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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允輝環顧四周場景,暗自覺得好笑,讓他上來的不就是這幫人,演這麼大一齣戲,雖然不情願,但是演戲演全套,他得給面子跟著演:「以前年輕不懂事得罪過周老闆,我用誠意給周老闆賠罪。」說完從沙發前的大桌上隨便拿了一瓶酒,轉開瓶蓋二話不說直接灌。
眾人見狀一陣驚呼,陳允輝選的那瓶酒原本就仍有七分滿,一下被他灌得只剩三成。
「好了,不知道以為我逼良為娼,一上來就強迫你喝酒。」
面對不倫不類的比喻,陳允輝高舉酒瓶,回敬給對方一個挑釁的微笑,他能感覺到沙發上的男子,正瞇著眼睛毫不掩飾上下掃視他全身。
「貴客大駕光臨,不巧我正忙著⋯⋯」周毅君躺在沙發上左擁右抱,痞氣道。
「周老闆嫌我誠意不夠?我可是專程從北一市飛過來的。」
「確實有心可惜我不太感興趣,也沒時間撥給你『單獨』會面。」
周毅君說完偏頭對身旁鶯鶯燕燕說了幾句話,那幾個女孩子聽完馬上笑的花枝亂顫,胸前白嫩一片,也跟著心驚膽顫的跳著。
「十分鐘,周老闆不會連十分鐘都沒有吧?」陳允輝問。
周毅君定定地看著陳允輝,手上搖晃的金色香檳液體快要見底,推開過來倒酒的兔女郎,此時他似乎想起什麼,勾了勾身旁的美麗女郎,美女一對巨乳靠在周毅君身上,她尖尖的指甲散發金屬光澤,從渾圓胸脯內撈出一支摺疊手機遞給周毅君,周毅君毫不忌諱接過來,還不忘勾對方下巴調戲,他對著陳允輝打開手機,按下倒數計時鍵。
「一分鐘,給你一分鐘說服我。」
這一套低級惡俗的表演,陳允輝如果顯露出一丁點在乎或是惱怒,不就讓周毅君稱心如意了嗎,他不能退怯。想耍無賴是吧。
陳允輝筆直的兩隻大長腿故意微微邁開成呈三七步,雙手交叉道。
「一分鐘綽綽有餘,不如先聊聊周老闆手上的小男孩。」
陳允輝轉頭對稚氣未脫的男孩說:「小弟弟你滿十六歲了沒,叔叔正好懂點法律,如果你是在被強迫的情況下到光夜上班,不用怕,我可以幫你告你身邊的叔叔。不過,就算你是自願來的,童工也不得在夜間以及凌晨工作,未滿十八歲不得購買酒精性飲料,商家不能提供酒精性飲料給你,更別提強迫未成年人喝酒,依我看,桌上這幾瓶隨便酒精濃度都超過四十%。」
小男孩被陳允輝來勢洶洶一席話,弄得不知所措,緊張的眨著大眼睛轉頭看周毅君,不知該如何作答。
「周老闆僱用童工,從事有有害又有危險性的工作,傳出去對光夜不太好吧。」
「呵,光夜名下經營項目完全合法,都是有益身心健康的娛樂事業,下班後到光夜享受美食、品酒、熱舞,都是正常的休閒活動,陳檢應該不是老古板吧,這點正當娛樂也不准?況且提供工作機會,幫助經濟有困難的年輕人,也是一個企業的社會責任。」周毅君對答如流,得意的喝玩手上的香檳。
「周老闆教訓的是,在下確實跟不上年輕人的潮流,不太了解社會上的潛規則,才會在交友方面跌了一大跤,不過周老闆身上背著十條以上的人命,應該⋯⋯不算有正面形象的企業代表吧。」
周毅君聞言冷笑了一聲,按掉手機計時器:「五十六秒,不會以為說這些不痛不癢的話能嚇倒我,東一市市長可是頒發過獎牌的良心企業代表,也是無案底的良好公民吶。」
說完往黑色皮沙發椅背上靠,話裡似乎帶著笑意,但周毅君臉上完全看不到笑容。
準備好的王牌不知該不該在這時拋出來,陳允輝正在猶豫之際。
周毅君從沙發上慢慢坐了起來,雙腳踩在地毯上,一九二的身高,挺拔高大極具壓迫感,簇擁在他身旁的人群謹慎地站到一旁,可能感受到氣氛不太對勁,連襯底的律動節拍也停了,整個屋裡鴉雀無聲沒人敢發出動靜。
