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怎麼會笑話你呢,我替你高興都來不及了,秦某在此先祝您白頭偕老,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啊!哈哈哈!」秦武犽仍是樂此不疲,邊說邊笑道。
聽他仍是拿自己打趣,魏彤低聲嘖了一聲,不再與他說話了。
海文吉哪知自己將他拉來這一趟,反而讓此人墜入愛河,當下心急道:「不是本公子要說你,你儀表堂堂,武藝絕倫,萬花叢中隨便挑一朵就是了,怎麼偏偏選了個帶刺的?就算你看上了她,那求親的公子也要排隊排到皇城去,怎麼地也輪不到你,務必三思而後行啊。」
魏彤倒對海文吉的話充耳不聞,反而喜道:「喔?這麼說關姑娘還未出嫁,那魏某怎麼說也得試上一試。」
海文吉聽他似是心意已決,大感頭痛:「不行,我樁婚事我絕不允許。」
魏彤納悶道:「你又不是我娘,怎麼還想替我做主?關姑娘五官清秀,國色天香,聰穎過人,談吐之間顯示其學識淵博,集結美貌與智慧于一身。魏某早知其吸引無數才俊公子,若非如此,魏某還看不上眼呢。這樣一位奇女子,想必娘親定會欣然同意我倆的婚事。」
海文吉面色鐵青,接著說道:「這才沒說幾句話,還真當自己把她摸透了是吧?那妮子性情剛烈,極有主見,眼光高到天上去,你追求她,也不過落個失落的下場,還不如去青樓找個老相好呢。」
魏彤搖搖頭,嘖嘖道:「此言差矣,青樓女子怎麼能跟關姑娘相提並論呢?文吉你就不要再說了,我心已決,非關姑娘不娶。」
「你真要娶她是吧?」海文吉嗔道。
魏彤正聲道:「當然。」
海文吉面露難色,隨即道:「好,既然閣下如此執著,本公子幫點忙也未必不可。其實關若筠也並非如此高不可攀,你若照我的話做,包準一個月內便可將其拿下。」
「怎麼做?」魏彤急忙道,尋思海文吉給自己出主意,自然是胸有成竹。
海文吉點點頭,嗯了一聲,嚴肅道:「像她性子如此強勢的女子,又是關叔的獨生女,家事身份大有來頭,求親的公子自然是唯唯諾諾,一表風度,此舉非但不可,反而適得其反。你若要給她留下好印象,需強迫于她,氣勢上不能示弱,最好是見了面便上前摟她腰間,擁入懷中,一親芳澤,霸道無比,激起她心中的女子之情,叫她反抗不能。如此一來,關若筠必是春心蕩漾,如同小娘子那般乖巧溫順,加上我請爹爹替你做主,到時還不讓其手到擒來,方可事成。」
魏彤從未追求過女子,一聽這話,忽然有些怦然心動,急忙道:「此話當真?此舉真的可行?可男女情事之前有道義之交,要是關姑娘不願意,那該如何是好?」
海文吉平靜嚴正,正聲道:「她越是反抗,你就越是要強,讓其見識你做為武人的氣魄。你想想,天下有哪個女子挑選如意郎君,會選那膽小如鼠,遇上點小事就驚慌失措,外強中乾的公子呢?妳強迫于她,她氣在表中,愛在心裡,就算打你也是情意綿綿,兩小無猜,將來傳了出去,必是一段佳話。」
他這一番話雖然說的頭頭是道,卻毫無一絲禮儀廉恥,魏彤瞬間起了疑心。
「文吉,我怎麼感覺你在耍我?」
「本公子乃何人?是你主子,耍誰都行,就是不會耍你。」
海文吉挺起身板,搭上魏彤的肩,帶著他遙望遠方,說道:「你照我的話做,想想將來與她結為夫妻的樣子,含飴弄孫,娛妻弄子,此乃天倫之樂,又何必思慮過多。關若筠此刻還尚未成親,可天下之廣,說不定明日便會出現一名她中意的如意郎君,要是錯過了此等機運,即便喝上後悔藥也沒得解。」
魏彤隨著他看向遠方,頓時陷入了沉思,越想越是欣喜,彷彿已經見到自己與關若筠喝上交杯酒的模樣。
隨後他眼角忽然印出秦武犽的身影,只見他沒發出聲音,卻是在雪地上來回翻滾,已然笑到臉紅脖子粗,弄得一身雪跡。
「文吉,要不是你是我主子,魏某定要把你舌頭拔了,拿去餵豬。」魏彤目光一寒,這才發現海文吉在耍他,氣的拍開他搭在身上的手,往地上跺了一腳,炸開了雪花。
海文吉也是忍笑到差點憋不住,趕緊退開了幾步,笑著說道:「唉,我這也是為了你好,跟著本公子吃喝玩樂,唱唱小曲練練武,不也是好事一樁嗎?」
魏彤往地上呸了一口,抓起一把雪就往海文吉臉上扔。他頓時吃得滿嘴都是,這才呸啊呸的閉上了口。
秦武犽好不容易笑夠了,掙扎著從地上爬起,拍拍魏彤的肩膀道:「魏兄弟,文吉雖然嘴巴賤了點,但也不是沒有道理,你想追求關妹,確實是條不歸路啊。」
魏彤嘆了口氣,斜眼瞄了他一眼,一皺眉道:「秦兄弟,你說話比較正直,還是你來替我想想法子較為妥當。」
「喔,這樣啊。」
秦武犽雙手抱胸,沉思片刻,接著說道:「雖然在下練的是童子功,可我苦讀萬卷詩書多年,有著一夜七次的成就,江湖人稱情愛小郎君。方法倒不是沒有,就是不知你願不願意做。」
「什麼方法?」魏彤急道,心中也納悶你練的什麼鬼童子功,還能一夜來七次。
秦武犽聽魏彤追問,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他缓步踱来踱去,看來略有遲疑,假裝生思熟慮的模樣,好似在醞釀一條絕妙計策,急的魏彤眼神充滿期待,原地跳腳。
