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蒸汽动力的火车,拉着一节节的车厢,载着前往不同目的地的乘客,不时驶过站台。站在站台上回头看车站之前的广场,车辆交会,人来人往,前往不同方向的人擦身而过。
同样人头攒动的,是学校里的食堂,学生宿舍,曾经身边那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在自己的面前闪过。
白色的卧室房间里,一位女士身穿白色连衣裙走近,手扶床头栏杆问吕贝克,说,
“为什么你不说话,好像不聪明的样子,”
吕贝克似乎认出了她,感觉像从前的同学,但是相貌又不确定,只是淡淡地回答,
“我只是不想说话,没有我想要对她说话的人,”话音刚落,同样的环境里突然凭空出现了几个男人,一瞬间仿佛跨越了时间线或者空间。吕贝克挥拳想要动手,只见对面的男人不认识,手持通讯设备在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语言。迅速扫视了后面其他人,有的不认识,有的好像过去的同事,而那个女同学已经不见了。
吕贝克意识到了这是个梦,迅速睁开眼睛,打量周围环境,果然,自己刚从梦中醒来,躺在艾玛的房间里,只是内心还有些紧张于刚才梦中的情形,思索着为什么会做了这样一个梦,思索中,耳边不断传来门外露丝与艾玛断断续续的交谈声。
年轻真好,吕贝克昨晚体会了艾玛的活力,今早一觉睡到天大亮。只是不知为何,那很久之前的的从前,又流回到现实的记忆。
露丝询问了前来接他的马车勤务兵,今天上午没有什么重要公务安排,就把他打发走了,叫他晚点再过来。
等吕贝克起床,来到起居室,艾玛和露丝正在一起准备食物,她们好像是刚才应该是在交谈着什么,当艾玛看见自己从她的卧室出来了,她看了自己一眼,就闭上了嘴,与露丝对视,然后两个人都憋不住笑了出来。
吕贝克走过去,摸了摸艾玛的头,问,
“你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了吗?”说着又用右手轻轻掐了一下艾玛的脸蛋儿,艾玛嘻嘻嘻地笑着不说话。
见她不肯说,吕贝克又转向露丝,问,
“你告诉我,你俩刚才说了我的什么坏话了?”说着用左手抚摸她微笑的脸颊,而她弯弯眯起的双眼,仿佛吕贝克手掌绿叶般衬托中盛开的玫瑰花。
“我已经让你的勤务兵回去了,你不用着急,早上不忙。” 露丝告诉吕贝克,
“好啊,”吕贝克看了看她们准备的也差不多了,就说,
“那我去生火,”
当勤务兵的马车再次到来,吕贝克首先乘坐它去治安部队驻地,联系特鲁迪下午去市政厅,去到议会发言,然后进行长枪收缴的议案投票。两人谈论了一些士兵训练,装备方面的话题,然后正赶上士兵问午餐时间,特鲁迪就顺便邀请吕贝克来品尝他们的午餐。
来到就餐食堂等候闲谈的时候特鲁迪提到了那名重伤士兵,伤情没能挺过来,
“谁?什么时候过世的?” 吕贝克急忙问,
“约阿希姆,大概昨天上午”
“哦,”答应着,吕贝克的视线余光注意到了旁边的同桌士官们正在关注他们的谈话。
“他下葬了吗?现在人在哪里?”吕贝克接着追问,
“还没有,人仍然在医院里,过两天会为他举行葬礼。”
“他的家人情况怎么样?”
“父母很伤心,好在他还有兄弟姐妹,”
“哎,前两天我还见过他,没想到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本不该发生的悲剧,” 不知道吕贝克是在对特鲁迪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说完看到旁边的士官们正在看着自己,于是严肃肯定地对他们说,
“约阿希姆的生命不会白白牺牲的,”说完,吕贝克起身立正,面向医院的方向,敬礼。紧接着,他听到身边,身后的士兵们一同起身敬礼的声音。
下午吕贝克和特鲁迪一起回到市政厅,在这里要进行长枪收缴的议案投票。虽然在投票前由吕贝克介绍特鲁迪进行了枪击事件治安队员伤亡后果的陈述,但是投票居然差微弱票数没有通过,有些出乎吕贝克意料。
他发现有些议员,本应代表中小规模农民劳动家庭的利益,或许是因为个人声望,文化层次等原因,当选人是一些手工艺者,而这些人因为财富而惜身胆小,因为利益不同于底层劳动者,所以并没有代表他们的利益最大化,甚至有人看起来还似乎受到其他势力挟制。
比如有个议员投反对票的时候,吕贝克就问他,为什么反对,难道他家里有长枪吗?他说没有,吕贝克又问他将来需要长枪对付野兽吗?他说不需要,因为他是个钟表匠,不用下地干活。接着追问,你会使用长枪与持枪的人对抗吗?他说不会,也不敢。接着吕贝灵魂追问,那你为什么反对禁枪?他无言以对,尴尬中,只好看向代表强势地方的议员。
投票结束后吕贝克并没有离开,只是看着其他人渐渐散去,然后看看特鲁迪和米勒,二人心领神会,都凑了过来,便对两人说,
“明天开始,你们俩从你们执法和行政管理的渠道,派人到各个公社,跟底层民众说明,枪击事件的性质是叛乱行为,前任治安官米迦勒没有深究是因为双方都有伤亡,但是并不等于不会追究法律后果。此类事件绝不允许再度发生,否则一律严惩。”
“特鲁迪,你回去就通知所有士兵,包括治安队员,近期将要有远航任务,要他们所有人通知家属,随时做好准备,登船名单随后发布。”
“米勒你把统计的有比较大争议边界勘定名单先发出来,到各个公社,通知他们维护好边界标识,准备等待测绘人员现场测定核实。”
安排完毕主要工作内容,吕贝克又和他们确认了一些程序细节,实施人员安排,准备就这样执行了。
今天回家比较晚,吕贝克到门前下车回望,身后又是紫霞映衬天边,紫红色洒在路上,也铺到木屋的墙壁和门窗,那是他的甜蜜小屋。虽然今天一个年轻生命的逝去的消息让他内心伤感,但是长久以来积聚的问题走上开始解决的路程也让他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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