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海文吉沒曾想亦真居然真說動了關叔,心裡是又驚又喜,又想到亦真平時傻呼呼的樣子,冷靜下來一番話卻頭頭是道,展現了自己的另外一面,讓海文吉對其有了新的認識。
「你們都過來。」關將軍發話,眾人都一致的聚集到他身邊,他指著魏彤開口問道:「你是哪家的姑娘?報上名來。」
唉,這也見怪不怪了。
魏彤心中苦笑,隨後抱拳說道:「久仰關將軍大名,在下魏彤,並非女兒身,乃海家二少爺的護衛,受他所託前來保護亦真的。」
此言一出,關將軍也不禁露出驚訝的表情,狐疑問道:「原來你是男兒身,長的倒是挺俊的,就這身板能動武嗎?。」
他的疑慮屬實正常,秦武犽也是抱拳道:「關叔,武犽已是親自體會過魏彤的武藝,武犽自嘆不如,此人技高絕倫,爐火純青,一人能抵十名大內高手不在話下。」
話剛說完,關將軍更是驚訝了,連忙說道:「武功比武犽還高的人可是不多見了,真有這麼厲害?改天上我武關院,讓院中那些門生跟你討教討教。」
魏彤微微一笑,有禮道:「關將軍發話,魏某豈敢不從。」
關將軍對他的回覆很是滿意,便正聲道:「好,言歸正傳,想必你們也明白,此乃故人之願,亦真的身份不可讓外人知曉,本將軍想收他做義子,讓他藏於關府之下,以便護他周全,你們覺得如何?」
眾人一驚,還沒回話,亦真又開口道:「老將軍,晚輩不會待在關府,晚輩長居於龍陵一處醫館,吃好睡好,不必您老人家操心。」
他話剛出口,海文吉大感不妙,亦兄是不是犯糊塗了!?怎麼把劉氏父女供出來了?
「醫館?什麼醫館?」關將軍問道。
亦真正要再答,海文吉連忙接話道:「亦兄在來龍陵之時,乃是位於龍陵東側的一間醫館收留了他,其中父女相依為命。亦兄為人踏實和善,那大夫就收了他做乾兒子,當然,父女倆是不知曉他的真正身份。」
海文吉說完,偷偷對著亦真擠眉弄眼,示意他別把劉氏父女牽扯進來。
亦真知道他的想法,便閉上嘴巴,讓海文吉去和關將軍周旋。
「藏身醫館?簡直胡鬧!若藏的深,你又是如何知情?怕是因為這樣才讓你知曉他的身份吧,怎麼能如此莽撞!要是哪天被那父女倆知道了,你膽敢保證他們不會說出去嗎!?」關將軍氣惱道。
見關叔又要發火,海文吉急忙安撫他,道:「關叔,亦兄藏身醫館確實有他的道理。那醫館的大夫和其女皆是良善之人,且他們對亦兄一直如親人般照顧,並沒有絲毫懷疑他的身份。再者,醫館雖是人進人出,可周圍都是尋常百姓,沒有高官權貴,亦兄混入其中,行事低調且不引人注意,反而更能掩人耳目。」
他停頓了下,接著解釋道:
「晚輩知道亦兄身份,乃因於龍陵城外深山,陰錯陽差見著他施展奇術,並非於醫館內曝露,亦兄引以為戒,此後不曾施術,至此無人知曉。他外表於尋常人無異,做的也是醫館粗活,生活循規蹈矩,悠然自得,行的正做的直,自然不必怕人跟蹤探查。若關叔莫名收了他做義子,文武百官聽聞,反而惹人懷疑,不如將計就計,繼續讓他待在醫館安居樂業,也不也是那位高人所樂見的嗎?」
關將軍聽後,低頭思索片刻,眉頭稍微舒展了一些,但仍然有些顧慮。