他終於開口道:「魏兄弟,你可知自古以来,英雄救美的故事傳遍大江南北,每一個都是有迹可循,有據可查。」
他輕咳一聲,接著道:「你想想,那些英雄好漢,哪個不是在佳人陷入困境之時挺身而出,拔刀相助,女子感動此義舉,往往以身相許,此乃江湖中的不二法門,堪稱一擊必中的妙計。」
魏彤愣了愣,嘴角微動,似有疑慮,卻還是耐心聽著,忍不住插話道:「可是關姑娘並魏遇險,將來也不會,我又該如何去救她?」
秦武犽早已料到他如此詢問,迅速說道:「魏兄弟,你想得未免太過狹隘了,救美之事,並非得要刀光劍影,生死相搏,那怕地上出現一條小蛇嚇到了她,都是你出頭的機會,重點是要展現英雄氣概。若你在需要幫助之時伸出援手,解她燃眉之急,她必然心生感激。加上你那身武藝,定會對你刮目相看,豈不就有了契機?」
秦武犽說的倒是巧妙,也不是無的放矢,魏彤的臉色漸漸從疑慮轉為期待,像是被他的話給說服。
他點了點頭,似乎在認真考慮這條計策的可行性。
一旁海文吉早已清理好了面容,早看透了秦武犽的意圖,他煞有其事的附和,搧風點火道:「武犽說的也不無道理,關若筠雖然性情剛烈,但也是惜才之人,定然不會對英雄之舉無動於衷,這法子倒不失為一條捷徑。」
連海文吉也這麼說,魏彤的眼睛微微一亮,彷彿抓住了些啟示。
秦武犽見他鬆動,繼續說道:「明天喝早茶之時,我便去附近尋幾隻毒蛇,到時你見機行事,那張俊臉加上蓋世武藝,哪個姑娘不會心動?」
魏彤一聽他要抓蛇給自己製造契機,連忙慌張搖頭道:「此舉不可,要是真給她咬傷了怎麼辦?。」
秦武犽見他不肯,露出不屑的神情回道:「你傻啊,要被咬傷了更好,你可以趁機為其寬衣解帶,吸毒療傷,以內力將毒逼出,有了肌膚之親,到時你嘴上一句:『魏某會負起全責。』還不立即給她拿下了。」
魏彤不覺得自己被捉弄,反而認真思索起來。
秦武犽見狀,嘴角微微上揚,和海文吉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內心暗自得意,想著又將魏彤耍了一回,卻也不至於惹他不快。
兩人心中同時感嘆,這絕世高手在情愛上竟如此單純,讓他們有了不少樂趣。
魏彤思考過後,又問道:「秦兄弟,你平時看的究竟是什麼書?怎麼總感覺其中有些無賴下作。」
秦武犽點點頭,正聲道:「都是些曠古絕倫,空前絕後的情愛之書。怎麼你有此疑慮,莫非是不信我的為人?」
魏彤趕忙搖搖頭,接著問道:「怎麼會,你如此張口就來,想必情史也是相當豐富,只是就別瞎扯練的是童子功了,魏某早知你習的是宮廷大內武功,跟童子功邊都沾不上。還請教你現在有幾妻幾妾?怎麼對情事如此擅長?」
秦武犽一個恍然,像是不解道:「我沒娶妻妾啊,乃是獨身男兒,連意中人都沒有。」
他這一回答,魏彤卻是納悶了,趕忙問道:「你還未娶,卻又是怎麼知道這些法子的?莫非全都是從書上看來的?」
秦武犽搖了搖手指,神色認真地嘖嘖有聲道:「你可別小瞧那些情愛故事。雖說其中的情節多屬虛構,但其間蘊含的人情世故、男歡女愛的道理卻是千真萬確,真實得很。你要知道,古往今來,那些能流傳千古的書籍,無不帶著些許道理。雖是虛構,卻能映射現實,教人心領神會,從中學得些許情感上的智慧。」
魏彤一聽,心中疑慮頓時消散了幾分,便帶著幾分恍然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是經歷頗豐,才會這般得心應手。那麼,秦兄弟你說的這些情愛之策,真能派上用場?」
秦武犽呵呵一笑,雙手抱胸,傲然道:「那當然!我雖未娶妻,但這些年觀察四方、聽聞八方,見過的、聽過的,哪一樁不是千錘百煉過的經驗之談?。」
魏彤點了點頭,似信非信地說道:「好吧,既然如此,那魏某就姑且一試。但若是這法子不成,魏某定要罰你,畢竟這可是傷身害人之事,有意為之,並非正道。」
秦武犽聞言哈哈大笑,接著開口問道:「此事要是成了,喝喜酒都來不及,怎麼還要罰我呢?要怎麼罰?儘管說來。」
魏彤頓時目露寒光,咬牙低聲說道:「魏某會把你打個半死不活,再以內功治癒,再打個半死,如此反覆。」
他這麼一威嚇,秦武犽頓時嚇的停住笑聲,抹了道冷汗說道:「我可是你兄弟啊,再怎麼說也是同行,還請手下留情。你是何時察覺我在唬你的?」
魏彤臉色一沉,氣惱指著一旁說道:「他們倆都笑成那個樣子了,還真當我蠢到會被你騙倒嗎?你這兄弟可當的真不夠意思,文吉就算了,就連你也要來唬弄我,氣煞我也。」
秦武犽朝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亦真與海文吉早已笑的不成人形,一隻手扶在牆上,另一手抱著肚子狂笑不止,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TMVibnEX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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