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pia di(六道骸x自創) - 永遠不想放開

　　里包恩看著舞台上岳紫宸跟六道骸親密的模樣，那種在雲之戒爭奪戰後的煩躁感覺又出現了。

　　剛才，六道骸點開了岳紫宸的記憶，其中的畫面不是特別血腥卻讓人非常想嘔吐。

　　記憶的內容是非常嚴重的身心虐待，即便是身處黑手黨中心的他們也能夠斷言──經歷過這些的人腦子一定不正常，不能用「人類」來形容！

　　而會說這樣的岳紫宸「可愛」的，也只有同樣心理扭曲的六道骸了。

　　「這種拙劣的謊言，只有岳紫宸那個笨蛋會上當。」六道骸不知道用甚麼方法覆蓋掉了岳紫宸的部分記憶，看起來像幻術卻沒有違和感，或許跟岳紫宸的能力也有關係。

　　在這個空間裡，六道骸似乎也能使用岳紫宸的能力，就像剛才的黑霧。

　　六道骸是他見過最惹人煩的幻術師沒有之一，九代目被XANXUS囚禁的時候，六道骸一邊跟他們合作、一邊向XANXUS提供他們合作的細節。

　　然而最後的結果證實，六道骸的決定是正確的。

　　他在為自己爭取最多利益的同時，也讓想救出九代目的他們，跟想控制彭哥列的XANXUS同時獲得了彼此最想要的結果。

　　要不是自己能用武力壓制，這種有點小聰明的傢伙，他早就一發特殊彈打下去了。

　　「啊啊，我懂。」迪諾馬上附和他的形容，不是因為師徒關係的默契，而是，「修改別人的記憶太卑鄙了，但是現在這樣對我們最有利吧。」

　　那個恐怖的記憶在六道骸的操作下有了改變，添增了一點「人性」。

　　被當作武器培養的三代夜守若是能夠像個人，他們就比較容易溝通了。

　　「不，里包恩是說那個幻術師，從始至終不曾將自己的意志強加在紫宸身上。」一直沒有開口的九代目緩緩說出看法，對上里包恩的雙眼，他知道自己說對了，「從他接近紫宸開始，就不斷地在引導對方說出自己想要的方向。」