他沉默片刻,隨後看向亦真,語氣緩和了些:「即便如此,仍不能掉以輕心。你師傅將你託付於我,本將軍勢必要護你安危,若遠居他處,叫本將軍如何心安?」
亦真見關將軍依然不放心,便上前一步,語氣堅定道:「老將軍,請您相信晚輩,醫館的劉叔和劉姑娘都對我視如己出,絕無半點惡意。再者,我身邊還有武犽和魏彤兩位兄弟,他們武藝高強,見機行事,隨時可以護我周全。況且師傅是怕我遭人利用,這才將晚輩託付給你,此刻晚輩已有歸宿,也不必再麻煩老將軍出力了」
秦武犽也上前一步,說道:「關叔,容晚輩插個嘴。若有變故,我等隨時可以改變藏身之處,不必一直待在醫館。海府也不是沒地方給亦真藏身,大不了和我一樣,充當個護衛,一樣能藏身於世。」
關將軍又是沉思許久,幾經掙扎下,最終無奈的說道:「你們幾個小毛頭說個沒完,是真不想待在我關府是吧?」
他嘆了一聲,又說道:「雖說有些強詞奪理,但也不是沒毫無道理可言,好吧,既然你們這麼堅持,我也不好再強求。但不必本將軍提醒,你們必須時刻保持警惕,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及時通報我。」
眾人見關將軍終於有所鬆動,心中皆是歡喜。
只見關將軍看著亦真,語重心長道:「亦真,本將軍知道你心裡有數,又有主見,但江湖險惡,不可掉以輕心。你師傅將你託付於我,若有閃失,地府之下我無顏見其尊容。你堅持不留在關府,還務必小心行事,不要暴露身份。若有困難就去找文吉,文吉解決不了的,就來找我,明白了嗎?」
亦真點點頭,感激地說道:「老將軍,晚輩會謹記在心,不會讓您和師傅失望。」
「謝將軍!」「謝謝關叔!」
眾人齊聲答謝,心中都鬆了一口氣。關將軍雖然嚴厲,但也非一意孤行,固執己見之人。
海文吉看了看亦真,微微一笑,雙手握拳,心中不禁感慨,這下亦真唯一的牽掛也得以解決,往後終於可以平淡度日了。
他一鬆懈下來,那玩世不恭的性子又回到身體,開始嘻皮笑臉起來,問道:「關叔,您是怎麼認識亦兄的師傅的?從沒聽您提起過啊。」
關將軍嘆了口氣,知道眾人好奇,便簡短回道:「這種事情能跟你這小毛頭提嗎?你這孩子,唯恐天下不亂。從前他救過我一命,僅此而已,你們知道的已經夠多了,再問下去沒好處,管好自己便是,要是亦天樊唯一的後人出了事,本將軍一定為你是問!」
「知道了知道了,謝謝關叔。」海文吉見他不願多說,也不好再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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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將軍看著亦真,心情複雜。
他仿佛看到了年輕時的亦天樊,無論是眼神,還是其身上散發出的氣質,都讓他不禁讓他回憶起當年。
關將軍垂下頭,像是在替亦天樊默哀,臉上的皺紋加深許多,瞬間蒼老了幾歲。
「你們走吧。」關將軍鬍鬚震顫,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低沉道。
聽話音剛落,眾人都隨之一怔,就這樣可以走了?
