜微怔片刻，眼神裡充滿複雜的情緒，視線落在他微顫的睫毛上，終於抬手覆上知昀後頸，將人摟進懷裡：怎麼喝了酒完全不一樣了……

知昀像個不滿足的小貓：「沈凜……快點……」

沈凜閉了閉眼，低聲回應：「以後……沒有我在身邊的時候，不准再喝酒了，知昀。」

沈凜的手掌沿著知昀後頸向下，力道溫柔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他低頭吻上那雙微紅的唇瓣，原本只是想安撫，卻在知昀回應的那一刻，徹底失控。

兩人的信息素瞬間交纏，像是宿命般彼此糾纏，彼此撩撥。空氣變得黏稠，氣息之間都帶著一種令人戰慄的悸動。

知昀的襯衫早已被扯開幾顆鈕扣，細緻的鎖骨與頸線在燈光下泛著淡淡紅潮。他雙眼氤氳，指尖無措地抓著沈凜的衣角，像是唯一的錨點。

「哈……嗯、嗯……沈……凜……」

他的聲音發軟，卻不願退縮，身體本能地向沈凜靠近。每一次親吻都像是引燃他體內的火，控制早就被燒得體無完膚。

沈凜低聲呢喃：「……知昀……」

他將人摟緊，整個壓上去，不再保留。

知昀幾乎是被碾進床鋪裡。指尖微顫，腰線像被電流一寸寸攀爬，喘息與低吟間，他的聲音像冰下碎掉的白茶香氣，帶著隱忍不住的破碎：「唔……不行、我……哈啊……」

沈凜輕哄著，又像是懲罰般加深吻痕。空氣中全是他們的信息素，糾纏得像無從逃離的命運。知昀只能緊抓著他，任由一波波戰慄自脊椎向上竄，整個人都溶進對方的氣息與溫度裡。

──那一夜，誰都沒有再猶豫與壓抑。

——

希望你醒來不會再逃跑……知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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