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總來的措手不及。最開始會感覺鼻腔深處發燙,這股熱度逐漸擴大而竄上眼眶,發熱發酸的眼眶骨刺激水氣形成一片薄霧籠罩雙眼,視線變得模糊不清,此時便也明白再也阻擋不住情緒了,放棄掙扎任憑淚流。
淚水先是在眼眶裡打轉,似是表面張力般附在眼球,直到抵抗不了地心引力時,才順著睫毛流落。
淚是滾燙的,自臉頰滑落,至嘴角時還會嚐到一股鹹味,但卻沒有擦拭,只是有些無神的流淚。那甚至不能稱作哭——幾乎沒有發出聲音的抽噎,既無嚎啕,也非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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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稍稍回過神來,才發現雙頰佈滿淚痕而脹紅發燙,眼周發紅微腫,眼球上的血絲也紅得嚇人,還止不住的淚水順著半乾的痕跡再次弄濕了臉,因為擤鼻涕而有些破皮紅腫的鼻尖則刺痛著。
淚水依然在流,像壞掉的水龍頭,淅瀝淅瀝,滴答滴答,地面上也出現幾滴濕漉痕跡,那是哭泣在身體以外留下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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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淚多在深夜,不知不覺躺下睡著的身體,爬起感覺像是全身的骨頭快散了般疼痛,因為臥躺而多出一條淚痕的軌跡通至耳朵,耳根有些濕涼。醒來後眼睛浮腫而發熱,伴隨輕微撕裂感的刺痛,臉頰依然泛紅,皮膚下的血絲在一夜的冷靜後反而更加猖狂,整張臉紅得像被煮熟,湯底正是滾燙的淚。
然擦乾淚水後依舊迎來明天,而將眼淚留置昨天、流至乾涸。
作品宣傳:短篇小說《下雨的夜晚不信神》
「下過雨之後必然是晴天,就像寒冬之後必定是夏天。」
這是一個關於創傷和救贖、環繞友情與愛情的校園故事。
分享一段故事中同樣關於眼淚的描述:
夏涼識趣地躺在床上,滑著已經快沒電的手機,她努力不讓自己掉下淚來,假裝沒聽見浴室裡的嘻笑,攢緊了手裡抓著的被子一角,用力地閉上眼睛。
而當輪到她洗澡的時候,她打開蓮蓬頭任由水柱沖擊地板發出聲響。夏涼咬著手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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