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四：放學後的插曲
陰雲低垂的天空下，我插著口袋，慢悠悠地咬著支裝雪條，剛剛離開學校的我走在街道上。冰涼的甜味在舌尖化開，難得的獨處時光都讓我能哼著歌，輕快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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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一個人回家也挺爽的。」我對著街道自言自語，旁人一面疑惑。他們不明白了，平時總有智得閒那個社交狂魔在旁邊喋喋不休，加上少少心、恆板道他們一群人熱熱鬧鬧的——唯獨雪月從來在放學隊伍內🥲，或是很快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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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和大家同行很開心，但像這樣獨自走在將雨未雨的陰天，有種自己一個的（GU)自由！就是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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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走過了反靈能力士示威的街道，穿過還有金魚攤位的舊商場，路過貼滿反靈標語的塗鴉牆和廣告牆。經過社區小公園時，腳步不自覺停了下來。
「這種天氣果然沒人呢。」雨前的悶熱裹著草木氣息撲面而來，卻被一陣突兀的哭聲打破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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柵欄頂端，目測六七歲的小女孩像樹袋熊般緊抱著彎月形遊樂設施的頂端，「嗚哇！！～～」哭得撕心裂肺。她腳邊的卡著一個粉色氫氣球，繩子纏在鐵架上隨風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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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家長的心也太大了吧？」我皺眉盯著那危險的高度，氣球離地至少三米。想轉身離開，只見小女孩突然抽噎著，圓眼睛裡蓄滿淚水，鼻頭通紅。哎呀為什麼要讓我看見了，都讓我不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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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你怎麼了？」我放柔聲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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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波…」她伸出小短手指向氣球，又怯怯縮回手抱緊欄杆，彷彿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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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氣球是嗎？」我提高音量，試圖讓聲音穿過她的哭聲：「先下來好不好？哥哥幫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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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把臉埋進鐵架，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堅決不肯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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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跳加速：「你…你還是別動了！我上來！」說完，我脫掉外套、把書包甩在一旁，抓住冰涼的鐵桿開始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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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沒運動了？身體像是在抗議，才爬兩步，手肘便撞在鐵架上發出悶響：「哎呀！」「呀？怎麼這麼難爬的？」我自言自語地抱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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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看著我一跌一撞，爬得比她還辛苦，突然笑了一下：「叔叔，你真的行嗎？」哭腔裡帶著可疑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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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叔叔？這個小妹妹有點料子，竟敢笑我！我不服氣地回嘴：「不要看我這樣！哥哥我一向可是攀爬高手！」這次學乖了用腳勾住橫桿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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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指尖終於夠到氣球繩時，腳趾卻「通！」地撞上鐵架橫桿！「呀！」我吃痛縮腿，慌亂間頭頂又「砰！」地撞上頭頂的鐵管。雙重痛感讓我眼前發黑，忍不住哀嚎：「這波真是大整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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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傳來「噗嗤」一聲——那丫頭居然破涕為笑了。小女孩左手捂著嘴，眼睛彎成月牙，哪還有半點哭相。她晃著小短腿吐槽：「叔叔比我還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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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正當我想反駁時，顧著和我說話的她，沒注意到自己單手拿著欄杆不夠力，突然從欄杆上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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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來不及了！她要掉到地面了！「呀！」小女孩驚叫一聲，閉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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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的身體比大腦反應更快。靈能如潮水般湧出，我單手接住了她，同時右手的靈能光流延伸出去，一邊抓住欄杆穩定身體，一邊捕獲了那個氣球。小妹妹慢慢睜開眼，看到自己被抱住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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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收回靈能，將靈能拿著的氫氣球拉到自己手上，再緩緩降回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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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吧？」我把她放到地面，擔心地問。那個小妹妹立刻雙手把我推開，有點扭捏地說：「沒…沒事。」我鬆了口氣，把氣球繩仔細綁在她的手腕上，以免再次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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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綁的期間，也順便問問他名字吧：「你叫甚麼名字？」「…我叫小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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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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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哥哥你呢？」小奈也問了我的名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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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答他，帶着有點暗示的語氣：「我叫光央，叫光哥哥便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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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畢，便剛剛好綁好了「好了，這樣你就不會再掉了。」小妹妹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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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才意識到自己用了靈能！環顧四周，看看有沒有人看到，幸好四下無人，我再度鬆了口氣。遠處，一位氣喘吁吁的女士跑了過來，應該是她的母親。我心裡暗暗埋怨：就這樣把自己的女兒放在這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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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算了，我還是不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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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讓你添麻煩了…」女士歉意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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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不會，我剛好經過而已。」