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天後,雲瀛再度來到林家,可是依舊沒見到提娘的身影,他實在太困惑跟太想見到他,於是便不顧一切地去到後棟琴房,哪怕那跟他一直以來見到的後棟不太一樣。
琴房的門就積了厚厚的一層灰,他輕輕地推開,枝椏聲跟灰塵撲面而來,好像隨時門都會倒塌。琴房也是積滿了灰塵,鋼琴看起來有十幾年都沒被動過,他仔細的看了看四周,唯獨那盤棋,還留在上次他們還沒決出勝負,這是一場夢嗎?雲瀛不禁懷疑自己。
再繞到另一面,散落在地上的是一堆如同日記的手稿。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l6Lmkczbh
「過了好久,我已經忘記怎麼寫字了,也不太會識字,回憶也在漸漸地消失了,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他看的到我,還好跟他學會了寫字,能夠將這些記錄下來。
我已然忘記他的名字,只知道,他也是談得一手好琴,我的鋼琴都是他教的,我只會下象棋,西洋棋也是他教的,有好多時間,他總是願意陪著我,他會騎著腳踏車,載著我從山坡上滑下去,算好日落的時間,然後跟我說等明天日出,就能再相見,我始終相信著他。
我也不覺得他會騙我,有好多我們的回憶,已經記不清是什麼事了,只記得我很開心,總是笑著,很喜歡很喜歡他。
他對我承諾會娶我,在哪一天我也忘了,彼此都說好了,我是如此期待,能夠跟他度過餘生,可是他消失了。
我不知道他去哪了,他還活著吧,只要活著就不會丟下我吧,不會騙我吧,這一切都是騙我的嗎?輾轉聽到他被他的父母被迫娶了另一個更有錢有勢的女生,他愛他嗎?他愛他嗎?
眼淚讓我無法呼吸,我要等他,我要等他回來,我相信他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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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瀛翻開第二張。
「他回來了嗎?眉目之間都長得好像,是這個名字嗎?我已經不記得他的名字了,也跟以前的他不太一樣,可是他看的到我,這麼多人來來往往,只有他看的見我,我也好喜歡跟他相處的時光,好像回到那時候,可以的話好想一直這樣,可是我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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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翻到下一頁。
「好像真的是他,我看見他左手腕的胎記,他也是,他曾說那胎記太醜了,以後要去刺青刻上我的名字,我說他會被家族趕出去,他豪言的說他不在意,那是最後一次夕陽,他左手腕的胎記跟他當初有點不一樣,像是個太陽即將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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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下一頁。
「是他怎麼辦?我不知道,我等到了嗎?等到了又如何?但我在這裡等了這麼多年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這時候嗎?可是要怎麼跟他說,還沒想好之前,先不要見他好了,他一定不記得了,我會嚇到他的。」
最後是一些練習寫字的筆跡,「雲瀛」這兩個字特別難寫,可提娘卻不斷的在練習,像是要刻在身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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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的,整間琴房開始崩塌,巨大的聲響讓雲瀛不禁抱緊了頭,他拚了命的往門口跑,所有的櫃子都在崩塌,就連那盤棋,也正在破碎,棋子掉落一地,雲瀛將手伸到極致,盡全力的想把門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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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多聲音竄出,好多不知名的聲音在竊竊私語著。
「來了,回來了。」
「大人,求求了,我們想去投胎啊!」
一名穿著正氣凜然的人出現在這群竊竊私語的人面前,他的披風顯示著他的權威,頭上的飾品顯現著他身分的尊貴。
可他的眼神顯露出來的只有冷漠,至尊無情的冷漠。
「在哪裡。」他淡淡的說了一句。
這群人開始七嘴八舌地搶著發言,「不知道,他很會躲。」、「我們也找了好多年了。」、「要是大人您不來我們不知道還要等多久。」、「等到都要化成灰了。」、「你不早就是灰了。」、「也是。」
「把他找出來。」他用冷漠的口氣下了不容質疑的命令。
於是這群「人」便開始在房間內搜索。
四處的搜索簡直更徹底破壞了這個房間,連鋼琴的架都掀開了。
「怎麼連這裡都沒有。」、「求求您了鬼娘,我們想投胎了,出來吧。」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KAWhD1sZ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