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的廚房裡傳來水流沖刷碗盤的聲音,Book挽起袖子,站在洗手台前仔細沖洗著碗碟,身旁的Milk則幫忙擦乾,再一一放入櫃子中。兩人默契十足,像回到從前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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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lk一邊擦碗,一邊突然開口,語氣壓低但藏不住她的懷疑:「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怕……《他》又來找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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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手上動作一頓,但很快又恢復從容,嘴角揚起一抹熟悉的笑容,「我回來,是因為Jimmy叫我幫他一個忙。之前他幫我出國,我有跟他說過,只要他需要,我一定回來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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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lk皺起眉頭,瞪了他一眼,「你不怕Jimmy是在騙你回來幫Force?畢竟他們是好兄弟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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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聽完,反倒笑了起來,語氣輕鬆得讓人難以置信,「沒事啦。這麼多年過去了,如果他還是對我有感情,我……也許會考慮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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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Milk幾乎要把手裡的碗摔了,「你瘋了嗎?Book,你怎麼可以這樣講!你忘了他以前做過什麼事嗎?把你當囚犯看、還……害我差點死在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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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輕輕嘆了口氣,放下手裡的碗,望向窗外夜色中的月光,語氣平靜卻充滿力量:「我當然沒忘。那些傷,我身上也有,妳心裡有、我也有。但我人在國外時,Jimmy常會跟我說Force的近況。他頹廢了好一陣子,整天像喪屍一樣。其實Jimmy一開始是不打算理他的,是我求他去拉Force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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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lk怔了一下,沒想到這其中竟藏著這樣一段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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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轉過頭,對她微微一笑,「因為我知道,他是真的喜歡我。但我也不是什麼都忘了的人,他要我原諒可沒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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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lk這才放下心來,嘴角露出一絲安慰的笑容,伸手拍了拍Book的肩,「好啦好啦,既然這是你的決定,我一定支持你。但!他要是再發瘋,我還是會第一個衝上去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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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Milk。」Book看著她,眼神裡滿是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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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門口的Sea靜靜地站著,一句話也沒說。他原本只是想來找Book,卻意外聽見了兩人談話的內容。聽見那個名字Force,他的表情一瞬間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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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想起多年前那場惡夢般的夜晚,姐姐Milk被人打到住院,渾身是傷,躺在病床上動也不能動。那天,他和爸媽趕到醫院,看到姐姐血跡斑斑的模樣,母親哭得幾乎昏倒,父親則是滿臉痛心地握著姐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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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時,Book也在。他低著頭,站在他們爸媽面前,聲音顫抖又懊悔:「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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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a直到今天才知道,那個害他姐姐受傷、害Book痛苦的人,竟然是現在他敬重的新教練Force。而那個總是冷靜可靠的Jimmy,居然也和姐姐、Book之間早就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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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a的心底湧起一股說不清的情緒。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會對傷害家人的人產生好感。雖然Jimmy並沒有直接做過什麼壞事,但那種心動的感覺……現在讓他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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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a悄悄轉身離開,腳步輕到幾乎聽不見,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只剩下眉頭緊鎖的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