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的女人 - 最终部分

凌晨四点十三分，城市刑侦支队大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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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把车停在警局对面，观察着那栋灰色建筑。周明远的话在耳边回响："找刑侦队的张队长，就说'收藏家现身'"。但此刻，经历了如此多的背叛后，她不确定该相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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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敲打着车顶如同催命的鼓点。简宁摸了摸藏在衣服里的U盘备份——这是她最后的筹码。如果警局也有"收藏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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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警局停车场，打断了她的思绪。车上下来两个穿制服的男人，但他们的举止不像警察——太警惕，太军事化。其中一人对着耳机说了什么，然后两人径直走向值班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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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的直觉尖叫着危险。她掏出手机，搜索"刑侦队张队长"，找到一张新闻报道的照片——五十岁左右，方脸，左眉有一道疤。她需要确认这个人是否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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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一辆救护车呼啸着驶入警局后院。好奇心驱使简宁绕到后面查看。透过铁栅栏，她看到医护人员推着担架匆匆进入，上面躺着的人被毯子盖住大半张脸，但露出的银灰色头发让简宁心跳骤停——徐世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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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他失血过多！"一个医生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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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的大脑飞速运转。如果徐世昌受伤被送来，那么别墅里发生了什么？周明远呢？沈琛又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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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决定冒险一试。趁着混乱，简宁混入跟随救护车的人群，进入警局内部。走廊里人声嘈杂，她低着头快步走过，寻找刑侦队的标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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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个部门的？"一个女警突然拦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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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我...我是新来的实习生，给张队长送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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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警狐疑地打量着她湿透的衣服："张队？他在三楼会议室。但实习生这个点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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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案件！"简宁打断她，快步走向楼梯。她能感觉到女警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但没有再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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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走廊尽头的会议室亮着灯。简宁深吸一口气，轻轻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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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一个沙哑的男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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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简宁看到一个与照片相符的男人坐在会议桌前，面前摊着大量文件。张队长抬头，左眉的疤痕在荧光灯下格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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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他皱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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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反锁上门，低声道："收藏家现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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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队长的表情瞬间凝固。他站起身，快步走到简宁面前："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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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家现身。周明远教授让我来找您。"简宁观察着他的反应，"他中枪了，在徐世昌的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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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张队长猛地抓起桌上的对讲机，又放下，改为拿出手机拨号，"老周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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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掩护我逃出来的。"简宁的声音哽咽了，"徐世昌刚刚被救护车送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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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昌？"张队长震惊地打断她，"不可能，我们的人十分钟前还确认他在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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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的血液仿佛凝固了："那救护车里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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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突然被撞开，两个穿制服的警察冲进来，举枪对准他们："张队，请放下手机。你被指控泄露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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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队长纹丝不动："谁签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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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主席直接联系的局长。"其中一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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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看到张队长的眼神变了——从震惊到决绝。他缓缓放下手机，但手指在桌下对她做了个"跑"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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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见局长。"张队长强硬地说，同时故意碰掉了一摞文件，制造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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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抓住机会，冲向消防通道。身后传来喊叫声和脚步声，但她已经拐下楼梯。二楼走廊上，她撞进一个女洗手间，锁上隔间门，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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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震动起来，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后门安全，黑色本田。——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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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林雪怎么知道她在这里？这会不会是陷阱？但眼下她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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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片刻后，简宁悄悄摸到警局后门。那里确实停着一辆黑色本田，车窗摇下，露出林雪苍白憔悴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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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上车！"她急切地低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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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钻进车里，林雪立刻踩下油门。车子驶入凌晨的街道，后视镜中，两个警察冲出后门，但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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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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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时间解释。"林雪打断她，声音紧绷，"听好，沈琛已经控制了警局高层。张队长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但现在他也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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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注意到母亲开车的方向不是出城，而是往市中心驶去："我们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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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台。"林雪简短地回答，"雨桐留下的不只是文件证据...还有一段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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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从衣领里取出一个小巧的U盘："她预感到危险，提前录下了所有指控。我们本打算十五年前就公开，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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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沈琛的人找到了你们。"简宁轻声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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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点点头，眼中含泪："雨桐让我带着你逃走...她自己留下来拖延他们。"她深吸一口气，"我辜负了她那么多年...现在是结束这一切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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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握住母亲颤抖的手："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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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距离电视台两个路口处，一辆突然冲出的SUV狠狠撞上她们的车侧。安全气囊爆开的瞬间，简宁看到母亲的头撞上窗户，鲜血顺着太阳穴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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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简宁挣扎着解开安全带，却见SUV上下来三个黑衣人，为首的正是沈琛的得力助手——那个在别墅用手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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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迅速从母亲手中取下U盘，藏进内衣，然后假装昏迷。车门被粗暴拉开，她被拖出来，粗暴地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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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U盘。"