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盡頭的她 - 終結與開始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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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終結與開始

百變小蛋糕

Jul 19, 2025

7

1 分鐘

電梯角落的孫若晴愣愣地看著鐘恆，她沒有說話，淚水只是靜靜地從眼眶滑落下來。眼底平靜的湖面像是被點起了一波漪漣。她垂下頭來，崩潰的把聲音發洩出來。

“誒？怎麼哭的更大聲了？”看見對方比剛剛哭的還大聲，鐘恆開始有點不知所措。想靠近安慰女孩，卻又不敢往前邁一步，怕會驚嚇女孩。

蔦蘿嘴角微微上揚，她往前走了幾步，慢慢蹲在了孫若晴的面前。

這是她很久以來第一次說出安慰人的話語。

“陪伴客人走到生命的最後選擇正是電梯小姐的職責，在這裡，您不會被拋棄的，客人。”

“這個電梯有個別稱，世界最後的溫柔。在這裡所有被命運拋棄之人，不被愛之人，無論好壞，都能重新選擇。”

“重新選擇？”孫若晴抬眸看向蔦蘿。

金髮的少女點點頭，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這個暫時不能透露，只有觀看完一生的影像後才可以說。不過我認為右邊永遠是最正確的選擇。”

這時候電梯樓層已經升到了十四層，提示眾人最後一個影像的到來。

影像中伯伯一家子正在溫馨地吃著飯，孫若晴和妹妹也在其中。

“你不吃嗎？”表哥看向孫若晴問道。只見女孩擺擺手，拒絕了邀請。

“不，我今天肚子不太舒服。”她笑著回答。

表哥見孫若晴臉色蒼白，也沒有多說什麼，繼續默默地夾菜。

孫若晴捂起肚子，假裝不適地離開了餐桌，回到了房間。

她平靜地做著練習題，等待著時間的流逝。不知道過了多久，月光早已灑進了房間，客廳的燈也關了。

孫若晴推開了房門，腳步聲在寂靜的走廊里格外清晰。她走向廚房，月光透過窗戶，在砧板上投下一片慘白的光。那把菜刀靜靜地躺著，刀刃上殘留的豬肉腥氣混合著鐵鏽味，在空氣中瀰漫。

她伸出右手，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刀刃的寒光映在她臉上，將那雙眼睛照得如同死水。左手拉開抽屜，取出那條沾滿油漬的圍裙，一圈一圈，將刀與手緊緊纏在一起。

站在伯伯房門前時，她的呼吸異常平穩。門縫里傳來此起彼伏的鼾聲，床上的伯伯睡得正熟。他翻了個身，露出脖頸處跳動的脈搏。孫若晴舉起刀，月光在刃上流轉，像一條銀色的毒蛇。

擦淨臉上的血跡，她轉向表哥的房間。推開門，妹妹正蜷縮在表哥身邊，小臉在睡夢中顯得格外安詳。表哥的手搭在妹妹肩上，這個畫面讓孫若晴胃部一陣絞痛。

"我果然還是很討厭你。"她輕聲說，指尖拂過妹妹的臉頰，"但留下你一個人，你會哭吧？"

刀刃划過表哥喉嚨時，妹妹只是輕輕咂了咂嘴。孫若晴凝視著那張天真無邪的睡顏。

"原諒姐姐，姐姐是個自私的人。"

最後一刀落下時，她隱約聽見妹妹發出一聲小小的嘆息，像羽毛般輕盈。

她終究還是親自結束了所有。到頭來，什麼都沒有留下。

完事後，她用圍裙擦了擦臉上的血跡，放下了刀子。她打開了客廳的窗戶，窗外的風裹挾著夜的氣息撲面而來，吹散了她發間的血腥味。孫若晴深深吸氣，第一次感受到了空氣的甜美。晚風拂過她的臉，像是自由向她撲去一樣。

而她終將往自由奔赴著，一切的枷鎖引刃而解。

嘭的一聲，孫若晴倒在了電梯的地上，血液從頭部蔓延開來。一道白色的人影從她的身體里出來。隨著靈魂的浮現，電梯也即將到達十五層。

“已經到了，客人。回顧一生後，是時候選擇了。”蔦蘿微笑著說道：“大門打開後，客人可選擇左邊的輪回之路，或者右邊的歸途之處。在踏出門口，您將只會記得自己選擇的路，而所有的記憶都會被遺留在2號門。”

“您的選擇是什麼呢？”

孫若晴想起了蔦蘿剛剛說過的話，頓了片刻，才說：“右邊。”

她決定還是最後一次相信別人。或許正如黑髮少年所說，世界其實沒有拋棄她。

在拋棄所有，包括她自己後，世界接住了早已碎成玻璃渣子的她。

蔦蘿加深了嘴角的微笑，隨著電梯門的打開，她微微鞠躬，笑道：“好的，客人。門已經打開了，一路順風。”

白色的靈魂踏出了電梯，這次她沒有回頭，堅定地往右邊走去。

在銀色大門閉上的時候，鐘恆看向了蔦蘿，語氣里盡是疑惑：“為什麼讓她選擇歸途之路？”

蔦蘿往電梯按鈕處走去，按了下0層，回答道：“因為只有歸途才會有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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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香港作者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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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2 第一位客人

#7 第二位客人

#9 母親的愛

#10 愛與恨糾纏

#12 她的絕望

#13 終結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