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駭客技能改變世界 - 第50章綾波同學

隔天，學生會正式發佈新一輪校規改革公告，張貼於各班教室門口、校內公告板、甚至在學生專屬APP首頁強制推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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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五頁的條列內容，措辭嚴謹，條文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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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律重建條例修正案》簡要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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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例修正：禁止學生於校內使用未登記之通訊裝置與私人加密傳輸工具，違者記大過一次，三次將送交理事會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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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例新增：學生需每日填寫學習紀錄卡，並於午休前上傳校內資料庫備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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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例補充：禁止非校方認可社團於校內進行任何形式聚會，違者將依校規懲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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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一出，整個校園瞬間掀起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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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穿著制服的女學生聚在一起，低聲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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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妳們看到最新那條了嗎？連用自己手機傳訊息都要被記過！這什麼鬼校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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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嗎？我上週才買的新平板，今天早上掃描被標記成未登記裝置……我直接被叫去備註他們的網路卡！強制要插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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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這根本是變相監控吧？原本我們班就一個男生，他連打個噴嚏都有人盯著，感覺超不舒服，現在好了，連我們也一起感受到被監控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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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頭髮綁著雙馬尾的少女噘嘴抱怨，語氣滿是不滿：「現在連午休時間都要交『學習紀錄』？是沒聽過睡午覺對生長期有幫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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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嘆氣道：「靜流會長是不是太過頭了……雖然她是天才沒錯，未來眼光也很強，但我們不是她的奴隸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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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間教室內，氣氛明顯有些壓抑。班導師進教室時，還未說話，學生們已經自動自發地打開桌上的書籍和平板，準備開始填寫昨晚的學習內容和未來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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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靠近教室後側，一名神情淡漠的少女坐得筆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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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著銀白色中長髮，眼神銳利如刀，身上穿著與其他學生無異的制服，但那雙手腕上緊貼皮膚的銀色護環卻引人注目，護環下方隱約有接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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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周遭，也有兩名護衛隊左右坐在她的身邊，那兩個人眼神時不時會飄向那名銀髮少女，似乎在警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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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安靜地觀察著班上每一位同學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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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小聲抱怨、有人乖乖遵從、有人在筆記裡寫下自己的筆記，她正在記錄每一個人的應對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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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動自由受限，資料蒐集效率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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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聲喃喃，自言自語地評估著目前情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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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衛隊中的一人低聲問她：「綾波同學，有需要我們協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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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搖頭，眼神依然冷靜而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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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她簡短回答，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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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衛隊的兩人相視一眼，隨即收回視線，維持警戒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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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鈴響起，教室內立刻喧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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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五頁校規欸……是要我們當軍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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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板都還沒解鎖，就跳出APP強制登入紀錄系統，根本無法關掉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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綾波靜靜地收拾桌面，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教室中那幾個討論最激烈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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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從不動聲色地掃過那些女孩的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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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量偏高、語速急促、肢體動作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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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意圖濃厚，但缺乏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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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腦中為每一個人建立簡要檔案，評估她們的行動模式與可控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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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觀察對她來說，並非出於興趣，也非同情，而是為了一種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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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嘗試回想任務資料庫中對「學生生活」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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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儕交流。

感情波動。

自由時間的運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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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眼前情境相符。資料無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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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以前看過的資料無法解釋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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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那群人，明知無法改變現況，仍選擇私下抱怨與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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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要聽話，好好的跟著做，等到習慣了，不就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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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無效率。」她輕聲說，帶著難以察覺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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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原本正在偷偷聊天的女學生與她視線交會，愣了一下，立刻低頭裝作翻書，綾波沒有移開視線，只是緊緊盯著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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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貼近日常的學生行為。過去她遇到社交行為，大多都是聽來，或是極短時間和人員的人際交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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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類的情感，似乎不像數據那麼好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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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腦中的記憶不斷重演著剛才的場景，嘗試從語調、表情、肢體動作中歸納「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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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共鳴，她無法理解這種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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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直接利害關係，沒有指令，也沒有明確目的，卻能讓一群人站在同一陣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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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她輕聲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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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不期待有人回答。對她而言這只是一種在她腦中不斷累積的疑惑，而不是急於解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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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現象並不會導致她無法完成任務，卻讓她產生某種奇異的感覺，讓她想要看這些人會怎麼選擇、怎麼反應、怎麼「對抗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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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也開始懷疑，是否，這正是她被安排進這所學校的真實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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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幾秒鐘的思考當中，綾波無聲地站起身，拉上書包拉鍊，動作流暢卻不帶一絲多餘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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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護衛隊見狀，立刻起身一左一右站定，與她保持著一段恰到好處的距離。三人如同經過訓練的隊伍，默契地一同走出教室，步伐穩定、不疾不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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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的學生紛紛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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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敢靠近這一組奇特的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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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走在中間的那名銀白髮少女，她太安靜、太冷淡了，甚至冷到讓人覺得不像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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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群剛剛還抱怨連連的女學生們，眼神齊刷刷地追隨著她的背影，直到三人消失在走廊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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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她剛剛是不是一直在看我們啊？」雙馬尾少女小聲說，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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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一直盯著看，我超級毛的。」另一人連忙抱緊自己手臂，像是還感覺得到那道冷冽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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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是討厭我們講話？她平常也不講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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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覺得她很奇怪嗎？從她轉學來之後幾乎沒主動說過一句話，就連老師問她問題，她也是用最短的回答敷衍……但她每次回答都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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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幾點很詭異，她總是坐得直直的，有時候半天完全沒有切換其他姿勢，都不會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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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意過，她眨眼的頻率超級不自然。有時候連五分鐘都不眨一下，就這樣瞪大眼睛盯著一個地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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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她走路的聲音……你們有聽見嗎？還會發出細微咔啦咔啦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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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我都在想……她到底是不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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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一出，眾人頓時沉默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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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突然多了一絲說不出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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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別亂講啦……她只是個性古怪吧……吧？」其中一人乾笑兩聲，但明顯有點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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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的手腕你們有看到嗎？那個銀色東西不是飾品吧……我之前好像看她從袖口拉出一條細管接進抽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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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女學生說出她的觀察，臉色盡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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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該不會是那種什麼……假裝成人類的機器人之類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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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小說看太多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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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如果她真的是什麼實驗體或秘密武器，我也不意外耶……不然她怎麼可能會配兩個護衛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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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那個一般不是男性才會配備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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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啦！老師不是跟我們下通牒說不準討論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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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就是奇怪和噁心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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