我簡單回應。然後靜悄悄地在小女孩耳邊說：「剛剛你看到的那個發光的東西，不要告訴別人，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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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小女孩天真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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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不要了，知道嗎？快回去媽媽那裡吧。」我笑著說。小女孩紅著臉回到媽媽身後，揮手道別，我也向她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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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光叔叔！」小女孩在離開時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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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內心感到一絲滿足，然後突然反應過來——她還是叫我叔叔？剛才只注意到前半句。這個可惡的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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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小奈和她的媽媽離開公園後，我也慢吞吞地穿回外套，背起背包，嘴角帶著無奈的笑意搖了搖頭——小孩子果然讓人又氣又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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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行了和她們相反的方向離開，邊走邊滑開手機，看看時間還早，心裡盤算著要不要去網吧打一局遊戲再回家，還是直接回去睡個午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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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猶豫間，忽然一把熟悉又響亮的聲音在背後炸開：「喂！光央！」不用回頭都知道，是那個社交能量永遠爆表的智得閒🤓。他身邊還跟著幾個同班的男生，笑嘻嘻地朝我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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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光央，你還在街上啊？我們還以為你早就回家了呢！」智得閒一邊說，一邊很自然地搭上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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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皺了皺眉。這傢伙每次只要天氣稍微熱一點，整個人就像一塊會流汗的海綿，現在這條胳膊搭過來，簡直像被濕毛巾拍了一下。真想把他一腳伸開，但還是強忍著，假裝若無其事地往旁邊挪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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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不是要補功課嗎？」我帶著質疑的口吻問他。才過了不到二十分鐘，他就能做完出來了？這也太快了吧，我絕對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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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得閒得意地拍拍胸膛：「嘿嘿，我的逃跑戰術可不是蓋的！」他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我跟老師說要上廁所，然後趁她在教恆板道和甜子的時候，直接從後門溜了。雪月還幫我掩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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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這才像智得閒的人設嘛，我內心吐嘈，之後追問：「你確定嗎？被抓到你可就完蛋了。」我看了看他空蕩蕩的雙手，「話說你的書包呢？」
「我今天根本沒帶書包來學校啊！反正都考完試了，幹嘛要帶書包？帶了也沒用。」智得閒一臉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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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語地搖搖頭：「老師發現你逃了可不會就此完結哦，你可知道她是誰吧？你上次連續遲到三十一天的事還有印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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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提那件事了！」智得閒趕緊用手遮住臉，但我還是繼續調侃：「那個『對不起老師，我不會再遲到』的牌子，你可是掛足了一個星期呢。這次又逃跑，不知道會是什麼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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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得閒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還…還是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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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我聳聳肩，沒好氣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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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智得閒突然雙眼發亮，「當然是先去網吧打一回合再回去啦！反正都已經逃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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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臉愕然，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和其他幾個男生拉著往網吧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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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當我們轉過街角時，前方卻被人群擋住了去路。巨大的標語牌高高舉起，上面寫著「驅逐靈能力士」、「可惡的怪獸」等字樣。擴音器傳來憤怒的演講聲，群眾的呼喊聲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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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靈能遊行？」智得閒的同學們興奮地議論著：「聽說今天會有大場面！好像找到了那些可惡的靈能力士，就是近期魂獸的元兇！」
「走，我們去看看！」
「對啊，說不定能看到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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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們躍躍欲試的樣子，但我心中卻湧起了一陣不適。作為靈能力士，聽著那些充滿敵意的口號，又聽到他們的那種對靈能力士的反感，不禁有點發毛。心中湧起一陣說不出的孤獨感。他們不知道，對我來說，這不是什麼熱鬧，而是針對我這種人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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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去吧，我…我想起家裡還有些事，哈哈…」我找了個藉口，悄悄後退幾步。
