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雙生 - 第七十六章愛恨是非糾纏不清（2）

回去的路上，莫久慈感覺到不對，平時秦如澄明明話很多的，怎麼這趟下來特別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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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是不喜歡安靜，但就是覺得奇怪，於是問道：「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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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一直在思考司夜楓的話，他突然說搶和被搶的話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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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著，一個想法慢慢浮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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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他們是因為對方有自己沒有的東西才喜歡對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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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甩甩頭，將這個莫名其妙的想法沖散。他是真心喜歡莫久慈的，比誰都要喜歡，他是愛上莫久慈的那份堅強和溫柔，不可能是被所謂的陰陽左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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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有點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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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低下頭道：「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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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偏頭看他，示意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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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你喜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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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聞言一怔，眉頭蹙起，語氣十分不悅：「你這什麼問題，我還以為你要問多正經的事……」他說到一半，說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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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看到了秦如澄的表情，非常認真，甚至帶著一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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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無論莫久慈再怎麼對他兇、打他或者冷嘲熱諷，他都不曾露出這副模樣，簡直就像擔心被拋棄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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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他問出這句話付出了多大的勇氣。莫久慈沉默不語，抬手輕撫秦如澄的臉頰，表情藏著一絲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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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盤起腿道：「你遇到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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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搖搖頭，表情沒變，依舊是那副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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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嘆了口氣，往後靠在他的胸膛，語氣出奇地平靜：「我並不是隨便的人，我不喜歡別人碰我，能碰我的，只有我在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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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親我的，只有我認定的人。」莫久慈望著天空，輕輕拍了拍秦如澄扣著自己腰部的手臂，「我其實不太能理解，愛你的人那麼多，你為什麼會質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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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原本還要再說一句的，但他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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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有資格質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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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笑了一下，捏了一把他的臉頰，道：「就想聽聽，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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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拍掉他的手，努了努嘴，心裡覺得不大高興，卻也拿他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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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屍體的和司家有關，似乎叫做戚彭，反正他們提到的只有這個名字。」莫久慈調了個舒服的姿勢，道：「你對這名字有印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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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想了想，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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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道：「那人的劍法很奇怪，光是和他交手兩次，我就看他使出了幾個家族的劍法，包括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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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待的地方多，知道很正常，可是連你都沒辦法學會其他家族的劍法，那人為什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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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一下點到核心問題。家族之間來往是常態，但不代表會互相學習對方的劍法，更該說，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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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不會將自己的拿手絕活平白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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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像秦天那樣兩個家族成親誕下的子嗣，也不一定能精通兩家的劍法，更何況是多個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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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必定是個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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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道：「我未曾聽說仙門百家會讓他人學習各家劍法，這危險太大了。」他想了想，換了個說法：「仙門百家如此之多，總會有能克制某種劍法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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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算你識相，但仙門百家必定會怪罪於我，一旦被他們發現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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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本就強過你們仙門百家，何必耍這種小花招。莫久慈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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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注意到莫久慈的眼神。他即使變成莊寒也沒有改掉垂著眼的習慣，總是帶著不符合他外表的陰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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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的眼睛垂得更低了，有一下每一下的摩挲麻繩上的銀鈴，看起來很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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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心裡明白，莫久慈是因為他刻意轉移話題不高興的，但是他一點都不想讓莫久慈知道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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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傷得夠重了，秦如澄真的不想看他再受任何一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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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秦府，莫久慈自己跳下馬，慢悠悠的走回房間，沒有等秦如澄安置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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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拍了拍馬的背，讚道：「好馬兒，下次還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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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馬兒轉身去吃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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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離開馬廄後，快步回到房間，就看到莫久慈一個人正在下棋，懷裡有一隻小奶貓乖巧的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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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下了一顆棋子，聽到動靜抬眼看了一下，道：「你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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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坐到他旁邊，道：「下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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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又下了一顆，道：「我不喜歡被你騙，你不想說就不說，但是你不要獨自計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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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硯，我只是看上去比你矮小，並不代表我比你弱小，我說過的，我陪你。」莫久慈對秦如澄伸出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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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愣愣的牽了上去，那雙手太小了，他握著完全不敢用力。莫久慈皺了皺眉，道：「我沒騙過你，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相信我和你一般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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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急道：「我相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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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道：「那你就不該把我當成一個易碎品對待，你珍惜也好保護也好，都不該將我當成一個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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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緩緩低下頭，仔細回想自從莫久慈重生後自己的所作所為。他很尊重莫久慈，莫久慈想做什麼他都支持，但是他幾乎都會跟著。沒跟著都是因為有事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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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得時時刻刻跟在莫久慈身邊，為了確保他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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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真的下意識的把莫久慈當成一個脆弱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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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硯，你看著我的眼睛。」秦如澄聽話的照做，透過莫久慈的眼睛，看到了映照出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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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的表情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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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陰陽之前，我們是人。」莫久慈認真的看著他，一字一句道：「一個活生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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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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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嘴唇發抖，顫聲道：「你死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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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放下貓，起身摸摸他的頭，無奈道：「我回來了，我在這裡，秦硯，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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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抱住他，久久沒說話。莫久慈並不擅長哄人，卻可以耐下性子慢慢哄他，秦如澄心裡半是高興半是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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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興是，莫久慈很愛他。而難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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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無法告訴莫久慈那些事，只能繼續將那些事藏於心底，繼續以「沒事」的話語和最擅長的笑容欺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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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愛恨是非糾纏不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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