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跟上凜梟的腳步。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3jZ3c5fr0
他們一前一後走在夜裡，腳步聲落在無聲的街道上，顯得格外清楚。
燈光把兩人的影子拉得細長，偶爾重疊，又慢慢分開。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g1xokjE98
沒人開口，但那份沉默不再是窒息的，而像是一種習慣，有些話，不說也懂。
凜梟帶他走進那棟熟悉的公寓。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a5NzN3wzr
燈一開，淡淡的木質香味飄出，蒼真有點恍惚，他不是第一次來這裡，卻是第一次以『今晚要留下來』的身分站在這裡。
「你先坐，我去弄點東西吃，」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mHWiL07Uv
凜梟脫下外套，語氣像平常一樣冷靜，但耳朵卻微微泛紅。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Sfcg67x10
「……別餓著。」
蒼真低聲應了句，坐在沙發邊緣。指尖落在沙發的表面上，感覺竟然比記憶中還要軟一點。
他沒注意到，凜梟在廚房那邊，偷瞄了他一眼又一眼。他們簡單吃了些東 西，是凜梟拿手的炒飯，味道不錯，蒼真沒說話，卻吃得一粒米都不剩。
飯後，凜梟拿起碗盤進廚房。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wZZaAzP7v
蒼真本來想幫忙，但才剛站起來，就被凜梟側頭回望了一眼：「坐著就好。」
他停下了腳步。
廚房傳來水聲，還有碗盤相碰的聲響。客廳的燈是暖黃色的，整個空間都 顯得柔軟。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Howuy09ky
蒼真坐在沙發上，手指無意識地揉著指節，眼神有些飄忽。
這樣的靜，好像太安靜了。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YI5q3aRBs
靜到他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一下又一下，像被誰輕輕敲著胸口。
不久後，凜梟擦著手走回來，在他身邊坐下。
他沒坐太近，但也沒有刻意保持距離。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aqkn7PmB3
沙發不大，兩人的腿間只隔著一點空隙。蒼真可以感覺到他的體溫，還有那 股不知為何比平常更濃的氣味。
「你想洗澡嗎？」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0zToUWF5R
凜梟忽然問。聲音比剛才低了一點，像是不經意地壓下去的情緒。
蒼真沒有立刻回答。他抬眼看了對方一瞬，然後輕輕地點了頭。
「……嗯。」
「但……我沒換洗衣物」
凜梟起身走去浴室，幫他準備毛巾和換洗的衣服。從抽屜裡拿出一件帽T和棉褲時，動作頓了一下。那是他平常穿的。
他還是遞了過去。
蒼真接過來時，指尖不小心碰到凜梟的。他沒說什麼，但明明只有一秒，那 個觸碰卻像靜電一樣燙。
蒼真接過衣服的時候，指尖不小心觸碰到 凜梟的掌心。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QUOEfG1Ro
那是一瞬間的碰觸，溫熱，柔軟，又讓人想逃。
他微微一怔，卻什麼都沒說，只低頭「嗯」了一聲，像是在回應，也像是逃避。
凜梟收回手的時候，指節下意識地縮了一下。那抹觸感像靜電似的還殘留在掌心，他沒有表情，但眼神微微垂下，沒再看蒼真。
蒼真抱著換洗衣物，走向浴室門口。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JuAYsq3oA
他腳步不快，但像是故意拖著時間，不確定是在等誰叫住他，還是等一個自己都說不清的理由。
門快關上的前一秒，他轉過頭看了凜梟一眼。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4Kv5PLJxf
「我很快。」他說，語氣沒什麼情緒，眼神裡卻藏著一點隱約的慌。
凜梟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門被關上了，世界也像被隔開了。
浴室裡的燈是柔黃的，蒼真站在鏡子前盯著自己好一會兒。水氣還沒升起， 鏡面還是清晰的，他卻覺得眼神有點模糊。
蒼真低頭看著手上的那件帽T──白色的，布料柔軟，洗得乾乾淨淨，卻還 留著屬於凜梟的味道。
不只是洗衣精的香，那股若有似無的氣息，像是對方身上的體溫、陽光、和某種說不出的安心感混合在一起。
他站在浴室裡，燈光打在白色牆磚上，有些刺眼。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Mq2yy7kJN
手指緊緊抓著衣角，他沉默地站了一會兒，彷彿在掙扎什麼。
下一秒，他像是失了神似的，動作極輕地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VrEF8bW8W
把那件帽T湊近鼻尖，深深吸了一口氣。
熟悉的氣味瞬間撲進他體內，讓他心臟狠狠跳了一下。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tC1TdIp7Y
像是犯了什麼錯一樣，他猛地停住動作。
他愣了幾秒，才僵硬地把帽T拉開一點距離，目光落在衣服上，久久不語。
