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變得有些奇怪，自從那個吻之後。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fCPn9W6JP
傑森靠著牆邊，望著樓下那道纖細的身影，不動聲色地收起通訊器。
耳機那端，蝙蝠俠的聲音已經結束夜巡簡報，但傑森的思緒卻還停留在某個比任務更難解的線索上。
娜娜。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xE4vq4VpU
她開始變得異常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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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孩子氣的賴皮，也不是惡作劇式的跟隨，而是一種──像是在牢牢抓住某個正在遠離她的東西──的執拗。
無論是在韋恩宅裡，還是他換上制服、準備出發時，娜娜都在。她的眼神總是緊跟著他，像怕一個眨眼就會再也看不見。他記得以前，午夜過後她總會開始打瞌睡，常常靠在長椅上坐著坐著就歪過去，傑森回來後總會把她抱回房間，順手拉好被子。
但現在不一樣了。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UgMnmNkB9
她整晚不睡，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監控畫面，有時候他懷疑她根本連呼吸都變得極輕，像是一碰就會碎的玻璃。
有些奇怪。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qEPYpRLKX
他心裡默念，視線越過屋簷落在夜空。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Smqj2l80d
作為「世界頂尖偵探」的徒弟，他雖然不敢說自己天資過人，但也自認察覺異常的本事還過得去。
眼下他手上的線索只有──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xzUh5PeNF
一個娜娜自己都不肯說出口的夢境。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upMqj9P8h
疑似噩夢，而且……夢裡的主角，很可能是他。
什麼樣的夢，會讓一向膽大、嘴硬、還曾經跟阿福頂嘴的娜娜，變得像現在這樣？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plZu1fYbq
變得──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pJCZkueYh
怕他不見了，怕夜巡的衣服染血，怕回來的不是他，而是一場空無的靜默。
這些事不只他看出來。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5wAOxL6zo
蝙蝠洞裡其他人也開始察覺端倪。甚至連遠在外地的迪克，也特別打電話來問。
娜娜只是笑笑的說「沒什麼」。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CfElbhHWD
那笑容像是揉皺的紙，一層又一層的薄。
如果再這樣下去……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otsBWFVUE
蝙蝠俠一定會注意到的。
而一旦那位惹人生氣的黑暗騎士決定要追根究柢──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ozsFIOuMZ
事情就不會這麼簡單結束。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93sIEunRF
傑森垂下眼，眉心輕皺。
他開始擔心了。不是任務會不會出錯，不是某場街頭衝突的升級──而是娜娜。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uA1pWIVIq
這個總說著自己很厲害、明明會怕卻嘴硬說不怕的娜娜，這個曾說「我才不需要你保護」卻總站在他身後一步的娜娜。
她現在的沉默，比任何尖叫還讓他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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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半年，終於好了一些。
娜娜總算感受到自己身體的緊繃一點點地放鬆下來，那些日子裡反覆回想的夢境、模糊又真實的記憶、宛如預言的恐懼感，彷彿也跟著時間淡了色彩。
她靠在窗邊，讓微風拂過額髮，心裡對自己輕聲地說：
「可能真的只是夢吧。」
什麼投票、什麼決定、什麼死神——如今看來都像是自己胡思亂想的產物。她那段時間太脆弱了，太害怕失去什麼，以至於將恐懼具象成謊言。
每天夜巡回來，傑森的擁抱就像一道實質的結界，溫熱而有重量，把她從惡夢邊緣拉回現實。每次兩人一起走上韋恩宅的二樓，靜靜地站在娜娜的房門口時，那一聲聲道別總是不夠。於是傑森會低下頭，吻住她——深深地，穩穩地，把一天裡所有話語、情感與安全感都封在那個吻裡。
那就是娜娜的止痛藥、是她心跳穩定的節拍器。
她知道自己一度差點讓整個蝙蝠家警鈴大作。連最溫吞的阿福都多看了她兩眼，老爺更是多次用沉默觀察她的一舉一動。那個連皺眉都足以讓人退三步的男人，一旦注意到什麼異狀，絕不可能放過。
娜娜明白，自己撐過來了——至少目前是這樣。
一切都會沒事的，她這麼相信著。她不只對自己說，也對傑森說。每次在門口分開前，她總會仰起頭，讓琥珀色的眼睛映入對方眼底，那光亮溫柔得像蜜糖慢慢在燭火中融化。
「祝福傑森陶德，將會平安快樂度過每一天。」
她聲音輕輕的，像是對神明的禱詞，又像是對宇宙的傾訴。
「所有的悲傷與痛苦都會消散，所有的日月星光都會為你指路，再也不徬徨。」
說完後，她會踮起腳尖，在傑森額頭印下一吻，再關上門，把心安放在安穩的夢境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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