　　看起來、或許、也、所以

　　他剛才的每一個用詞都模糊不清，既表達了想法又不否定對方的記憶。

　　他用引導式提問讓對方一步步走向他設定好的終點，若是對方察覺不對，也只會認為是自己的判斷錯誤。

　　因為，所有的結果都是從自己口中說出來的。

　　十幾年前因為他對家族的管理不當，讓當時是個嬰兒的紫宸成為人體實驗的犧牲品，這麼多年也沒有察覺在那個一動不動的軀體下，她的靈魂受到了如此多的傷害。

　　這一次，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守護這個孩子。

　　身為彭哥列家族首領，他有責任跟義務保護好自己的家庭成員！

　　舞台上，將這個記憶的所有畫面依照色彩繽紛程度排好順序，岳紫宸得到了六道骸的誇讚。

　　她笑著將記憶再次收納為文字方塊的模樣，回頭，看著今天還未重新經歷過的文字方塊，笑容瞬間消失。

　　這個記憶整理好了是很讓人高興，可是她還沒找到阻止骸要她收回曼珠沙華的方法。

　　整理東西時總會這樣呢，被其中的一個部分吸引，在這之上花費預期外的時間拖累整體進度。

　　可是記憶已經看了一大半，若是剩下的記憶之中也無法找到解答……

　　思及此，岳紫宸低下頭難掩失落表情。

　　曼珠沙華是她的靈魂一部份，而且是靈魂的核心部分；可以說，曼珠沙華就是掌控她靈魂的鑰匙。

　　擁有她的核心靈魂的人，不僅會被她的本能視作身體最重要的部分，優先治療傷痛、抵禦攻擊，而且還能藉由曼珠沙華的連結感應到彼此的情緒甚至感情。

　　只要她永遠喜歡著對方，收下曼珠沙華的人也會因此受到影響，永遠喜歡她。

　　她希望她喜歡的人可以收下曼珠沙華，這不僅僅是對她喜歡的認可，更是一種靈魂相連，永遠不會拋棄她的承諾。

　　從有自我意識開始，她只對兩個人交出過曼珠沙華。

　　一個是母親大人，她曾經接過曼珠沙華，卻沒有將它融入自己的靈魂之中，達到目的後便毫不猶豫地還給她了。

　　另一個是骸，他在重傷的狀況下本能地吞噬了可以為其療傷的曼珠沙華。

　　之後的日子裡，骸藉著曼珠沙華的特殊性從她的記憶中尋找需要的情報，教導她使用火焰、或是將她過往學習到的能力做合併並且教會她學習新的用法。

　　因為骸的靈魂始終沒有排斥曼珠沙華，所以她以為這一次肯定、肯定會被接受……

　　「好痛……」岳紫宸抓住自己的胸口，指甲穿透衣服刺進肉裡也遠遠無法轉移內部傳來的痛楚。

　　或許，剩下的記憶已經沒有觀看的必要，不，是從一開始就沒有必要一一觀看，她只是不想面對那個必然的結果而已。

　　漫長生命中只獻出兩次的靈魂鑰匙，怎麼可能需要從頭開始找尋記憶？

　　關於曼珠沙華被退回的記憶編號她永遠都不會忘記，不只是編號、記憶誕生的時間，就連內容她都一清二楚，畢竟……那次也被退回了。

　　就算她努力學習各種能力，就算她成為了母親大人認可的強大武器，喜歡的人還是不願意接受她。

　　母親大人也是，骸也……

　　「クフフ，小紫宸還是沒發現嗎？」

　　「……發現？」

　　岳紫宸抬頭看著六道骸，潸然淚下。

　　六道骸用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淚水，看著她的眼眶再度盈滿淚水，忍不住低頭親吻她的眼角。