他清楚明白，這樣是不對的。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LOTQb8v5L
可就連「為什麼這樣不對」他都沒法說清。
他只是想確認什麼而已，真的。
過了幾秒，他深吸了一口氣，才開始動作。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rDABEUpj6
水聲不久後響起，打在他身上的，也像是落在心頭上的一場細雨。
水聲還在浴室裡持續著，凜梟站在客廳中央，安靜地看著那扇緊閉的門。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lLaZzHR4t
手掌還留著剛才碰到蒼真指尖的溫度，他動也沒動，就站了好幾分鐘。
像是在調整呼吸，也像是在壓抑某些過於具體的念頭。
最後，他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般走向另一間小浴室，抽了條乾淨的毛巾，隨手拿了睡衣和一件黑色T恤。
沒有蒼真用的那間浴室大，他只是在簡單的小盥洗室裡沖了個快澡。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AwLWSVpR9
水流落在身上的時候，他閉著眼，頭往牆上一靠，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今天不該這樣的。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4cTgzaUxP
但他的理智，在看見蒼真穿著他帽T的那一瞬間，已經碎了一地。
他用毛巾胡亂擦了擦頭髮，換上衣服走出來，回到客廳時剛好撞上浴室門打開的那一刻。
水聲停了。
蒼真擦著頭髮走出浴室，衣襬鬆垮地垂在他腿上。帽T稍微有點大，讓他的 肩膀顯得更窄，袖口也蓋到掌心。
他像是沒意識到那副模樣有多撩人，走回客廳時腳步很輕，像怕驚動什麼似的。
凜梟聽見腳步聲，抬起眼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停住了。
空氣裡殘留著水氣與沐浴乳的香味，但還有一種淡淡的氣息，是屬於他自己的衣服穿在別人身上的味道熟悉，卻不再一樣。
「……穿得下？」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cxJvXyuED
他開口，語氣平穩，卻比剛剛低了一些。
蒼真低頭看了看自己，抬起眼，有些遲疑地點點頭。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F4Y0YYjYQ
「嗯，還好。」
他沒坐遠，直接走到沙發旁坐下。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lnRfnFBul
這次，他主動靠得比剛剛近了一些。
兩人肩膀沒有碰到，但只隔著一小段空隙。那段空隙像是電流一樣，在彼此之間流動著一種無聲的緊張。
電視沒開，手機沒拿出來，什麼聲音都沒有。
「……」
「你房間在哪？」蒼真忽然問，聲音很輕，像是不想讓語氣聽起來太自然。
凜梟沒立刻回答。他轉過頭看了蒼真一眼，眼神沉靜，像是在確認什麼。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DGwKVMqjh
然後他起身，輕聲道：「跟我來。」
蒼真愣了下，但還是站起來跟上。
走進房間的那一瞬，空氣像是被關上門的那聲喀噠掐住了。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cxyEgB2Rb
房間裡很乾淨，床鋪平整，空氣中是熟悉的那股氣味。
凜梟轉過身看著蒼真，眼神還是一樣靜，但呼吸微微變了些。
「你可以睡這裡。」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kTDRvHihw
他說，像是在維持距離，又像是拚命壓住什麼。
蒼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張床。
「……那你呢？」
「我可以睡沙發。」
氣氛靜了一拍。
然後，蒼真輕聲說：「不用。」
他的語氣很輕，但幾乎在瞬間劃開了什麼。
凜梟眼神閃了下，那是一瞬的遲疑，卻也只是一瞬。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g1GIfHxc7
他走過來，站到蒼真面前。
「你確定？」他問。語氣低得不像平常的他，像壓抑著什麼。
蒼真沒回答。他只是抬起頭，靜靜地看著凜梟，像是把所有答案都藏在眼裡。
下一秒，是凜梟先動了。
他伸手碰上蒼真的側臉，手掌有些冷，但掌心貼著肌膚的時候，蒼真卻沒後退。
他只是慢慢地閉上了眼。
凜梟低下頭，額頭輕輕碰上他的。
兩人的呼吸混在一起，幾乎快聽不見誰是誰。
那之後，是極輕極慢的一個吻。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jwmryxgEk
就像是怕嚇到對方，又像是在等對方拒絕。
但蒼真沒有。
他沒有退，沒有掙扎，只是在那唇碰唇的瞬間，呼吸頓住，手指悄悄收緊在身側。
凜梟像是得到了默許。
下一個吻更深了些，力道也更真實。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2HuZbPRBc
蒼真被他輕輕推到牆邊，後背碰上冰涼的牆面，他的指尖輕顫，卻還是抬起手，扣住了對方的衣角。
兩人都沒有說話，但身體的動作，早就說了他們心裡那句話
「我想靠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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