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光如盞 - 第六十六章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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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第六十六章

Sky

Jul 2,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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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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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街的燈光逐漸昏黃，街頭攤販已經開始收攤，木製牌匾在風中輕晃，發出細微聲響。

賀清澄背著相機走在老街的石板路上，腳步不如平時輕快。

他的手插在外套口袋裡，低著頭，神情難得地凝重。

原本總愛哼著小曲的他，此刻沉默得像整條街的一部分。

他的腦中不停回放著下午那一幕。

那是在南城一家人氣不算旺的巷口咖啡館前。

他原本是要去拜訪一位老藏家，途中經過時無意轉頭，卻一眼撞見蘇慕辰正站在街邊與一位陌生女子並肩而行。

那女人穿著一件米白色風衣，頭髮微卷，垂至肩頸處，笑起來眼尾會輕輕彎起。

她側著頭與蘇慕辰說話，聲音聽不清，但語氣輕柔。

蘇慕辰也笑了，那笑容不是平時在診所裡那種應付式的禮貌，而是真心的放鬆，甚至還伸手替她撥開臉頰的碎髮。

賀清澄站在巷口，像是被釘在原地。

他的心跳在那一瞬間突然加速，又急速沉下去。

他不確定自己在期待什麼，也不確定自己是否有資格感到失落。

可那場面卻讓他胸口發悶，像是什麼東西硬生生堵住了呼吸的管道。

那女人看起來溫柔、知性，舉手投足間自帶氣場。

與蘇慕辰站在一起時就像是畫裡走出來的構圖得體，甚至有些令人妒忌的和諧。

他想轉身走開，卻又忍不住回頭看了幾眼。

他看到蘇慕辰替她推開咖啡館的門，那個女人回頭對他笑了笑，然後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那一刻他才真正轉身，背對著那扇玻璃門快步走開。

他走在街上，夜風灌進領口，吹得他眼睛微酸。

他總是自信滿滿，總說「我來喜歡你就行了，你不用回應」。

他自嘲地笑了笑，低頭踢開一塊小石子。

他的腦子裡閃過自己曾帶夜宵過去，曾偷偷塞進診所抽屜的卡片，曾強行塞給對方的那些熱情與關心。

現在想來，或許都太過多餘。

他努力地想扮演那個為他點亮生活的角色，卻不曾想過，他的燈光會不會其實一點也不被需要。

夜已深沉，街道上只剩稀稀落落的車燈，與遠處不知名店鋪還未熄滅的光點。

蘇慕辰的診所依然亮著燈，淡黃色的光透過磨砂玻璃灑在門前的青石地板上。

門輕輕被推開，風鈴叮地一聲，打破了片刻寂靜。

賀清澄踏進來，腳步比往常沉了幾分，身上的牛仔外套還沾著夜風的涼意。

他沒有像以往那樣喧嘩地喊「老蘇」，也沒拎著宵夜進門，而是靜靜地走到候診區的沙發邊坐下，手指扣著膝蓋。

蘇慕辰正蹲在一旁整理藥箱，聽見腳步聲時轉頭一看，眉心微皺。

他注意到賀清澄的眼神有些黯淡，平時總閃著光的眼睛像罩了一層霧。

「怎麼了？」

他站起來，語氣雖還是淡淡的，卻明顯比平常柔和：「你這模樣像是丟了魂。」

賀清澄努力勾起一點笑意，卻終究沒笑出來。

他望著蘇慕辰那張熟悉的臉，胸口卻像堵著什麼，呼吸不順。

他安靜了片刻，然後低聲開口：「蘇慕辰。」

蘇慕辰聞言，將手中的藥瓶放下，走到他面前坐下。

他眼神認真地望著賀清澄，不語，只是等待。

賀清澄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有些啞：「我今天路過咖啡館的時候……」

「看到你跟她在一起。」

「她長得很好看，氣質也溫柔。」

「你們站在一起……說實話，很登對。」

他的語速慢而穩定，像是在刻意壓抑情緒。

「她笑得很開心，你也笑得很開心。」

「我從沒見你那麼輕鬆過。」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像是喉嚨被什麼哽住。

半晌後，他才繼續開口，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我當時......看了很久。」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YunZpazbV

賀清澄垂下頭，視線落在自己攏在一起的手指上，指節泛白。

他的笑意終於徹底退去，眼神變得空蕩，帶著疲憊與無力。

「我知道你一直沒回應我，我也不想多要求什麼。」

「可是我以為……至少你對我不是完全沒感覺。」

他苦笑了一下，語氣裡多了幾分自嘲。

「但原來，你是跟別人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有真正輕鬆的笑容。」

他抬起頭看向蘇慕辰，那雙眼睛裡藏著倔強，也藏著難掩的失落。

「我知道我打動不了你了。」

「對不起，我也不、不會再纏著你了。」

「我……我會放棄的。」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Z3aBVvXX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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