　　「小紫宸，剛才的記憶中……」六道骸拉起她的手，右手手心緊貼著她的右手手背，將她的手包覆在自己的手中，「那雙手的主人是我。」

　　「記憶……欸？」

　　岳紫宸猛地低頭看著自己跟六道骸的手，映入眼裡的影像跟剛才記憶中的形狀重疊，她再度打開剛才放置到一旁的文字方塊。

　　不斷地對比現狀跟記憶中，那不屬於自己的手。

　　「兩隻手都可以將我的手掌完全包覆、同樣骨節分明、長度差不多、指甲與手指比例看不出區別、痣或者疤痕都沒有、血管都不明顯……」全都一樣，真的是同一個人的手？

　　冷靜，人類的身體不是機器，做不到精準的數據化對比，肉眼來看，實體跟影像會有深度跟距離感偏差，必須將兩者在同樣的維度做比較。

　　岳紫宸朝著斜上方拋出幾團黑色火焰，火焰圍成一個圓圈狀的空洞，一具木頭做的等身大人偶從中掉落。

　　岳紫宸拉起人偶，將自己的一根頭髮放在它的胸前，大量的黑色黏液從四面八方出現包裹住人偶。

　　木頭人偶吸收了黏液後，變化成一名高挑女子的外貌。

　　她有著一頭長及腰部的烏黑秀髮、身高跟六道骸相當甚至比他高上一點，纖細的身形、白皙的肌膚。

　　以及，跟六道骸一樣半閉著眼，游刃有餘的笑容。

　　儘管五官比例不相似，但是她的表情給人的感覺跟六道骸一模一樣。

　　充滿自信、算計，讓人看不透那笑容底下的真意。

　　「手。」岳紫宸拉著它，將它的手掌拉到眼前跟六道骸的手仔細對比，「這是……」

　　手指的長度也是、手掌的大小也是，母親大人作為女性卻有著比一般女性平均更大的骨架，如果沒有跟骸的手放在一起對比，她恐怕永遠都分不清兩者的差別。

　　毛孔的粗細有些許差別，還有……「溫度不一樣。」

　　母親大人的手跟她一樣都是冰冷的，他們這一行為了接觸靈魂，必須時刻讓身體保持在死亡邊緣，因此體溫會比常人還要低。

　　但是骸的手不一樣，很溫暖。

　　而且，骸會緊緊握著她的手，母親大人就算握著她的手指導，也只會保持在可以順利移動的最低限度。

　　剛剛的記憶最後是骸的手……

　　剛剛的記憶被骸做了變動……

　　剛剛的記憶不是順序出問題，而是記憶的內容被改變了……

　　「為、為什麼……」

　　為什麼要修改她的記憶？改變後的記憶跟原本並沒有目的上的差異。

　　為什麼修改完了要告訴她？骸不說的話，她根本不會察覺。

　　骸到底在想什麼，想破壞她對母親大人的思念？想將她從記憶中學習到的技能變得更完美？還是說，有什麼其他的目的？

　　「明白我為什麼要妳收回曼珠沙華嗎？」

　　岳紫宸抬頭，迷茫的雙眼看著六道骸，緩緩搖頭。

　　「那麼，記得妳第一次進到我的精神世界，看到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嗎？」

　　岳紫宸想起在那個滿是書本、狹窄的封閉空間中，她拿起一本書，看到的第一句話是……

　　我想奪取她的身體，而且要她心甘情願。

　　岳紫宸將那具印象深刻的話語說出口，更疑惑了。

　　「曼珠沙華可以用來控制我，而且──」

　　「而且，是強制性的控制，不一定存在妳的個人意志。」

　　「不是，我將曼珠沙華交給你是出自我意志──」

　　「自願的？不是把我當作二代夜守……」六道骸撫摸著她的臉頰，肢體動作十分親密，言語卻字字帶刺，「不是把我當作妳的母親大人的替代品，才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我嗎？」

　　六道骸接連發出尖銳的問句，岳紫宸張開嘴似乎想說什麼，卻遲遲無法將想說的話組織成語句說出口。

　　里包恩眼看著「電影」延長，忍不住怒火。

　　就乖乖當個替代品不行嗎？非要在岳紫宸被他的謊言安撫下來的時候跟她坦白？

　　果然，戀愛電影看著就令人煩躁！

　　里包恩忍不住舉槍對舞台上的六道骸跟岳紫宸攻擊，快到讓人眼睛都追不上的子彈毫不意外又被岳紫宸控制的黑色黏液完美擋下。

　　六道骸轉頭看著里包恩，無聲地對他說。

　　小紫宸很可愛吧？

　　「嘖。」里包恩將特殊彈裝入槍枝，再次攻擊前被九代目出聲阻止了。

　　「里包恩，六道骸也是個受過人體實驗傷害的孩子。」雖然不是他們家族的孩子，但是他受過的傷害不比紫宸少，「而且，我有預感他的選擇才是對紫宸、對彭哥列最好的。」

　　「……超直感？」

　　「嗯，超直感。」

　　聽了九代目的說法，里包恩收起槍枝跟攻擊念頭。

　　彭哥列歷任首領的直覺都很準，既然九代目開口了，他勉強再觀察一下。

　　不過六道骸最好快點讓這場戀愛電影收尾，不然他不保證自己的槍不會自己攻擊。

　　一旁的迪諾本來想說什麼，不過九代目堅定的眼神讓他無法反駁。

　　彭哥列首領的直覺很準，而且，九代目經歷過的大風大浪足以讓他不依靠直覺也能判斷這個情況對三代夜守是否有利。

　　只是……

　　「六道骸到底想做什麼啊……」從開始到現在，他完全看不懂。

　　九代目說六道骸希望把岳紫宸送到傳統封閉的吉留涅羅家族，讓她暫時遠離檯面上的黑手黨紛爭，沉澱力量、平穩靈魂波動。

　　里包恩說要把六道骸跟岳紫宸分開，溝通無果就強制武力執行。

　　六道骸……他到底是想要控制岳紫宸還是不想控制她啊？

　　「羅馬利歐，你懂嗎？」

　　「恩，大概懂。」羅馬利歐舉起大拇指，之前在醫院翻譯岳紫宸的能力解說，讓他大概可以理解那個小女孩的特殊思考方式，「簡單說，六道骸在跟岳紫宸吵說，他比二代夜守重要。」

　　只要不看這個詭異的空間跟他們強大的能力，就只是小朋友在爭取關注而已。

　　「他們是小孩子喔……」他們大晚上的搞這一齣，就為了吵說誰比較重要？

　　回家睡覺不好嗎？現在已經是早上兩點了！

　　「老大也是小孩子啊，繼任儀式前送給我們每個人一樣的領帶，說這樣就可以認出哪些是自己人。」羅馬利歐炫耀似地整理自己胸前的領帶，他不討厭老大平時小孩子氣的樣子，大場面上有個沉穩樣子就行了。