唯獨亦真站在原地,沉穩的說道:「老將軍,在晚輩離開之前,是否向您請教一件事情?」
關將軍望了他一眼,鎮定道:「你問吧。」
亦真點點頭:「您這次回來,想必是邊疆那出了岔子對吧?」
關將軍稍稍一愣,問道:「你怎麼知道?」
亦真苦笑一聲,接著道:「當初在岳都,晚輩與您相遇之時,白姑娘給您出了點主意,如照她所述,理論上將軍應在冬季退守岳都,養精蓄銳,等積雪消融時轉守為攻,方能大勝。如是順遂,老將軍您應該鎮守岳都才是,何必入冬僅一個月便趕回龍陵呢,想必是其中有重大紕漏,需親自上朝稟報,還請教晚輩說的是否正確?」
關將軍鷹眉一抬,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淡然說道:「此乃軍情,豈是尋常百姓能打探,你又不做兵,問此事又有何用?」
「只是尋常百姓對戰情感到有些擔憂,老將軍若覺得不妥,不答也可,晚輩也只是遲些時候知曉罷了。」亦真說道。
他說完後,關將軍思考片刻,他本就對亦真有些欣賞,知曉他是亦天樊的獨傳弟子後更是喜愛,沒想到這小子外表看來有些愚鈍,實際上卻是心思鎮密,不容小覷。
關將軍嘆了一聲,揮揮手道:「算了,在場皆是可信之人,說給你聽又有何妨。」
他頓了頓,繼續道:「你說的不錯,本將軍今次回來,便是為了秉報軍情。我等在邊疆與妖族交戰,多日不分上下,營中將領主分兩派,一派主張與冥族一決生死,另一派乃由本將軍提出,依白姑娘所說,且戰且退,直到冬季退守岳都。而後贊成退守者居多,我軍便一路戰走,直到進了岳都守城。那妖族不善攻城,沒多久便退了兵,僅以騎兵游擊掠奪村莊,一切都如白姑娘所預料。」
他目光沉穩如鐵,眼中一瞬閃過一絲憤慨,一拍桌子怒道:
「然而世事難料,入冬半個月後,我軍忽然接到戰報,原本秘密存放糧草的汕州,竟遭到妖族來犯!好在守城的將軍見機行事,亂中將一半糧草運送至腹地,這才保全了後援!但妖族奇襲乃預料之外,汕州從未遭敵軍來犯,人馬稀疏,僅過半日已然失守,直至我軍派出援軍,才將那汕州奪回,可大半糧草已然焚毀,此乃前所未聞之事!」
關將軍一說完,眾人皆是驚詫萬分。
只聽他語氣更加凝重,像是怒火在胸中燃燒,繼續說道:
「此後歹事接連,我軍派出增援後,當天夜裡,風雪交加,視線昏暗,有數名天合士兵竟佯裝巡哨,暗中潛入城門樓檯,將看守的弟兄擊暈,緊接著那群人分了好幾組人馬,拚死打開了城門,潛伏在外的妖族大軍蜂擁而入。我軍措手不及,拼死抵抗,足足戰死了一萬名弟兄,才勉強將入城的妖族盡數斬殺,奪回城門樓檯。」
他深吸一口氣,壓抑住情緒,雙眼卻是止不住的怒意,嗔道:
「本以為事情到此結束,沒想到戰後清點人數之時,竟發現我軍少了整整七千人馬,七千啊!我軍竟出了七千名奸細!他們竟敢在夜幕掩護下,亂戰之中趁亂逃離,投奔敵軍!不僅洩露了我軍的佈防!毀了糧草!還帶走了四千戰馬!此乃本將軍一生的恥辱!」
他氣的停不下來,頗有一發不可收拾之勢。
關將軍話音剛落,老拳頓時握得嘎嘎作響,發出如爆竹般的聲音。
他老眼脹得通紅,仿佛要噴出火來,氣得鬍鬚都顫抖起來。
那份憤怒與悲痛,無需言語,便能讓在場眾人感受到他的心情。他的手指微微顫抖,關節處顯現出青筋,仿佛要將那無形的敵人撕成碎片。
海文吉聽聞,隨即愣了一下,當下眉頭緊鎖,低頭沉思。
很明顯,這次的叛亂並非偶然,敵人在暗處精心策劃,內外勾結,早有預謀。
在場其餘人也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面色嚴肅。
「這些叛徒,簡直是國之大害!關叔,我軍必須徹底清查內部,絕不能讓這些毒瘤繼續活在天合!」秦武犽怒道,一手砸向桌子。
關將軍瞪了他一眼,冷聲道:
「你當本將軍是愚昧之人嗎?要能辦我早辦了,此事妖族蓄謀已久,那些強開城門的奸細得逞之後,全都服毒自盡,一點蛛絲馬跡都不留下,甚至連拷問也無從做起。去他媽的!妖族什麼時候學會了與人勾結,又是何時搭上的?要是讓本將軍知道誰是奸細,定要將他滿門抄斬!誅其九族!」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bi4FYAWw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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