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記-本作最慢週更 - 2-7道法、概念與規則

早上六點，莫靈來到離廣的房門口，看著那道緊鎖的大門，暗想今天絕對不能放跑老師。抱著這個想法，敲了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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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的沈默回應著莫靈的手，整條走廊毫無動靜。輕叩的回音僅是瞬間便被周圍吞噬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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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片刻，莫靈又敲了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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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只有寂靜在回應莫靈，四周似乎連空氣都沉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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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幾秒，莫靈用力拍了拍門。這一次，門內傳來門鎖機關運轉的聲音，一串聲響過後，房門無風而開。映入莫靈眼簾的是自窗簾半掩的窗口斬入黑暗房間的一束光，離廣倚坐在窗台上，仍然是那件乾淨的道袍。他在黑暗之中盡情沐浴著光明，其手上拿著一本書，另一手拿著一個精細的陶瓷小酒盅，愜意的飲用杯中甘醇的玉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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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的徒兒，今日來找為師，有什麼疑惑需要指引？」離廣露出一個頗堪捉摸的微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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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情景，莫靈不禁心想老師今天又犯什麼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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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請別裝了，關燈拿著漫畫擺這個姿勢並不會比較有氣質。」寧歆出現在莫靈身邊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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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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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不來盯著老師肯定會隨便敷衍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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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廣尷尬的輕咳兩聲，從窗台上跳下來，伸出手指輕彈，一道風壓擊中半尺外的電燈開關，頓時滿室光明，剛剛的氛圍一點不剩。離廣輕輕甩了甩手中的書，說道：「為師可是看這系列很久了，是老書迷。話說妳倆要不要來點蜂蜜檸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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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那麼個陶瓷杯，我還以為老師在喝酒？」莫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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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彩繪木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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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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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飯，在寧歆的目光威逼下，離廣乖乖跟著兩人到了講武院。走在走廊上，離廣感慨道：「這可真是好久沒來了，想當初我還在這裡搞過不少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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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意外，具體都破壞了些什麼？」莫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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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那時候我常常跟同學互整，然後吃瓜的一拱火，一群人就打起來，那麼牆壁欄杆什麼的就不免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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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的同學？老師也在這裡學習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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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誰家好人生下來就是巔峰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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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師的同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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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差不多了。有的境界不夠活那麼久，有的打仗打沒命了。當初那麼多同學，現在剩下一個記行，但和小時候一個樣，實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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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怎樣？」正當莫靈腹誹老師你哪有資格講人家時，轉角處，記行負手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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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呦，我看實在是多才多藝，幹將一員！」離廣趕緊說道，看記行瞇眼瞪著自己，轉移話題道：「記兄怎麼在這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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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某個沒口德的人要我幫他照顧弟子。」記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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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對對，這事倒是麻煩你了，不過我兩個徒弟似乎不想讓我摸魚，不對，似乎非常想要我來上課，那麼就不麻煩記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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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你在摸魚。既然為人師表，能不能改改性子？如果你要來上課，那我可去忙了。」記行無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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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苦～」離廣對著記行的背影揮手，莫靈與寧歆只覺得記先生的背影好生蕭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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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妳們兩個到底遇到了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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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辦法單靠神識沒有副作用的喚醒紙裡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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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一張紙看了看，離廣說道：「我們可以把這張紙看成一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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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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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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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妳們，狗鼻子的特點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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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靈？」莫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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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還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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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的時候，牠們也聞得到味道。」寧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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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對了，這沉睡魔力也是。它現在雖然沉睡，但是一旦聞到它最喜歡的元氣的味道，自然就會醒來。不過普通的元氣恐怕不夠香，要提純的元氣才行。莫靈妳先別急，我知道妳沒有提純元氣，所以給妳想了個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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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居然真的有在想辦法？」寧歆意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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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給我一點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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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離廣在莫靈與寧歆好奇的目光中拿出了一個指甲大小的透明結晶。這塊結晶相當純淨且透明無色還幾乎不折射光線，若是不仔細看恐怕會直接無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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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石？這麼乾淨，純度得有多高？」寧歆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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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離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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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多高？」莫靈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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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相當高──高到足以讓我們的飛機從，等等，我跟妳說這些廢話幹嘛？反正這東西對魔力來說就是一塊肥到流油的烤肉，不管睡的多熟，只要聞著味兒就會醒來。不信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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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離廣把結晶的尖角刺向紙張，刺中的瞬間，沉睡的魔力驟然活躍，周圍的元氣向著離廣手中的紙張湧來。瞬間，紙張承受不住元氣的灌注破碎開來，離廣手掌一握一張，引來的元氣被壓縮成鬥氣覆蓋在他的食指上，紙屑緩緩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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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很好玩吧。」說罷，離廣拿出一個銀色戒指，又將那塊靈石捏碎成一些玫瑰鹽大小的結晶取了其中一部分鑲嵌在指環上，說道：「這個就給妳了，用的時候把符紙在上面一磨，沉睡魔力就會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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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靈接過指環套在左手食指上，說道：「謝謝老師。這是銀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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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麼呢，要拿來當打架工具肯定要是不鏽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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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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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寧歆要破境了是吧？既然如此可得預習一下。