　　「那是為了感謝你們一直以來的支持！」迪諾大聲反駁，突然想到舞台上的氣氛還是很緊繃，連忙壓低聲音，「這跟那個不一樣。」

　　「好懷念，XANXUS小時候也常常故意把東西打壞一角，讓所有人都知道那個東西是他的。」九代目點頭表示認同。

　　在他看來，岳紫宸跟六道骸就是兩個受了傷被迫長大的孩子，拼命地將重要東西寫上名字，不安地表達自己的佔有慾罷了。

　　小時候的XANXUS也是這樣，總是用武裝的外表包裹自己的不安、茫然；他對這樣子的孩子特別沒有辦法，才會一時心軟讓XANXUS犯下大錯。

　　但是，是這個世界讓他們受傷，讓他們害怕孤獨、恐懼失去，讓他們明明還很脆弱卻不得不裝作大人的模樣面對這個世界，作為掌權者，他又怎麼忍心再去苛責他們。

　　「里包恩其實也注意到了吧，你面對多強大的對手都不會失去理智，唯獨對吵鬧的小孩子特別沒有耐心。」里包恩對小孩的指導原則向來嚴苛，迪諾跟綱吉可以在他的指導下快速成長獨當一面，但是受了傷的孩子又怎能再承受這種高壓呢？