一个人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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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杖男人咒骂一声，抓起简宁的下巴："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U盘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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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保持沉默。男人冷笑一声，示意手下："带走她。老太太送医院...如果能活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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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被塞进一辆车窗漆黑的厢型车。她绝望地看着母亲被丢在撞毁的车里，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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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没有驶向郊区别墅，而是开往国家美术馆。凌晨的美术馆空无一人，但侧门敞开着。简宁被押着穿过寂静的展厅，那些名画在微弱的安全灯下仿佛无数只注视着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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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们停在了中央圆形大厅。沈琛站在穹顶下，背对着他们，仰头欣赏那幅巨大的主展品——正是《窗边的女人》，不知何时被移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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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们的年轻朋友来了。"沈琛转过身，脸上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慈祥笑容，"我猜你没带U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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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挺直腰杆："你永远不会找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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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吧。"沈琛出人意料地耸耸肩，"但那已经不重要了。你知道为什么我把见面地点选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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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警惕地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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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艺术永恒，而人类...太短暂了。"沈琛走向画作，"十五年前，林雨桐站在这里，就像你现在这样，威胁要毁掉我毕生的心血。你知道她最后明白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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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杀了她。"简宁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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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孩子。"沈琛突然转身，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我拯救了她！通过成为艺术的一部分！就像你即将做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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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个手势，两个手下架起简宁，将她拖向画作旁的一个小门。门后是美术馆的修复室，里面摆满了化学药剂和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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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伪造最困难的部分不是模仿技法，而是重现时间留下的痕迹。"沈琛像在讲课一般说道，"氧化、裂纹、褪色...需要精确的化学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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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突然明白了他的意图，胃部一阵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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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昌太感情用事了。"沈琛叹息道，"他居然真的爱上了林雨桐，甚至违背我的命令让她怀孕...多么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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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如遭雷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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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没告诉你？"沈琛假笑，"是的，徐世昌确实是你父亲。但他背叛了我的信任，所以今晚...他付出了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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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想起救护车里那个银灰色头发的人。徐世昌可能已经死了，而这个疯子却站在这里谈论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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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你..."沈琛凑近，酒气和古龙水味扑面而来，"你将成为一个谜题。几十年后，当人们修复这幅《窗边的女人》时，会在颜料层下发现你的遗骸...多么诗意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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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开始准备化学药剂。简宁知道一旦被浸泡进去，她的身体会像那些伪造的古画一样"老化"，成为艺术品的一部分。她必须争取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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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赢了。"简宁突然说，"但至少让我知道全部真相。我母亲...林雨桐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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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琛似乎很享受这种掌控感："她比你有觉悟。当意识到无法对抗时，她选择跳楼自杀...就在美术馆的台阶上。第二天的头条是'抑郁女画家自杀'，没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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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想象生母从这些台阶坠落的画面，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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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了。"沈琛示意手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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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修复室的门被猛地撞开。张队长带着一队警察冲进来，枪口对准沈琛："不许动！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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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中，简宁挣脱钳制，扑向角落。她看到沈琛的脸扭曲成一副可怕的狰狞表情，手杖中寒光一闪——竟是一把细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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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永远无法证明什么！"沈琛咆哮道，"我是沈琛！艺术界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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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响起。沈琛踉跄了一下，手杖剑"当啷"落地。他低头看着胸口扩散的血迹，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然后缓缓倒在那幅《窗边的女人》前，鲜血染红了画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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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不对..."沈琛最后喃喃道，"这...不是...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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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是一片混乱。简宁被护送到救护车上，医护人员处理她手腕上的勒痕。张队长告诉她，周明远虽然重伤但活了下来，是他用最后清醒的时刻发出了警报。林雪也被及时送医，情况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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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盘..."简宁虚弱地从内衣里取出那个小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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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队长郑重接过："这将是我们起诉余党的关键证据。十五年了...终于能为陈默和林雨桐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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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国家美术馆特别展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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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边的女人》被安置在一个独立的展区内，旁边是林雨桐的生平介绍和案件始末。这是简宁的主意——将母亲的画作与真相一起展示给公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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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站在展厅中央，身边是已经康复的林雪和周明远。参观者络绎不绝，许多人在这幅画前驻足良久，被那双仿佛能穿透灵魂的眼睛所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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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到了。"林雪握住女儿的手，眼中含泪，"雨桐会为你骄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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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微笑着拥抱母亲。DNA检测最终证实，徐世昌确实是她的生父，但对她而言，林雪永远是那个抚养她、保护她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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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远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封信："整理陈默遗物时发现的...是写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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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惊讶地接过信封，上面写着"致雨桐的孩子"。她小心拆开，里面是一张素描——年轻的林雨桐抱着婴儿，旁边是陈默而非徐世昌。背面写着："无论世界多黑暗，记住你诞生于爱。你的艺术将照亮真相。——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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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的泪水滴落在纸上。她抬头看向画中的母亲——窗边的女人，阳光终于照进了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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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学画画。"简宁突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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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和周明远相视一笑。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展厅，为《窗边的女人》镀上一层金边，仿佛画中人的微笑终于得到了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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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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