「你今天到底是來幹嘛的?」周毅君語氣不善。
陳允輝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討論案情,更不能說出他的底牌。
兩人無聲僵持,秘書先生見狀用手勢指揮眾人撤出房間。
等房門再次關上,陳允輝知道機會來了,急忙開口:「周老闆,泛亞大樓的劫持案,裡面五個柬埔寨歹徒,他們會影響黑鷹⋯⋯」
周毅君打斷陳允輝的陳述:「看到新聞了,左一句周老闆右一句周老闆,我們有這麼不熟嗎?」說完慢條斯理拿起桌上菸盒,一副與我何干的樣子。
「被挾持的人質裡有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需要勞煩周先生出手救他,我知道周先生不隨便幫人,但⋯⋯。」陳允輝話還沒說完,又再次被打斷。
「很重要的人?」
「我的老師陳仲民。」陳允輝頓了一下輕聲說:「⋯⋯你知道的。」
周毅君聽完沒有接話,抽出一根菸準備點火。
「周先生開個價碼,讓我心裡有個底,不論如何,我一定會竭盡所能達成你的要求。」
「你身上沒有我要的東西。」
周毅君手上拿著煙,似乎在忖度陳允輝說的話,有幾分真假,看似隨意的坐姿,從他戒備的眼神中,才能察覺他眼底的精光,打火機好像跟他作對一樣,一直點不著,他煩躁將東西丟回桌上。
「你願意無償幫我?」
周毅君被這句話氣笑:「這句話不應該理解為,我拒絕你嗎?」
「你做過這麼多虧心事,不想要將功贖罪,洗滌一下你的良心嗎?」
「我做很多虧心事?」周毅君皺眉。
「我需要像虔誠禮佛那樣,跪著雙手合十,求你嗎?」陳允輝語氣不佳。
「陳檢果然不一般,求人辦事的態度如此⋯⋯與眾不同。」周毅君這句話諷刺意味濃厚。
「如果我能滿足你提出的條件,這叫做契約對價,利益交換的事情,應該不叫求人,叫雙贏。」
「我不記得你這麼伶牙俐齒,講話還喜歡帶刺。」
「是嗎,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夜夜笙歌,還男女通吃⋯⋯」陳允輝語氣上揚,他不知道怎麼了,竟然脫口說出令自己都很意外的話,一句很像賭氣的話。
「你今天是特地來找我發脾氣的嗎?」說這句話時,周毅君語調平和,眼神卻緊盯陳允輝臉上每個微表情。
「不要再假裝我們很了解彼此。」縱使陳允輝心裡仍在狂吼,但他努力收起剛才失控的怒氣。
大概是戳破之後的難堪,也可能是剛才酒精的揮發,發燙的臉頰,皮膚底下激烈跳動的血管,陳允輝悄悄的與曾經放在心上的那個人,說再見。
他們只有名字一樣,個性喜好甚至是外表,以前那個溫暖美好的人,彷彿是自己幻想出來的一個泡影。
坐在沙發上的周毅君,沈默沒有接話。
受不了無止盡的死寂,陳允輝吐出放在心底三年的質問。
「你欠我的,不打算還嗎?」
輕飄飄的語氣跟羽毛緩緩墜落一樣,輕到陳允輝都要這句話,只是他吐出的一縷青煙,一直害怕吐露的真相,如今被揭穿,他難受的呼吸不順。
不該還嗎?
周毅君沒有抬眼看他,整個人一動也不動,兩人之間無聲靜默好一會,他才語氣生硬的反問:「我不知道我欠你什麼,你三年前風光高升到北一市,算我虧欠你嗎?」
陳允輝以為說完剛剛的話,力氣已經被抽乾,沒想到周毅君竟能再次燃起他的怒火,氣得回話。
「我去北一市的原因是因為高升,我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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