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眼前一片金星,劇痛在前額爆開。夕霧摀著額跪倒在地,溫熱的液體立刻沾濕她的手。即使視線模糊不清,眼角餘光仍能看見泰爾洛拉開了門,邁開步伐往外跑。
「阻止他!」她開口,聲音不大,卻極為紮實,聽在泰爾洛耳中引發一陣耳鳴。於此同時,天花板上的彩紙裝飾猛力盤旋,一個個扯斷絲線飛射出去,迅速在走廊上築成一道紙牆擋住泰爾洛的去路。
「這什麼鬼!」對於沒見過的東西,泰爾洛直覺地後退和紙牆拉開距離,雙手舉至胸前擺出防衛的姿勢。
築成紙牆的都是南瓜笑臉、蝙蝠那些可愛的剪紙,他定下神剛想嘲笑自己不過是紙片,衝過去就好。其中一隻蝙蝠突然射向他,割破前伸防禦的手掌,他吃痛退了一步,整面紙牆跟著壓上一步。
「請回吧。」夕霧摀著額上的傷口走了出來,血滑過她白玉般的手臂,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但她的表情依舊波瀾未起,疏離有禮地請求。
一隻蝙蝠又衝上來,他不得不後退閃躲。這樣不行,他豈能被幾張紙困住?思及此,泰爾洛立刻雙手抱頭,向前猛衝撞破紙牆。沒想到撞破了一面,更多的彩紙從遠處走廊射過來,這次它們沒有築成紙牆,而是如同神風特攻隊一樣,一張一張劃過他的手臂盤旋一圈再回頭,紙張在如此高速下銳利得像刀子,他手臂上立刻被開出密密麻麻的血痕。
「請回吧,泰爾洛先生,我並無意傷害你。」悅耳到令人火大的清冷嗓音再次在身後響起,泰爾洛握住褲頭鈕釦,抽出一把極細極薄的小刀。
地上有一些不再移動的紙片,上頭都有或大或小的破損,他立刻用行動實踐自己的懷疑,所幸紙片的攻擊力不強,雖然很痛,但這種程度的痛楚他早已習慣,一手護住頭臉,一手快速持刀劃向那些紙片。
被劃破的紙片果然如他所料墜地,他更加快速的揮舞刀刃,和飛撲過來紙片酣戰,他的血和破損的剪紙不斷落在地板上,即使耳邊盡是紙片拍擊的唰唰聲,身後小小的抽氣還是引起他的注意,他用眼角餘光望向聲音來處,動作不由得為之一頓。
動作一有遲疑,紙片們也立刻停止攻擊,泰爾洛瞪著夕霧,緩緩擰起眉心。
只見夕霧原本如白瓷般完美的臉蛋上無端出現交錯縱橫的滑痕,有的線條只是微微發紅,但更多的隱隱滲出血,就像被他手上的的刀劃過。
垂眼望向手上的刀,再抬眼看進夕霧看似平靜,實則隱含不安的雙眼。
她身上的衣服也浸透出紅線。
每個傷口都很輕、很淺、很小,但眼前這個女人從身形舉止到裝扮穿著,都顯示她完全不具備身體戰鬥能力,甚至可以看出她出身良好,而且沒有傷害別人的經驗和意圖。
她緊盯著他被血染紅的手臂抽氣,好像這是多重的傷。
「不要多管閒事。」他幾乎沒有應對這種良民的經驗,反射性沉聲對她低咆,試圖威嚇嚇退她。
但她非但不害怕,還微微偏頭,漠然的臉上浮現些許為難。
沓雜的腳步聲從走廊另一頭迅速靠近,泰爾洛憤怒嘖舌,舉刀轉向聲音來處。
「夕霧!」女人的聲音,他聽過,是安達克的同伴之一。
紙牆聽到呼喚聲立刻向兩旁牆面分開,歲川領著塞伯拉斯、旭和舒燄站在走廊另一頭,除了歲川所有人都展現明顯的敵意。
「你!」特別是舒燄,夕霧滿身傷痕嚴重激怒她。她雙目轉為赤紅,上前就要跟泰爾洛拚個高下。
「泰爾洛先生已經被我說服回房間裡去了。」夕霧及時走到泰爾洛身邊,開口阻止舒燄,泰爾洛則像看怪物一樣轉頭盯著她。
「嗯哼。」歲川晃著手指輕點仍漂浮在空中的紙片,理解的點點頭,「看得出來妳用全醫院的式神說服他了。」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F8FO31y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