　　里包恩沒有反駁九代目說的話，包含六道骸跟岳紫宸在他們的年紀看來都只是孩子，還有，他對吵鬧的孩子特別沒耐心。

　　整個星期一直陪著蠢綱修練、安排人監視六道骸跟岳紫宸，又觀看了一整晚的戰鬥，他現在有點想睡。

　　這是他有一點沒耐心的原因，另一點是，那兩個小鬼的能力太強了，不趁早壓制總有一天會變成大麻煩。

　　「……我不否定。」里包恩看了看錶，再看看台上陷入沉默對視的六道骸與岳紫宸，「但是能力上來說，那可不是兩個『小孩子』。」

　　是兩顆可以顛覆世界，威力驚人的未爆彈。

　　「所以我們才在這裡等待他們吵完，不是嗎？」不管他們對彼此是什麼情感，六道骸跟他們談論好的結果是將岳紫宸送走。

　　只要將他們分開，接下來就交給天空的阿爾柯巴雷諾吧，她是位喜歡孩子跟小動物的溫柔女性，相信身同為天空的她可以包容紫宸的傷痛。

　　「『露切』已經離開了，我會在信裡跟她的女兒『艾莉亞』說清楚。」里包恩壓下帽子，減少一些看見戀愛電影的視線範圍，好減緩煩躁的情緒。

　　他會遵從彭哥列首領的指令，也相信他們阿爾柯巴雷諾的首領有能力壓制岳紫宸。

　　至於沒了岳紫宸的六道骸，蠢綱就足夠應付他了。

　　「不過九代目──」

　　「我知道、我知道，不可以心軟大意。」

　　九代目苦笑著看里包恩跟迪諾，上次對XANXUS心軟差點讓自己喪命。

　　這次他會確實接受其他人的建議跟幫助，不會再因為一時心軟把自己跟家族都推入險境了。

　　舞台上，岳紫宸淚流不止卻沒有閉上眼睛。

　　她緊盯著六道骸，手也死死抓住他的手，就怕放手了人就會消失不見。

　　「骸跟母親大人不一樣，很、很像但是不一樣……

　　我真的、真的沒有把你當作替代品……

　　再給我一點時間，再十五分鐘，我、我就能整理成完整的報告……

　　請不要擦眼淚，那只是、只是思考過度運轉產生的生理反應……

　　我沒有讓情緒主導，我、我很認真在思考……」

　　岳紫宸拼命的克制住自己的淚水，一邊否定自己的難受心情，話語因為眼淚而斷斷續續，然而她還是拼命說出自己的想法，希望能夠爭取一些找出解答的時間。

　　在她心裡骸跟母親大人是不一樣的！

　　雖然他們一樣好看、一樣聰明、一樣果決、一樣帥氣，但是在她心裡還是不一樣的，她沒有將其中一個當作另一個的替代品。

　　因為曼珠沙華的緣故，六道骸能感受到岳紫宸現在的心情。

　　對於他提出要還回曼珠沙華，她很難過也很恐懼。

　　但是，她的嘴上還在不斷的否定。

　　就算不安、就算害怕，還是拼命抓住一點點微弱的可能性。

　　這樣的小紫宸真的，太可愛了。

　　「要幫忙嗎？」雖然他很想一直看著這麼可愛的小紫宸，不過這場「電影」再不進入尾聲，台下的某位觀眾就要暴動了。

　　「只、只要再十四分鐘四十八秒就可以完成報告！」

　　「我只需要說三句話，小紫宸擔心的一切都會消失。」

　　十四分鐘三十六秒、三句話。

　　十四分鐘二十四秒，三句話。

　　十四分鐘一十二秒，三句話。

　　「骸，幫我……」

　　一分鐘不到，岳紫宸選擇接受六道骸的協助。

　　她真的很害怕骸把曼珠沙華退回，她真的，不想再被拋棄……

　　「クフフ，小紫宸真是太可愛了。」六道骸溫柔地牽起她的手，低頭，在她的手背落下一吻，「一，曼珠沙華可以讓我感知到小紫宸的情緒，所以我一開始就知道小紫宸是因為喜歡我，自願交出靈魂的。」

　　「欸──」

　　那為什麼要說那種話……

　　「二，之前說好的獎勵今天收到了。」六道骸手指住捏岳紫宸的耳垂，幾秒後，跟他異色瞳孔一樣色彩的耳釘點綴其上，閃爍著光芒，「我的名字將永遠刻印在小紫宸身上，不管是誰看到了，都知道妳是我的。」

　　「痛……」

　　獎勵……啊，骸之前幫助她工作，她答應骸要讓他在自己的靈魂上打通連結。

　　「三……」六道骸彎下身、偏過頭，將嘴唇靠在岳紫宸耳邊，放慢聲音緩緩開口，「擁有靈魂碎片的人會被其主人影響，這次，該換我的靈魂碎片放入小紫宸體內，讓妳知道我有多愛妳了。」

　　說完這句話，六道骸拉開距離，滿意地看著眼前的女孩思考斷線，連「過熱」產生的眼淚都停止製造的呆愣模樣。

　　「曼珠沙華、耳釘、靈魂碎片……」

　　漆黑的異樣空間，漂浮在各處的白色文字方塊倏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不斷出現的圖片，有黃昏、有黑夜、有日出，有室內外、有半空中、海洋裡……各種不同背景的圖像，唯一相同的是，裡面都有岳紫宸跟六道骸。

　　有初見面的他們在黑曜樂園的庭院中對峙、有岳紫宸躺在病床上六道骸趴睡一旁的畫面、有岳紫宸站在二樓探出窗外看著一樓捧著花束的六道骸、也有他們在家裡一同吃飯的溫馨場景……

　　彷彿是他們之間回憶的總集篇，迅速、繽紛地在整個空間中不斷投放。

　　短短幾秒，幾百個畫面出現又消失。

　　「呼──」岳紫宸緩緩地吐出一口氣，抽回自己的手，擦乾臉上的淚水。

　　她嘟著嘴看似不滿，臉頰、耳根卻紅得發燙。

　　「如何？」六道骸笑著看岳紫宸，滿足的表情讓她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有幫助到小紫宸嗎？」

　　經歷了這麼多痛楚的小紫宸、冷靜思考時可以獨自解決所有事情的小紫宸，可以說是完美無缺的小紫宸。

　　這樣完美的小紫宸，遇上他刻意逗弄就會手足無措。

　　真的，太可愛了。

　　「有，但是你是惡意的，所以不可以索要獎勵！」岳紫宸抱住六道骸，身體做出的行動跟話語決絕的怒氣完全相反，「一開始、一開始就這樣說不就好了……」

　　不安跟恐懼消失，岳紫宸的淚水再度潰堤。

　　她還是不懂為什麼骸要自己收回曼珠沙華，但是他既然知道自己是害怕被拋棄，一開始別說那些讓人不安的話，直接保證不會拋棄自己就好了嘛。

　　「抱歉，我忍不住想逗逗小紫宸。」六道骸反抱住她，一下、一下順著她的背，安撫她的情緒，「那，作為懲罰，小紫宸得把我的靈魂碎片藏隱密一點，讓我永遠都沒辦法收回。」

　　引起她的不安再讓她放心，跟一開始就解釋清楚是不一樣的。

　　這種即將失去又抓到機會緊緊握住的安心感，才會讓小紫宸一心在乎自己，永遠不想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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