「咦？光央你不來嗎？這種場面可不常見呢！」智得閒回頭看我。「真的有事，你們去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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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轉身離開時，智得閒遠遠地望了我一眼，臉上閃過一絲擔憂。「他怎麼了？」有同伴低聲問。「不知道。」智得閒搖了搖頭，最終還是和其他男生一起湊熱鬧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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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獨自走在相反的方向，腳步沉重如鉛。智得閒他們的歡聲笑語漸漸遠去，留下我一個人面對這個充滿敵意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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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雲越壓越低，空氣中瀰漫著即將下雨的潮濕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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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我又回到了與小奈母女分別的路口。這裡比剛才更加冷清，遊行把大部分人都吸引走了，只剩下幾個零散的行人匆匆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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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前方窄巷傳來異樣的聲響——不是普通的腳步聲，而是某種濕滑的摩擦聲，像蛇鱗在水泥地上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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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警覺地停下腳步，仔細觀察周圍。空氣中飄浮著幾乎透明的絲線，如蛛網般在陽光下微微閃爍。兩個路過的男學生碰到這些絲線後，眼神瞬間變得空洞，機械般地走向轉角的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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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我暗自警戒，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隱形的絲線，如007般一步步躲開那些像危險寶藏機關的紅色雷射，慢慢靠近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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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探頭查看時，眼前的景象讓我呆著，吞了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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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約兩米高的怪物蹲伏在巷底深處，八隻血紅複眼如地獄的明燈。它的嘴部不是普通的口器，而是一雙慘白的人手，每隻手指靈活地操控著如髮絲的觸線。六條反關節的人腿以違背生理學的角度支撐著身體，每一步都在水泥地上留下深深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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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的是，那些觸線的另一端連接著幾個被控制的路人，他們像提線木偶般僵立著，任憑怪物擺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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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魂獸？」還是第一次真身看到，以前討論的都是聽說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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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我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恐慌，沒有嚇得尖叫的那種。也許是很久以前的靈能訓練讓我保持了最基本的冷靜吧，但全身的神經依然繃得像琴弦，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刺痛感。冷汗瞬間浸透後背，右手不受控制地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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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比起恐懼，另一種情緒更加強烈——我要證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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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證明，靈能力士不是壞人"這個念頭如烈火般在心中燃燒，"如果我能打敗這隻魂獸，也許班上的同學就會理解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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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舉起右手，掌心開始湧出熟悉的光流。金色的光點在指間跳躍，而一段黃光由手寸開始慢慢向前延伸，時間彷彿放慢了十倍。我能感受到汗珠從額頭滑落到下巴，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心跳聲，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瞄準那隻魂獸的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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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準備發動攻擊的瞬間，一顆小石子從高處掉落，"啪"地砸在魂獸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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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警覺地轉過頭，血紅的複眼直視我的方向。它的身體開始轉動，而我終於看清了它抓在爪下的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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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奈！還有她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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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人也像兩個男生一般被操控了，這完全是意料之外。我的靈能瞬間紊亂，手中聚集的光球搖搖欲墜。因為如果現在發動攻擊，這對母女絕對會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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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獸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存在，開始用觸線向我的方向探來。我勉強側身躲避。現在的我後悔了——太衝動了，剛剛應該先觀察清楚情況的，不然我的光球便能更在合適的時間使用，現在暫時不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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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進退兩難，在看四周環境，看看能不能躲避一下之際，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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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太多了，還是什麼也沒看到...」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CQ2p050tN
「對啊，也只是聽到他們好像抓了幾個靈能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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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臟猛地一跳——是智得閒他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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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沒有看到我，但那一瞬間，那個熟悉的恐懼感和記憶又來了：小學時被同學們疏遠的孤獨，甜子剛才那充滿敵意的眼神，"有些人可能比我們更'了解'這些靈能力士吧？"那些孤立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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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突然在我的想像中看到智得閒們、雪月們，那個知道自己是靈能力士後的鄙視眼神，之後是那個鏡中的自己在露出可怕笑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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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們看到我在使用靈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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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來了，光球徹底消失，內心的我徹底錯亂了。同時，右手中的光搖擺不定，我的理智與情感在激烈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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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靈能吧！
：但暴露身份意味著甚麼？
：為甚麼你要用靈能？
：你不是要證明自己嗎？
：快用靈能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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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感覺再次蘇醒——靈能失控。在這種關鍵時刻，我最不想要的事情再度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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