為師今天就課程大放送，先來教妳們一些有關概念型的道法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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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老師是不是吃壞肚子了？」寧歆不可置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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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吃壞肚子我會在廁所蹲坑。」離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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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等一下，老師，那我這符術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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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聽這課，可畫不出為師滿意的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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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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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並不打算讓妳在符紙上畫基礎元素。雖然上次跟妳說乾脆玩魔法，但後來想想要用基礎元素妳那把刀就夠了。妳應該知道妳只要神識連得上，不用握刀也能放出元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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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刀鞘會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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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鞘又不值錢，妳放個金元素再做一個不就好了。所以說啊，妳的符術，應該要向規則型術法邁進才是。這也是符術跟魔法在『規則』上不一樣的部分：魔法以主觀意識控制，符術則是一樣使用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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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請開始。請問規則與概念型術法如何使用？又如何畫成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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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歆拿出紙筆，把話題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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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們知道兩個語言不通的人怎麼溝通嗎？答案是比手畫腳。只要神識與傳達出的意念得當，就可以引發相對應的規則或概念。當然元氣這東西跟白痴沒兩樣，不一定看得懂你想幹嘛，所以想要成功沒那麼容易。概念比較高階，我們先從規則開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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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寧歆手上拿了一張紙，離廣唰唰兩下畫出一張“規則符”，輕輕一點，符文開始微微發光。隨後，這間房間裡的溫度立刻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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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嗚，好暖。」莫靈馬上靠近這張源源不斷地發熱的符紙，然後立刻發現她看不懂上面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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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規則符文，是莫靈要學的。寧歆要學的是規則型道法，像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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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輕彈，一道元氣流出，寒冷充斥周圍。碰上那張符紙，兩相衝撞之下，符紙失去作用碎裂成屑，自習室裡的溫度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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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示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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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張符的規則是『熱』，那一彈指放出來的是『冷』。」離廣補充道：「這都是最基礎的規則之一。但即便如此，它們對神識的要求也依舊相當嚴苛。與元氣溝通過程中複雜的萬象可以對一個人的精神造成難以想像的衝擊。寧歆，即便是妳，在破境之前也切勿隨意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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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簡單來說，就是觀察與想像，然後把體內的精練元氣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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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符文則是把想像和溝通的結果畫下來，再以符去控制，簡單但無法承受複雜概念，只能承受一些規則；魔法與道法則繁複得多：不論是自然還是抑或自身的，都必須先領悟『規則』，後期卻能以意識控制，也能承載比規則更高階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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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有什麼訣竅嗎？」莫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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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想像。冥想的價值就在這裡，鍛鍊自己的想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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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兩人陷入各自的沉思，離廣心想自己可以開溜了吧？又想了想，他決定還是順便去買點東西給她倆，被質問時還能當藉口。就在離廣離開後不久，寧歆決定去找些文獻來參考，問莫靈有沒有什麼書順便想帶，莫靈搖了搖頭，寧歆就自己去藏經閣找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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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教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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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幻盤膝坐在床上，靜靜的冥想著。元氣緩慢流入他的體內，感受著提純的過程同時觀察著周圍元氣的流動。只是無論他如何投身其中，他的心底終究還是被那件事所擾——那件方隆所說的，國師二徒是個無法修行的人的事。隨著時間推移，清幻提煉元氣的過程漸漸有些紊亂，神識也慢慢溺在元氣的波流中。但在即將完全失去方向的前一刻，清幻猛的清醒過來，強行中斷了冥想的過程。睜開眼，發現自己的元氣正在體內暴衝，趕緊將其重新穩下來。片刻後，清幻睜開眼睛，門口卻傳來敲門聲。清幻下了床，打開房門便看見記行站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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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很不正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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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勞記先生關心，我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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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殿下跟你說了什麼有關莫靈的事吧？派人去璞玉城，想也知道他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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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片刻，清幻問道：「記先生，方隆說的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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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若是照修身的定義，她確實不能說是可以修行，但是實際情況，你還是要親自確認才行。畢竟若是不看清楚，你的心魔怕是不會消散了。若你要去，她應該在講武院二樓最右邊的自習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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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行離開了。清幻在原地想了一陣子，出了房門，走出國教宮殿，走入皇城，來到方隆常待的酒樓，果然找到了正在吃飯的方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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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清幻，你來找我？這可真是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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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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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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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看看那個莫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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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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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也說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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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給方隆反應的時間，清幻拉起他的手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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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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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後，以極快的速度來到了講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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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等，你幹嘛啊！」好不容易慢了下來，方隆趕緊甩開清幻的手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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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有點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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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你也不考慮國師或寧歆師妹在怎麼辦？萬一他們以為我們要對莫靈不利打過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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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看起來有那麼暴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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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還蠻暴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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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幻搔了搔頭，整理了一下衣衫，說道：「我也只是去看看她到底有什麼特殊的而已，不至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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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女孩子萬一內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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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也有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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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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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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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記行所說的自習室。兩人下意識的安靜下來，又用眼神互相示意對方去開門。僵持片刻，最後還是清幻走了上去，伸手準備拉開自習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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